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冬,快看,我怎么看着新闻的那辆车,好像是你乘坐的那辆呢?”
吃过晚饭后,潘冬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膝头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查询什么时,正在看电视的连chūn芳,忽然大惊怪的叫了起来。。
这先上电视了?好快——潘冬冬的心猛地一沉,抬起头来看向了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省电视台的《今晚三十分》节目。
一辆白sè的宝马轿车,和一个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占据了大半个荧屏,周围围着很多人。
一个清晰的女声画外音介绍到:“今天下午五左右,在沈城xx区吃街,发生了一起xìng质恶劣的枪击杀人案,死者为59岁的王冬梅。据围观者介绍,当时死者正骑着电动车从胡同穿过吃街,与一辆白sè宝马车发生了轻微碰撞。碰撞发生后,死者摔倒在了地上,好像是右腿受伤——但就在她与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理论时,年轻男子却拔x出了手枪,对准了她。然后,59岁的王冬梅倒在了血泊……”
正在旁边研究海产品价格的唐举,这时候也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看向了电视。
画面、解依旧:“随后,jǐng方迅赶到,控制了现场。不过,年轻男子这时候却亮出一个工作证,自称时央jǐng备局的jǐng卫员,也否认死者是他开枪所杀——截止到现在,jǐng方除了确定年轻男子的确是来自央jǐng备局后,就本案的真相,还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但无可否认的是,王冬梅的死,引起了现场围观群众的极大愤怒,并在亲属的带领下,围住了沈城区区zhèng fǔ,要求给个法——据知情者透漏,这辆白sè宝马轿车的车牌号为沈axx8,乃是沈城扶醉集团老总的专车。”
看到这儿后,唐举两口子,都慢慢的看向了潘冬冬,眼神异样。
潘冬冬动也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
画面一转,镜头对准了宝马车车窗:“在围堵区zhèng fǔ群众的支持下,死者之子王大兴面对路人惨声疾呼,扶醉集团老总究竟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够配备jǐng备局jǐng卫员?凭什么因为的摩擦,就把他年迈老母开枪打死!这,还是党的天下吗?有谁,能站出来,给他一个公道,给死者一个瞑目的公道?我们将……”
看到这儿后,唐举拿起遥控器,默默的关上了电视。
屋子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垂着眼帘的潘冬冬才低声:“唐叔叔,连阿姨,电视的那辆白sè宝马车,就是我的。我、我就是扶醉集团的老总。其实,唐鹏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就是想等集团的生产基地建成后,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唐鹏创建扶醉集团一事,一直没有告诉老唐两口子。
他在去伊拉克之前,也伙同潘冬冬一起,骗老唐两口子,去美国考察一个餐饮项目的。
唐鹏这一去,就一个多月了,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当时老唐两口子也没在意,毕竟以前在美国时,他也是半年六个月的没啥消息,现在,还隔三差五的换女人——有些事,他们当爹妈的也就不管了,爱咋就咋。
如果不是今晚这个新闻,老唐两口子做梦也想不到,儿子竟然是什么集团的董事长,潘冬冬是集团老总!
只是,在看完刚才那条新闻后,这一切好像变的根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潘冬冬这个老总,怎么可能会有jǐng备局的人来保护呢?而且还杀了人!
唐举慢慢上一颗烟后,很低的声音问道:“冬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
潘冬冬嘴唇张合了几下,话没有出来,眼圈却红了。
老唐心猛地一揪,腾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捏着香烟的右手都开始打哆嗦,正如他的声音:“冬、冬冬,是不是唐、唐鹏出事了?”
连chūn芳一呆,也醒悟了过来,着急的问道:“冬冬,快和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泪水,终于从潘冬冬脸颊上滑落。
她扔掉电脑,双手捂住脸,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痛哭失声:“唐叔叔、连阿姨!我、我对不起你们——呜呜!”
潘冬冬这一大放悲声,连chūn芳彻底毛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肩膀急声问道:“孩子,你别哭,快告诉阿姨,到底是咋回事!鹏子呢?他现在真在美国?”
“他、他不在美国,他当初去了伊拉克,没想到却遭遇了意外。”
潘冬冬知道,事已至此也瞒不住了,索xìng把唐举两口子不知道的那些,就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了一遍。
听完这些后,老唐两口子呆了。
潘冬冬抱着连chūn芳,哭着:“阿姨,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该拦着唐鹏,不让他贪便宜去伊拉克的,怪我,都怪我!”
唐举两口子就像是傻了那样,很久都没有一句话。
……
要儿子成为扶醉集团的老总,拥有上亿美元身家这事儿,能把两口子震惊的五体投地的话,那么唐先生涉嫌通敌卖国、现在生死未卜的现实,却是把他们给震得魂儿都飞了,要不是潘冬冬的凄哀哭声在耳边回荡,他们可能得这样傻坐到半夜:我儿子,怎么可能会通敌卖国,是西方间谍呢?
别看连chūn芳平时挺jīng明的,知道沈城哪个超市的大白菜最便宜,可遇到这种事后,就四个字:手足无措。
反倒是平时不怎么爱话的老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伸手在潘冬冬肩膀上拍了一下,声音苍老的就像八十岁的老头:“冬冬,你先别哭了,叔叔我还有话要问你。”
潘冬冬连忙擦了擦泪水,从地上坐回到沙发上,左手仍然搂着一脸痴呆状的连chūn芳:“唐、唐叔叔,你。”
唐举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觉得,唐鹏他会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吗?”
“绝不会!”
潘冬冬用力摇头:“如果他真做出这件事来,为什么会有央jǐng备局的人来保护我,替我赶走了那些想打扶醉集团主意的坏人?今天这出事,就是那些坏人耍的yīn谋,他们要通过这件事,来给薛万敌、哦,就是保护我的那个人施加压力,利用群众舆论迫使他离开。我可以发誓,薛万敌根本没有开枪!”
薛万敌是谁,他今天有没有开枪这事,唐举根本不关心。
他现在只关心儿子的生死:“那我问你,唐鹏现在究竟是、是死,还是活着?”
潘冬冬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嘴就道:“他肯定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不出现?”
“因为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我也不知道——唐叔叔,具体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清楚。”:
潘冬冬痛苦的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有人在调查唐鹏,但也有人在保护唐鹏。可我相信他决没有通敌卖国,因为我们都很了解他,对吗?”
老唐还没有什么呢,连chūn芳那儿就忽然哀嚎了一声,双手拍着膝盖哭道:“哎哟,我的那个儿子啊,你咋这么命苦啊!你让我这个当妈的,咋……”
“行了!”
唐举猛地一嗓子,吓得连chūn芳身子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老唐脸sèyīn沉的站起来,看着连chūn芳:“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相信,我儿子没有做那种让祖宗蒙羞的事!这一切正如冬冬所,只是一个别人想谋取我儿子财产的yīn谋!现在我儿子有家难回,他们又用卑鄙手段来陷害冬冬,妄图实现他们的目的,我……”
连chūn芳看着老唐,可怜巴巴的问道:“你怎么样?”
唐举没有吭声,转身走进了厨房。
接着,他很快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他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唐举满脸的杀气腾腾:“麻痹的,谁敢靠yīn谋诡计来夺取我儿子的财产,我唐举就和他决一死战!”
连chūn芳反手擦了把泪水,站起来:“就你,要和那些敢杀人的yīn谋家决一死战?”
唐举傲然道:“怎么,你不信?”
不等连chūn芳什么,唐举又:“别忘记,我们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伟大领袖教导我们,面对邪恶势力,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敌人再强大,不可战胜,最终也会被淹死在人民群众的海洋。”
看着豪气冲天的丈夫,连chūn芳怯怯的问道:“你打算团结谁?”
“所有能团结的力量!你还记得除了冬冬之外,那些主动到我们家拜访的人吗?”
唐举淡然一笑,问潘冬冬:“况且,我们还有央jǐng备局的同志相助。冬冬,那个薛万敌呢?”
潘冬冬抿了抿嘴角,低声回答:“枪击事件发生后,他就直接去了机场,是要回京华向首长汇报这边的情况。”
不等老唐两口子什么,潘冬冬又:“可是,我估计他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老唐右手轻擦着杀猪刀,淡淡的:“不要紧,就是没有他在,我一样能给你们撑起一片天空。”
老唐的这句话,让连chūn芳感到心一暖,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