“二郎。”
“怎么样,卢大郎去了之后情况如何?”
“他当着弟兄们的面与张二郎打了一阵,两人不分上下,张二郎力气大,卢校尉经验丰富,算是平分秋色,其他的弟兄们见到了他这身本领,嘴上已经服气了,只是若想让弟兄们心服一时半会可办不到。”
朱友文笑了笑:“我倒是没看出来卢大郎如此能打。他安排弟兄们做什么了么?”
“只是安排弟兄们明日五更齐聚,要做什么可不太清楚。”
“你在那边多留些心,若是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定要及时向我禀报。”朱友文目前来说还是防备着卢克让的,毕竟杨师厚这个人明面上与各位皇子都没有交集,暗地里没准已经投靠了谁。当然防备是一方面,但总不能因噎废食,他又继续说道:“只要是不出格的要求,他提出来便满足他,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我将拱云都交到他的手中,便不是想要一支卫队这么简单。”
卢克让虽然在朱友文麾下办事,陆蓁蓁依然住在杨师厚的府上,这些日子的相处,卢克让早已经让那些护卫府中的兵卒心服口服,就目前来说,杨师厚的府邸依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在那些兵卒看来,卢大郎跟了马上就要成为皇子的朱友文,那是攀上高枝了,众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将陆蓁蓁这件事瞒下来也属情理之中。
杨师厚府上那位名义上的老夫人,对洛阳两眼一抹黑,许多事还要仰仗卢克让,别说是提供一所院落,就是分出一半的宅院给陆蓁蓁住她都没有意见,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可不是杨师厚的亲娘,出了事杨师厚管不管她还两说呢。
洛阳城的鸡鸣声响起,新的一天正式到来,街边的百姓突然听闻街边传来了阵阵喊声:“捐身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当即许多要出门的人赶紧用木头紧紧顶住了自己的大门,这洛阳怕是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只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声音渐渐远去,悄悄扒开自家的大门,却看到一队盔正甲严的兵卒沿着洛阳的大路跑过去,嘴中不停地喊着什么。
刚刚睡醒的朱友文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就去拿桌案上的兵器:“外面出了什么事?”
“回禀二郎,据说卢校尉在带着麾下的兵将晨跑。”
“晨跑是什么?”
“就是早上跑步。”
“跑步就跑步,喊什么喊?”
“卢校尉说了,此举为的便是让洛阳百姓安心,震慑宵小。”
朱友文哭笑不得:“我让他去带拱云都,又不是让他去抓贼......”说到这里又想起来自己的阿爷教过自己,用人不疑,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他折腾去吧。”
卢克让跑在最前面:“怎么?才跑了这么两步就不行了,将来到了战场上都是挨刀子的货色!”
这些兵卒听到这话虽然觉得有些憋气,但跑在最前面的卢克让和他带来的几个兵卒都没有丝毫喘息的模样,技不如人活该挨骂,这个道理从他们当兵第一日便明白了,只能暗撑着一口气跟在卢克让的后面。
朱友文不善带兵,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直接被一道旨意赐死,他可不是愚忠之人,实在是手下无兵可用,这一点倒是有些看出朱全忠虽然恨自家儿子不成器,但是也为他们考虑好了后路,他这些亲儿子基本都是一军指挥使,而义子朱友文却是负责钱粮军械,将来若是义子朱友文真的继承了皇位,想对朱全忠的亲儿子动手,怕是还没下旨就被人带兵给灭掉了。
朱友文手下的拱云都,兵卒都是个顶个精壮的汉子,这些人擅长的是单打独斗,逞一时之勇,若是到了战场之上怕是撑不过一刻钟就会被人杀得干干净净。卢克让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立刻开始着手训练,既然已经决心要帮朱友文夺取皇位,这些兵卒肯定是不够看的,也多亏他在杨师厚的效节都带了这么长时日,否则仅凭后世军旅剧那些东西还真难下手训练新军。
当然训练的方式有很多种,卢克让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还是为了办完朱友文交代的那件事。
带着人从城东跑到城西,回到了府中吃了些东西,他安排了寇兴洲继续按照军中的方式训练兵卒,带着仲景耀他们几个出了门,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御史中丞柳泽范的府门。
当日车水马龙的府门前已经变得冷冷清清,柳璨已经被处死,谁都不知道朱全忠的大军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前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卢克让来到了府门前:“我要见你家郎君。”
“我家郎君病了,不见客。”
“我是朱府牧麾下校尉卢克让。”
门房的奴仆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郎君饶命,我等不过是替人办差,府上的事情一概不知。”
卢克让赶紧伸手扶起他来:“我今日不是来杀人的,你莫要这般,先去禀报柳中丞吧。”
门房的奴仆皱了皱眉头:“您真是朱府牧派来的?”老奴仆实在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个份上,怎么朱府牧的人还真客气。
卢克让伸手亮出了腰间的铁牌:“这下你看清楚了,这洛阳有人敢冒充朱府牧的手下么?”
奴仆赶紧拱手:“老奴这就去禀报。”说着连滚带爬进了府门,一般看守府门的人年纪都不好,因为府门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几乎是最重要的地方了,他想见谁不想见谁,甚至看碟下菜,根据来人的身份拿捏分寸,都是门房的奴仆做这件事,做得好的人不但能够得到府中郎君的赏赐,收到的敲门银钱也不会少,做得不好的人,被府中的郎君逐出府去都是轻的,重的直接被拖出去打死了。
不多时门房跑了出来:“我家郎君说请您进去。”
卢克让笑了笑:“你家郎君就算是让我进去,也绝不会说请字,估计说的是既然都到了门前,还装模作样干什么,直接迈步闯进来便是了。”
门房的奴仆苦笑着:“卢郎君真是能掐会算,只是我家郎君已经看淡了生死,您就莫与他计较了。”眼见卢克让说话客气,奴仆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向卢克让求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