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亲自送走了姬无双,走到正在算账的团团身边,问一下最近的总体经营情况。
团团说道,“姐姐,最近丹药阁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对这块的生意也越来越了解,在各个方面都能运作自如了。现在我们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手不足,长生长青要是有一个请假的话,或者我忙着理货算账的话就不能及时应付一大波客人了。姐姐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招一个账房先生吗?你什么时候招啊?我看要抓紧了,不然等生意更好了,就难以应付了,账也会越来复杂的。”
“嗯,是该招一个了,我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这样吧,我拟一个招工告示贴出去,希望能尽快的招一个合适的人进来。”阮阮有点歉意的说道,最近她的功夫到了一个关键阶段,公孙净对她的训练更加严格了。
长生插话道,“老板,您是新老板可能不知道,这招账房哪能这么招啊?您要去那牙行找,您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牙行都是官家开的,绝对童叟无欺,当初我和长青不就是掌柜的和张嫂从牙行招来的吗?”
“可以这样啊?那自然好了,等明日我去就去找个好账房回来。”阮阮喜道,没想到天禧朝的经济发展还挺完善的,有固定的人才市场选人就有了一定的保障。选一个账房可是大事,这人一定要算账记账能力强不说,最重要的是人品要有保证。
阮阮磨了半天才终于说服了公孙净放她半天出去招账房,等这事完了之后再补回来。
第二天上午阮阮就带着公孙净和看人经验丰富的张嫂一起去了城西这边最大的牙行,这牙行还真是热闹,门前被分成了三道区域,一道是进人的,一道是出人的,中间一道有个伙计负责发号码牌和维持秩序。
“我们不是要排这么长的队吧?”阮阮下了马车看眼前长长的队伍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穿回了现代的某旅游景区呢。
“当然不用,小姐,我们是来雇人的,自然不用排队,去和那小哥说一下,他就带我们进去了。”张嫂向阮阮解释。当初张嫂和李叔都属于没钱给牙行的,所以就在街上他们苦命人聚集的地方自己找工,所以说能碰上阮阮也算是他们的运气吧。
顺利进入了牙行的大厅,呵!这里面密密麻麻的显得人更多,排成好几排,有专门的人给他们检查身体,记录信息。没给阮阮更多的观察时间,那带路的小哥已经把三人带进了另外一间屋里落座,随后出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招呼他们。
阮阮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一个技术过硬的、人品优秀、年纪略大的账房先生,价钱不是问题,她只想要个最好的。那管事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去把应聘账房的全都找来,让阮阮一一相看。
一共有二十一个人那么多,阮阮首先裁掉了三个长相太丑的,她是开门做生意的,虽然丹药阁的生意本来就不可能车水马龙,但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员工吓到顾客。又裁掉两个随便问了两道算术题就手忙脚乱来碰运气的新手。剩下的看看长的有没有眼缘,有没有真才实料,等到进入最后考察阶段的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三人都是相貌平平,看上去人也颇老实的样子,而且能力也都是差不多的。
阮阮就要在这三个中选出来一个当丹药阁的账房先生,因为这几位都是那位管事强力推荐的,据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账房。
问张嫂意见,张嫂觉得这几个都差不多,看上去都行,她也给不出什么意见。公孙净表示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危险,都可以考虑,随便阮阮怎么选择。
这时候她不得不拿出点领导风范了,让这三个人分别进行详细的自我介绍,包括家庭情况,以前在哪里工作等等,她觉得要了解一个人还是要先了解他的背景。
前面两个人一个回答出身农户,后来在酒楼里当小二,那的老帐房对他特别好,就收了徒弟,后来他父亲生了重病,他就回家照顾父亲了。另一个年纪略轻的说他以前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厮,贴身伺候过少爷几年,因此能识文断字,算术也不错。
轮到了最后一个,几个人一起站着的时候阮阮还不觉得,当他自己一个人站出来一些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看上去不错,此人身高才有一米七左右,身着一身普通干净衣裳、额头有几道皱纹,奇的是就这么普通的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豁达的气度,好像对家世、钱财、相貌一切都看的很淡,让人看不出他的企图心。
只听他徐徐道来,听音沉稳,“小姐,在下罗松,今年三十三岁,家中已无父无母,妻子早丧,只有一个弟弟尚在,以前我家里开茶点铺子的,那时候生意还不错,父母便供我兄弟二人读了一段时间的书,直到父母出了意外,我才接管了铺子,无奈不懂经营,后来还是开不下去了,但我的算账能力绝对是好的!我现在只求能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有个地方能让我安安稳稳了却余生就够了。”
阮阮听着他娓娓道来,语气苍凉,差点跟着落下泪来,这个人也太惨了点吧?这人命得苦成什么样才能这么惨啊?好的是,这人一定是担受了不少克人的骂名的,肯定已经是个内心坚定的人了。
“那你家住哪里啊?”阮阮感兴趣的问道。
罗松回道,“我和我弟弟一家一起住,在三十里外的罗家村,若小姐看的上我让我当了您的账房,我打算就在铺子附近租个房子不回去了,和他家住也不是很方便。”
“嗯,那倒是。”阮阮可以想象的到一个鳏居的男人与弟弟全家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的尴尬,阮阮钦佩他能撇下唯一的一线亲情自己出外谋生,不再受名声所累。
“师傅,张嫂,你们觉得最后这个人怎么样?”阮阮低声问身边的公孙净和张嫂。
张嫂自己就是个命运极苦的人,遇到阮阮以前也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因此对这个罗松的话特别能感同身受,要让她选她肯定就选他没别人了。
公孙净也说,“可以,看上去很沉稳、我仔细观察过他了,确实看不出有练过功夫,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没意见。”
既然经验丰富的张嫂和武功高强的师傅都看中这人,阮阮很快就拍板敲定就选这个罗松了,和牙行完成了雇佣手续,三人就带着这个新任账房回了丹药阁了。
为了更加妥当,也为了不再让某人挑毛病,阮阮让暗八把她新招了账房的消息传给了陆啸天,其实就算阮阮不说,这么重要的消息暗卫也会带过去的,陆啸天听了暗卫的禀报,又问了几个问题,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让人给阮阮带回去了一封信,内容是丹药阁现在人来人往生意渐隆,让她在店里要更加小心行事。从此这个罗松就算正式进入了丹药阁当上了账房先生。
自从请回了罗松之后阮阮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没有出过房门了,她吩咐这几天谁都不要靠近她的房门,也不用送吃的,连包子都被她扔出了空间。现在她的功夫要突破到下一个阶段,能不能突破的了就看她自己了。
这几天她要集中精神,放空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修炼中,而公孙净会在旁协助她,她要靠自己运功突破到另一层次,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据说如五脏六腑停止运行,根根骨头全部断裂那般痛苦,而这一切是每个练功的人都要经历的关卡,如果你不能忍受,那么对不起,你就永远是现在的层次,不能更近一步了。
阮阮在灵泉中净身,公孙净在房内摆弄他的丹药,一样样配好等下阮阮要吃的,他帮不了她什么,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的毅力,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守着她,给她力量罢了。
阮阮已经深知练功的辛苦,从开始到现在她每天除了做必要的事情外其他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来练功和学习医术了,前几天师傅就告诉过她她已经可以冲破下一个阶段了,师傅对此的形容让她很忐忑,他说要把每一次突破当重生,冲过去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这话里不仅透露出了结果,同时也透漏出了过程的坚苦。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公孙净一直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她就是直觉的认为有师傅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就像现在她可以只和公孙净呆在一起,却不用担心发生什么,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平静的、温馨的、被保护的感觉,正因为稀有,她才格外享受和珍惜。只要有师傅在,她就有了一颗定心丸。
净过身之后,阮阮起身入了屋内,公孙净的丹药也配好了,“把这些都吃下去,按从左到右的顺序,最后这三颗是过程中吃的,我会在你旁边,你不要害怕,挺过去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