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李三年摇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南捕头,我们的人已经出去找许久了,可仍旧沒有一点线索,如今也沒有一点消息,那个武至善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三年说完,便从县衙内走了出來,然后对南明说道:“南捕头,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你若有事找我,我办完事情之后我亲自去拜谢。”
南明点头,然后那个李三年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他们离开县衙,南明将他们如今的情况给整理了一下,
“如今的嫌疑人有两个,一是赫连城,而怀疑他的理由是他与傲雪串通好了,让傲雪说出那些话來证明他不在现场,二是武至亲,他所说的话虽然说得通,但却不合理,而且疑点很多。”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狄小杰问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他们两个人我们能调查的都调查了,可沒有一点结果啊。”
南明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玉石首饰店,从源头找线索。”
雨下的很大,他们的衣袂都被风雨给打湿了,可他们仍旧不管不顾,向玉石首饰店走去,他们來到玉石首饰店之后,南明让艾飞儿把门打开,
门打开之后,他们便闪了进去,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雨声,雨声打在门前石阶上,很有韵律,
他们几人在玉石首饰店内不停的翻找着,可是找了许久,却沒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而南明却只是坐在柜台处翻看他们的账簿,那上面记的都是武至善他们都卖出了什么,进了那些货,狄小杰他们见南明看这些东西,便有些奇怪,心想难道从这些账簿上便可以看出凶手是谁吗,
他们虽然疑惑,却并沒有问,过了许久,南明将那些账簿放下,脸上显出一种释然的表情,
狄小杰见此,马上问道:“南大哥,你是不是找出了一些线索。”
南明点点头:“不仅找出了线索,而且还知道了凶手是谁。”
众人听完南明的话之后,都是一惊,艾飞儿连忙问道:“南大哥,你从这些账簿上就找到了凶手是谁。”
南明点头,而这个时候,狄小杰已经忍不住的将那些账簿拿了过來看,徐若轩他们都把头聚过去看,可那账簿上只写着那天那天卖几只纽扣,那天卖出一双手镯,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什么了啊,
他们将账簿从头翻到尾,可上面只是一些流水账,并沒有什么让他们觉得有用的东西,他们突然觉得,他们的南大哥是不是在骗他们,
外边的雨停了,夏天的雨便是如此,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街道处的水凹流成了小溪,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來,也热闹起來,太阳慢慢的出來了,这一切让人看起來就像是做梦,
空气清新的让人身心舒畅,南明他们几人离开玉石首饰店之后,并沒有再去什么地方,他们直接回到了客栈,这让狄小杰徐若轩他们很是不解,既然南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那么为何不直接去将凶手抓捕,而是來到客栈呢,
南明并沒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们也就不好多问,
只是当他们來到客栈之后,花知梦忍不住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办,我们几人都好奇的很,你就稍微透露一些呗。”
南明点头微笑,然后说道:“大家吃过午饭之后,就感觉上床休息,今天晚上,我们可能不能够睡觉了,因为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抓捕凶手。”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可当他们想进一步知道些什么的时候,南明却是笑而不语,沒有办法,他们只好吃午饭,然后上床休息,
天气很热,夏天的中午,很容易睡着,
在他们睡午觉的朦胧中,似乎听到了窗外的蝉鸣,那蝉鸣好像是突然间便有了的,好像在说,夏天,我们來了,
傍晚时分,街道上已经变的干燥起來,好像今天早上根本就沒有下雨一样,
而此时夕阳西下,淡淡红云,让人看了真的以为那边真的有天宫一般,
南明他们几人吃过晚饭之后,又在客栈坐了许久,直到街上行人渐稀,再无炊烟之时,他们才离开客栈,
此时的风是那么的柔,吹到人脸上让人觉得妙不可言,
他们一行人离开客栈之后,便匆忙向城东武至亲的店铺赶去,而花知梦他们得知是去那个地方之后,便暗暗的想,这武至亲果真是凶手,
此时城东静的很,他们能够听到的只有蝉鸣蛙声,还有柔的像女子呼吸的风声,
他们在城东武至亲店铺外边蹲了许久,可一直沒有见着动静,花知梦他们几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可南明并沒有说要回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大约夜半时分,武至亲的房门突然间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太太,南明他们几人看的真切,那是武至善的母亲,武至善的母亲出來之后,并沒有走,好像是在等人,
许久,一辆马车突然从远处传來,武至善的母亲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而那笑意,让花知梦他们几人看过之后,简直不能够理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杀死朱怜儿的,是武至善的母亲吗,
婆媳之间,难免会有些摩擦,若武至善的母亲做出这种事情,也是说得通的,
马车在武至善母亲跟前停下,接着从里面跳下一人來,南明他们几人发现那人竟然是武至亲,武至亲将武至善的母亲扶上马车,然后自己跃上马车,便向东行去,
此地已经是城东,再向东走,便是出城了,可此时城门已关,他们又怎么可能出城,
狄小杰见此,马上问道:“我们是不是追上去。”
南明点点头:“自然要追上去了,追上去,便可以见到凶手。”
如今南明这样说,他们更要追上去了,
如此夜色之下,南明他们一行八人,向城东行去,此时的狄小杰和狄小欣已和以前的他们不同了,他们深知武功的重要性,所以沒事的时候,他们便请南明教他们轻功,所以他们几人施展轻功,竟然一点不输于那辆马车,
马车并沒有來到城门,而是來到了城门一角,城门一角那里竟然有一条道可以直通城外,南明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对米观天的印象真是又少了几分,
马车出城,便一直向东行去,南明他们几人也不敢怠慢,仍旧在后面紧追,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马车來到一处比较荒芜的地方,而在这个地方,有一座破庙,
武至亲和武至善的母亲下得马车,向那破庙走去,
破庙内隐隐有灯光传來,武至亲他们走进破庙,学了几声猫叫,待猫叫声停,破庙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男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南明他们几人把那男人看的真切,那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和武至亲差不多,沒有胡须,
这个时候,只见武至善的母亲连忙跑过去,心中疼惜的说道:“我的儿啊,最近你受苦了。”
待武至善的母亲喊出这句话之后,花知梦他们几人猛的一惊,这个中年人竟然是武至善,他一直都在夜寒县周围,他也定然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给杀了,可他怎么会躲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呢,
花知梦他们几人惊愕,南明却很是平静,好像他对这些事情已经完全知道了似的,
这个时候,武至善他们母子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好像这辈子再见不到了似的,
过了许久,武至善才跪下说道:“娘,是孩儿不孝,不能够再侍奉您老人家了,我这一别,恐怕再难回來了。”
武至善的母亲用手帕擦着眼泪,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说道:“儿啊,先保命要紧,先保命要紧,等风声松了之后,我就去找你。”
武至亲将自己的哥哥扶起來,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伯母的。”
他们三人在一起说些话别的话,让人听來好不凄惨,而进天色已经渐亮,那武至善又跪下说道:“娘亲,孩儿走了。”
就在武至善准备起身走的时候,南明突然走出來说道:“怎么,杀了人就想走。”
花知梦他们几人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们也跟着站了出來,他们都是有武功的人,量武至善三人也逃不掉,
这个时候,武至善他们突然一惊,他们沒有想到,这种地方,竟然有人能够找到,
武至亲是认得南明他们的,他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南明淡淡一笑:“当然是跟着你找到这个地方的啊。”
武至亲听完南明的话之后,忍不住常常叹了一口气,而武至善好像不明白南明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武至善的母亲突然喊道:“儿啊,你快走,母亲帮你拦着他们。”
武至善听完,便连忙去逃,可他的母亲那里拦得住南明他们,她好像觉得在自己儿子面前,自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可以替自己的儿子挡过千军万马,
母爱,有的时候很伟大,伟大的让她从來不考虑现实,只凭自己的意念來做事,
武至善刚跑两步,艾飞儿便飞身來到了武至善跟前,笑道:“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此时武至善的母亲已经被盈嫂给抓住,只要被盈嫂给抓住,她就休息逃,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沒有武功的老妇人,
月光如银,将这片荒凉之地照的恍如梦境,南明看着武至善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了朱怜儿,如今想要逃跑,这是沒有天理的。”
武至善听完南明的话之后,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那个贱女人,背着我偷汉子,我杀了她也是应该,我真后悔娶了她。”
南明和武至善两人这一问一答,让狄小杰花知梦他们弄的有些糊涂了,这朱怜儿怎么会是武至善杀的呢,
夏风轻柔的吹着,把破庙周围的的杂草吹的随风飘扬,不时惊动杂草间的知了,
知了被风惊动,聒噪着飞往了另外的地方,
破庙门前站着南明花知梦他们,当然还有激动害怕的武至善和他的母亲弟弟,
这一切恍如梦境,只是花知梦他们几人都置身梦境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在这么多人当中,唯一清醒的是南明,
武至善的话说完之后,也不准备逃了,他知道,他逃不掉,
可这个时候,南明却摇摇头:“错,你的夫人朱怜儿并不是**,她也沒有偷汉子,你错杀了他,现在却用这些话來狡辩,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花知梦已经不能够再忍受了,她必须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小杰抢先问道:“南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说朱怜儿是武至善杀死的。”
南明点头,然后解释道:“朱怜儿独自一人在店铺中做生意,无奈多次被登徒子调戏,而在她被杀的那一天,赫连城更是用一枚玉簪來诱惑朱怜儿,可朱怜儿洁身自好,并不领情,那赫连城却是死皮赖脸,将那玉簪留在了玉石首饰店,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便可以慢慢获得朱怜儿的心,那朱怜儿虽不领情,可毕竟是女人,女人对玉石都有一种喜好,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玉簪,所以朱怜儿便将那玉簪拿到楼上欣赏。”
众人点头,可仍旧不解:“这也不能证明人是武至善杀的啊。”
南明淡淡一笑,说道:“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武至善写信告诉朱怜儿,说自己可能在夜间到家,可当武至善來到家中之后,发现了那枚玉簪,于是他便以为朱怜儿与人偷情,他气极之下,杀了朱怜儿,而当武至善杀了朱怜儿之后,心中害怕至极,于是便将家中值钱东西收拾了,造成是盗贼闯进屋來劫财杀人,而他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曾经回过家,于是便将他写给朱怜儿的信给烧了,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武至善连匆忙赶往自己弟弟武至亲的家中,武至亲和武至善的母亲得知此事之后,很是震惊,可武至善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和哥哥,所以武至亲连夜离家,找來一辆马车,将武至善送出城去。”
南明说完,看着武至善他们问道:“我说的可有错。”
此时的武至善脸色极其难开,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沒错,朱怜儿是我杀的,可我不知道那玉簪的事情,我只是以为是那个登徒子送她的。”
花知梦看着南明问道:“这样说來,那个赫连城不是杀人凶手了,可你凭那一点排除他的嫌疑呢。”
南明淡淡一笑,说道:“本來是排除不了赫连城的嫌疑的,可那天晚上我去红梅院见傲雪,发现红梅院的老鸨都在极力庇护傲雪的那个客人,想來傲雪与赫连城的关系也只是生意上的关系,如果赫连城杀了朱怜儿,他断然不敢将此事告知一个风尘女子,所以我断定赫连城说的都是实话。”
他们几人听南明这样一说,便都心中佩服,可有一点他们仍旧不明白,徐若轩看着南明问道:“南大哥,那你有是怎么知道凶手是武至善的呢。”
南明见此,便接着说道:“其实推测武至善是凶手的线索很多,首先一点便是我们起先都提到的,门怎么开的,我们都知道朱怜儿的品行端正,如此一來,若是陌生人或者登徒子,朱怜儿断然不敢半夜将门打开,而门又沒有被撬的迹象,如此可知门是朱怜儿自己打开的,什么人可以让朱怜儿自己打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