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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來到一处小巷的时候,南明心中的猜想顿时成了现实,这个案发现场,就是昨天晚上听到笛声的地方,
此时一阵哭声从一户人家之中传來,那哭声是那样的凄惨,让南明心中一阵愧疚,如果昨天晚上他们四处搜查一下,兴许那个中蛇毒的孩子还有命,可他们当时太困,沒有发觉吹笛子的人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那名官兵见南明的脸色不好,便连忙问道:“南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南明回过神來,连忙说道:“沒事,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看一看吧。”
官兵点头,然后便领着南明來到了屋内,屋内除了几名官兵外,有一男一女,他们是那孩子的父母,此时他们两人哭的凄惨,他们见南明來了,却也不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有毒蛇,他的孩子被毒死咬死,这也是无可查起的,
只是他们很奇怪,他们的孩子被毒死咬死了,怎么会惊动这些官老爷呢,
南明检查了一下那个小孩的尸体,的确是被毒蛇咬死的,伤口就在孩子的小腿处,一道红红的蛇印,看起來很是吓人,而且伤口处已经发肿,那孩子的小腿比大腿都粗,
南明看过之后,心中更是觉得羞愧,而他此时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凶手缉拿归案,
南明起身离开了那户人家,而在他离开之前,将自己身上的银子全部给了那孩子的母亲,他们本已经很难过活,如今又逢此巨变,这些银子虽然不能弥补他们的身心伤害,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生活的好一些,
在南明离开那户人家之后,发现花知梦他们从街头向这小巷走來,他们见了南明之后,连忙说道:“我们起床之后,听说你背宁王给叫去了,我们赶到宁王府,看门人说你來了这里,于是我们便连忙赶來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明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给花知梦他们几人说了一说,而他们几人听完之后,也为昨天晚上他们沒有仔细搜查一下而惭愧,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花知梦看着南明问道,
“凶手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想让我们知道,那条蛇已经离开了宁王府,而邬凡达的死是被毒蛇意外咬死的,并不是有人蓄意谋杀,如果在宁王府外,有一户人家的人被毒蛇咬死了,那么这件事情便成立了。”
狄小杰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南明所说的话,
“既然如此,凶手是谁。”花知梦接着问道,
南明并不回答这个问題,他们几人走出小巷之后,南明突然说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但先如今却沒有证据,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去见一下宁王。”
他们几人不明白南明的意思,可他们还是去了宁王府,宁王见南明这么快便回來了,于是连忙问道:“你去调查的怎么样,那小孩可是毒蛇咬死的。”
南明点头:“的确是毒蛇咬死的,而且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好,将凶手指认出來,我一定要杀了他。”
南明淡笑:“不急,明天我自然会将凶手指认出來,只是今天晚上,我想留在宁王府,不知宁王同不同意。”
朵颜三卫听南明这样说,便马上喝道:“宁王府一向不留外人,更何况你是一个危险的人,怎么可以住在宁王府。”
宁王摇手制止他们,然后问道南明:“你说个理由,如果这个理由能够说服我,我就让你留下來。”
大家都看着南明,要想让宁王信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理由很简单,宁王有危险。”
南明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看着宁王,而宁王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宁王才幽幽说道:“好,今天晚上你住在宁王府,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一房间。”
南明多谢之后,便和花知梦他们几人离开了宁王府,
“你一个人住在宁王府,是不是太危险了。”花知梦有些担心的说道,
南明知道花知梦的担心,但他却只是笑笑,说道:“你放心好了,宁王还不敢杀我,如今知道天下行走南明在宁王府的人不少,宁王若是杀了我,这个消息一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若皇上知道此事,宁王府恐怕将不再存在,宁王是聪明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话虽是这样说,花知梦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我陪你一起住在宁王府吧。”
南明摇摇头:“这个倒不必,不过今天晚上你们几人恐怕很难睡觉了。”
他们几人不明白南明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南明让他们几人附耳过來,随后在他们几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们几人听过之后,南明问道:“你们可听得明白。”
他们几人点头,然后南明说道:“今天晚上,依计行事。”
艾飞儿笑道:“南大哥,你就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
南明点点头:“此时还早,我们去吃饭,然后好好游玩一番,静等今天晚上的好戏。”
夜晚终于來临,南昌城的街道再次热闹起來,那些巡逻的官兵一点不敢懈怠,他们知道采花贼的案子只是小案,可宁王对这个案子极其重视,所以他们也就只好谨慎一些了,
吃过晚饭之后,南明便一个人來到了宁王府,宁王早已经派人给南明准备了一个房间,那房间比之客栈的房间要好很多,而且也舒适很多,南明看过之后很是满意,
领南明回房间的小厮见南明满意,于是便悄然退下了,
南明在整个房间搜查了一遍,并沒有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于是他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只见外边的月亮很亮,让它周围的星星都羞怯的不敢与之争辉,
月光照着南明脸上,南明淡淡一笑,今夜是极其危险的,可他却还有心情欣赏月光,
南明长叹一声,然后便关上窗户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大约夜半时分,南明已经熟睡,鼾声也渐渐传來,可就在这个时候,南明的房间外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有一竹笛,月光照到那人的脸上,那人冷笑一下,便吹响了竹笛,
笛声起,可那笛声很缓,而且很低,十丈之外是根本听不到的,甚至连南明自己都听不到,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蛇突然从月下那人的衣袖之中缓缓爬下,然后慢慢的向南明的房间跑去,当那条毒蛇來到南明门前之时,蛇头不停的來回转动,蛇信子也不停的吐出收回,想來那蛇是在用自己的信子來找出方向,以便进入房间,
片刻之后,那蛇已经爬到门缝处,跻身进了南明的房间,当那条毒蛇进入南明房间之后,门外那人又是冷笑,随即继续吹奏笛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笛声戛然而止,那条毒蛇又慢慢的从南明的房间爬了出來,那人见自己的毒蛇爬了出來,心中大喜,想來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毒蛇再次爬进那人的衣袖之中,那人淡淡一笑,正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南明的房门突然间开了,那人一惊,便连忙掩面飞奔,而南明站在自己的门前,却是不动,好像他根本就不担心那人逃跑似的,
那人飞身上房,想从那里逃跑,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顶之上突然出现一人,南明见此,连忙喊道:“艾飞儿,截住他。”
艾飞儿笑道:“南大哥请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
而这个时候,花知梦他们也突然出现,那人见自己无力逃跑,便又飞身來到了南明门前,
那人用一种恨恨的眼光看着南明,他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他又很不相信,自己的毒蛇明明进了南明房间半个时辰,怎么可能咬不死南明呢,
艾飞儿他们几人从房顶飞身而來,将那人团团围住,
南明淡淡一笑:“沒有想到,一切的事情竟然是冷锋你做的。”
原來那人竟然是冷锋,只是这个时候的冷锋,仍旧很冷静,他望着南明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南明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知道杀死邬凡达的人一定是宁王府内的人,而且和邬凡达有仇,可宁王府内的人很多,跟邬凡达有仇的人也很多,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我只好说自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然后引凶手來杀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冷锋长叹一声,他这次真的失误了,只是此时的他还不肯束手就擒,他还有一件事情沒有明白,
“我的毒蛇很是听话,我让它咬谁它便咬谁,毒蛇在你房间将近半个时辰,你为何一点事情沒有。”
冷锋说完,南明淡淡一笑,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扔给冷锋,冷锋顺手接了,可就在冷锋接了南明扔來的东西之后,冷锋袖子里的毒蛇突然飞了出來,毒蛇飞出來之后,一枚飞镖突然袭來,将那毒蛇的头钉在了地上,
毒蛇的尾巴还在空中晃动,可沒多久便突然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那枚飞镖是缺叔打來的,而他的目的便是杀死那条毒蛇,因为有毒蛇在,他们还不够安全,
冷锋打开南明扔给自己的东西,放在鼻尖闻了一闻,然后冷言道:“雄黄。”
南明点头,说道:“沒错,正是雄黄,无论你的蛇有多毒,他毕竟是蛇,是蛇就怕雄黄,我只要将雄黄带着身上,你的毒蛇就休想靠得我身。”
这个时候,宁王和朵颜三卫也已经赶到,他们是接到徐若轩的邀请而來,徐若轩告诉宁王,南明已经抓到凶手,
宁王沒有料到,杀死邬凡达的人竟然是冷锋,他看着冷锋说道:“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了邬凡达。”
冷锋突然给宁王跪下,然后又起來,说道:“王爷对在下是很好,可邬凡达对在下却是有大仇,王爷跟邬凡达不是同一人,又怎能这样说。”
可能是宁王刚才太过激动,此时他仔细一想,也算合情合理,自己对冷锋好,冷锋就保护自己,可冷锋保护自己,不代表他不会杀邬凡达,
可宁王又有一事不解,平时冷锋跟邬凡达不见得有什么仇恨,冷锋为何要杀邬凡达,
冷锋已经被人包围,他插翅难逃,可求生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他知道沒有希望逃走,他总是要试一试的,而他也已经有了计划,
“王爷对小的很好,小的万死难报,今天小的能够死在王爷手里,别无怨言,而且我已经杀了邬凡达,此生无憾了。”
冷锋说的很是可怜,宁王见此,也动了恻隐之心,这冷锋跟着自己十几年了,很得自己重用,如今因为这件事情被杀,自己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可舍不得又能怎样,他毕竟犯了法,而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
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古來除了皇上,很难有人幸免,
宁王來到冷锋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跟随本王有十几年了吧,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知道本王是怎样的人,你告诉我为何要杀邬凡达,兴许我还能从轻发落。”
冷锋抬头望了一眼宁王,他的眼神很怪,是宁王从來沒有见过的眼神,
此时月色正好,月光照在冷锋的脸色,他的眼睛似乎能够反射出光來,南明看到冷锋的眼神之后,突然大喊一声:“宁王小心。”
宁王起先不明白,他有何需要小心,可当他明白过來之时,已经晚了,南明花知梦他们刚要上前救驾宁王,冷锋已经突然闪身宁王身后,一手掐住了宁王的脖子,
宁王很是害怕,可他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刚才冷锋说的那些话,就是要自己放松戒备,然后走到自己跟前,而他则趁机挟持自己,
朵颜三卫见宁王被挟持,马上跳出來喊道:“放了宁王,兴许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
冷锋冷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吗,放了宁王,我还有命活吗,你们若是想要宁王活命,就给我往后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宁王。”
宁王见此,连忙说道:“你们都后退,他暂时还不会杀我,杀了我他自己也走不出宁王府。”
众人明白这个道理,于是纷纷后退,而这个时候,南明淡然一笑,问道:“现在宁王在你手里,你可以说为何要杀邬凡达了吧。”
这个问題,也是众人想问的,他们很想知道原由,邬凡达和冷锋都是为宁王效力的,他冷锋为何要杀邬凡达呢,
冷锋一手掐着宁王的脖子,然后抬头望月,长叹一声,说道:“我与邬凡达结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仇恨并不是很大,邬凡达也根本不知道我们两人结仇。”
冷锋的这句话很奇怪,他们两人有仇恨,邬凡达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人有仇呢,
不过很快南明他们便明白了,邬凡达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他很可能得罪人,而他得罪了人之后又不自知,如此他就自然不知道冷锋在恨他,
冷锋继续说道:“我们结仇还是在靖难之役的时候,那时当今皇上朱棣还是燕王,他借宁王的朵颜三卫和大批军队攻打金陵,我和邬凡达当时就在军中随同,在攻打金陵附属的一座城池的时候,我与邬凡达有了不同的意见,当时那座城池意见被我们围困了半个月之久,里面的百姓和士兵已经缺粮多日,我派使者前去,说只要他们肯投降,我们绝对不会屠城,而且他们任由他们去留,当时守卫城池的将军不忍百姓跟着他们受苦,而且他也知道,建文帝已经日薄西山,于是他便决定打开城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