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程素回家的大部分时间，便一直呆在厨房，研究自己想吃的东西。

　　男女身份颠倒，世风维持数千年。

　　他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所有人的观念。何况前段时间为了谋取心动值，进行过同样的骚操作。

　　只是地球的观念根深蒂固，他虽然依靠神级演技，能够模仿的天衣无缝，但无法做到如本土男子那般，心中没有半点膈应，甚至顺理成章。

　　唉！

　　脸皮还是不够厚。

　　“现在我被林砚无情抛弃，感情和身体受到双重创伤。那么来一次浴火重生，彻底蜕变，摆脱以往偏女性化的温柔性格，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程素心中默默想着。

　　毕竟披着原主的外壳生活，还要一直挂着神级演技，未免过于身心俱疲。

　　“等出狱之后，可以考虑换个地图，比如回到老家。”

　　“记得前身保留Z市一所大学的学籍，我还可以用就读的形式，到校园寻觅倾慕对象。毕竟大学离家很近，上学读书肯定好过无所事事。”

　　“不过卫筝……”

　　程素躺在救护车上，开始谋划未来。

　　想到卫筝之时，他左右两难。

　　这一座心动值金矿，程素不想放弃。

　　“到时候，可以开出高工资，引诱她充当贴身保镖。亦或者，明里暗里的，给她一个追求的机会。”

　　至于林墨。

　　程素完全不担心，她肯定会跟到Z市，对他展开追求。

　　…………

　　华标医院。

　　卫泓坐在家属区，亲眼看着程素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紧闭，门前的红灯闪亮，肃静，卫泓别过头，不敢正面看它一眼。

　　“嘟嘟……”

　　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有人给她来电。

　　“喂！”

　　卫泓看都没看，直接接通，神色略微烦躁。

　　“是我！遇到烦心事了？”

　　卫珏皱着眉头，敏锐的捕捉到女儿话语中的不耐。

　　“嗯。”

　　卫泓不用多想，也知道母亲打电话过来的用意。

　　“程素明天就要一审，我调查到他重度抑郁症的病史，这种人走投无路，随时都可能自杀。你要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直到记忆替换手术之前，我不允许你公报私仇，导致他出现意外状况。”

　　卫珏坐在客厅沙发，手中拿着一份程素的资料，与卫泓三分相似的脸颊，透着淡淡的阴鸷味道。

　　卫泓心中冷笑，面色漠然的回道：“不好意思，关于程素的一审，必然要延迟了。”

　　…………

　　昨天下午。

　　星砚娱乐的官微，发布了一则公告，内容劲爆。

　　宣布程素因为犯下杀人案，被提前一个月解约，并追究相关责任。

　　围脖下方附带两张配图。

　　一张是程素双眼无神，穿着囚服，戴着一副银色手铐的图片。

　　另外一张图，是列出的罪证，并盖着“刑狱司”的官印。

　　没有任何一家娱乐公司，敢去蹭衙门的热度。

　　“这是件真事！”成了网民的一致看法。

　　再度掀起的口诛笔伐，较之上次的金主风波，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之间。

　　程素成为网民人人喊打的对象，成为诸多练习生的“反面教材”，各色谣言漫天飞舞。

　　当林砚看到这则围脖之时，忍不住咬了咬牙，心中懊悔。

　　这是她目送程素关入拘留室后，吩咐助理发布的一条围脖。

　　经过一天时间发酵，早已登顶围脖热搜，闹得沸沸扬扬。

　　哪怕即刻撤下，也无济于事了，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咕嘟……”

　　林砚喝下一口咖啡，她桌面堆着一沓文件，足有四五公分高。

　　她根本无心处理，感觉从所未有的疲累，连滚烫的咖啡都无法令她振作精神。

　　“延迟下午的行程，我要去一趟刑狱司。”

　　林砚叫来助理，沉声吩咐一句。

　　助理一个劲的点头，林砚的脸色冷的吓人，她没敢多问一句“为什么”。

　　昨天这个顶头上司，已经辞退两名话多的助理。

　　年轻的助理离开办公室。

　　林砚的神色一垮，抱着头趴在桌子上，五指深深的嵌入发丝之中。

　　下午一点。

　　刑狱司门口，稳稳的停下一辆商务车。

　　下车之时。

　　林砚目光一扫，竟然碰到一名熟人，行色匆匆，面容冷肃的从刑狱司走出来。

　　“无月！”

　　林砚冲旁边的赵无月喊道，嘴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

　　然而。

　　赵无月只是转头扫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直接钻入车内，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车子启动之后。

　　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林砚握紧拳头，一阵心绪难平。

　　“为什么！”

　　她呼吸深沉，喃喃自语。

　　走进刑狱司。

　　林砚其实知道程素被关在哪间拘留室，但脚步却十分沉重，有如灌铅一般。

　　“这位女士，请到会客室登记信息，并说明到访缘由。”一名年轻捕快叫住林砚，走过来拦在她面前。

　　林砚几乎忘记这个流程，点了点头，语气干涩的说道：

　　“我想见一面7号拘留室关押的犯人，他叫做程素。”

　　“程素？”

　　闻言之后。

　　年轻捕快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带遗憾。

　　“不好意思，程素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已经送医救治，目前不在刑狱司。”

　　林砚愣住两秒，忽然伸手抓住捕快的肩头，语气质问的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程素进医院了？”

　　“你先放手！”

　　肩头被抓的一阵生疼，年轻捕快面色不佳。

　　林砚忽然越过对方，朝着程素所在的拘留室跑去。

　　“诶！！快停下！”

　　林砚没理会警告，两人一前一后，跑到拘留室的门口。

　　她看到两名工人在修理铁门。

　　铁门的正中间位置，一道深达一公分的脚印，无比显眼。

　　往里面望去。

　　拘留室确实没有半个人影。

　　…………

　　华标医院。

　　赵无月匆匆停车，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三楼的手术室。

　　在走廊边上，她见到一名身穿军装的女人，孤独的坐在长凳上，望着手术室的红灯出神。

　　一眼看去。

　　赵无月认出军装女人身份。

　　身为国内最年轻的大校，卫泓的名头不比一般的明星差，经常出现在各类新闻之中。

　　赵无月初次见到真人。

　　虽然对方没在针对她，却依旧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像对方这种常年游走在刀尖上的军人，对生命早已变得十分漠视。

　　但赵无月目光一扫，落到卫泓紧握的拳头，以及拧在一起的秀眉。

　　很显然她处在一种紧张的情绪中。

　　赵无月几步走上前，在卫泓面前三米的地方，缓缓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