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本以为自己这一趟会很轻松地取得成功,把这个女人吓怕了,她自然是不敢违抗,自己回去报功,拿钱。
可是,事实却如此难办,罗玉芬好像是吃了秤砣一般,声音不高,但是说起话来根本没有害怕的迹象,徐三觉得自己正在走向失败的边缘。
徐三心里升起了怒火,便将刀子往前面递了一截,没想到伤了罗玉芬的皮肉,这女人觉得脖子那儿很疼,以为徐三要杀自己,心里被怒火填满,因为她觉得这一切应该都是程野东的主意,这个负心汉现在居然找人来杀自己,自己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去掐死他。
徐三这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办,他手里的刀还在那里,但罗玉芬已经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徐三吓得收回了刀,才没有伤着罗玉芬。
罗玉芬见面前的这个人心里胆怯,自己的胆子便更大了,她知道这个人是不敢杀自己的,何不吓吓他,使他逃走,不但如此,罗玉芬还想着,第二天一定要到程野东的家里去闹,让他无路可逃,本来罗玉芬还是留有情面的,没想到这个程野东居然如此,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罗玉芬心里愈发生气,她拉亮了电灯。
在强烈的光线下面,罗玉芬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虽是戴着头套,但大体情形还是能够看到的,罗玉芬心里的愤怒占据了恐惧,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只穿着内衣了,便拼命地向徐三扑过去。
徐三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厉害,面对自己的利刃还能有这样的表现,他一时间已经傻在了那里。
这个时候,罗玉芬已经抓住了徐三的胳膊,想要抢夺他手中的刀,徐三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在这个紧张关头,他的头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攥紧了刀把,随后狠命地往前面递了过去。
徐三可以清晰地听到一声惨叫,这叫声在深夜中异常清晰。
徐三低头看时,发现刀子已经深深插进了罗玉芬的身体,殷红的血顺着刀子流了出来,嘀嗒落到了地上。
徐三没想过自己要杀人,现在看到这个情况自然十分害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罗玉芬却拼命地呼喊起来。
“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啦!……”
罗玉芬喊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因为此时徐三的刀已经疯狂地往罗玉芬的身体里插了进去,一刀,两刀……
罗玉芬终于倒在血泊之中,嘴唇蠕动着,但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徐三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一个人却愣愣地站在许三的背后,徐三起先没有注意到,但很快便发现了这个人,徐三不认识,这个人便是田晓梅。
田晓梅的个头已经和大人相似,但年纪还轻,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田晓梅本是在另一个房间里睡觉的,她习惯一个人睡觉,不愿和母亲睡在一起。
田晓梅正在朦胧之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母亲的喊叫声,她十分吃惊,开了房门后,发现母亲的房间里亮着灯,她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但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晓梅赶到门前,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一个人头上戴着头套,正挥舞着手中的刀向母亲的身上刺去。
徐三扭回头看到田晓梅站在自己身后,也着实吓了一跳,他现在方寸已乱,杀人偿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田晓梅张大了嘴巴,想叫人,可是,嗓子眼里已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她也意识到情况危急,想跑出去,但自己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任自己如何努力也动弹不得,田晓梅心里十分着急,心里突突直跳。
正在这个时候,徐三已经手里攥着刀过来了,他恶狠狠地盯着田晓梅。
田晓梅似乎已经缓了过来,徐三想,如果这个孩子求饶的话,自己就把她捆起来,随后离开。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田晓梅居然扯着脖子喊了起来,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
“救命啊!杀人啦!”
田晓梅的声音很高,一下子穿破了窗玻璃,从里面出去了。
徐三已经把持不住了,便用手抓住了田晓梅的衣服,就势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
可怜田晓梅只是叫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她的嗓子眼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徐三看着田晓梅倒下之后,心里也颤抖了起来,这可是杀人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办呢?
徐三赶紧拉灭了电灯,在漆黑中迅速从窗户那儿爬了下去,他的手上戴着手套,这时候,他便将手套塞入口袋中,随后逃出了这个小区,依旧是爬上围墙逃的。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这样的血案,罗玉芬和田晓梅的那几声叫喊全部在寂静的夜里被洗涤干净了。
徐三回到了东哥那里,东哥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被人叫醒了,东哥颇为不悦。
“什么事?”东哥问道。
那人说道:“东哥,徐三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得了,让他去睡觉!”东哥显然不高兴,心里闷闷的。
“不是,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把事情办砸了。”
这下子,东哥可是清醒了过来,他一跃而起,说道:“什么?他把事情办砸了?怎么了?”
“不知道,他就在外面。”
东哥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旁边灯光柔和,但仍能看到东哥脸上的怒气。
徐三从外面进来了,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东哥看了看徐三,问道:“怎么了?”
徐三颤颤地说道:“我把罗玉芬母女都给杀了。”
“都给杀了?”
东哥真是糊涂了:“不是说了让你只是把她俩吓走吗?为什么要杀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徐三抱怨道:“我本是这么想的,这这个女人自己向我扑来的,我一时没有防备,才失手杀了她……”
“不要说了!”
东哥咆哮着。
东哥虽然心里埋怨徐三,但是现在也拿他毫无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已经杀了,难道还让这母女俩活过来不成?
东哥想了许久,最后说道:“这样吧,我明天就叫人给你买一张机票,你去日本躲一躲,记住,不要回来,以后这里的风声停了我再通知你,知道吗?”
徐三连连点头,万分感激东哥,因为现在自己确实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徐三回去一夜也没有休息,他心里怕得要死,想收拾点东西,可回去看看,自己也没有什么,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回想刚才的一切,自己居然杀了人,这可怎么办呢?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东哥便把徐三叫了过去,徐三现在战战兢兢的,生怕天会掉下来一般。
东哥说道:“小三,我告诉你,据我们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警方现在已经介入此事,像这样的事他们也不得不努力查出真凶,而且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所以你现在就要离开,越快越好,我找人给你掩护,你出国之后,找个地方眯起来,生活是不成问题的,但你一定要隐蔽好,出了事情谁都负不了责任,你知道吗?”
徐三连连点头,东哥说的话极有道理,自己现在还能怎么办呢?逃亡或许是最佳的选择,被抓住之后不但要判处死刑,而且还要刨根问底,那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徐三觉得自己就是自杀也不能让警察给抓到。
东哥交给徐三一张机票,命令手下人将他秘密地送到了机场。
徐三离开之后,东哥又给程野东打了一个电话,程野东这两天已经将准备的工作都做好了,明天县里的领导就会来视察,所以他在和张镇长商议着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程野东查看号码,发现是东哥的,那心里便一阵紧张,他还不知道罗玉芬母女已经遇害,他只是担心这母女二人有没有离开这儿。
“喂,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东哥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撂下了电话,程野东心里慌慌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并不知道东哥要说什么话,但现在自己还在镇长的办公室里,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
张镇长看出程野东有事,便笑道:“你有事就过去忙吧,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别的我都不担心,不过那个罗玉芬……”
张镇长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下来,随即摆摆手,让程野东走了。
程野东迅速乘车到了东哥那里,那是一间仿古的屋子,院子里面栽着一棵参天古树,程野东来过多次,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有人在那儿看着门,见程野东过来了,便点头打招呼,程野东也和他们打了招呼,急问道:“东哥在里面吗?”
那人点头,便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笑道:“东哥叫你进去。”
程野东心里忐忑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入了屋中。
屋里的光线不是太好,东哥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
程野东进屋之后,东哥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来,程野东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东哥看了看程野东,没有说话,程野东心里如同火烧,急问道:“东哥,您叫我过来有事吗?”
东哥看了看程野东,脸色有些难看:“那是办的有些不妥。”
东哥的这句话如同石块一般砸在了程野东的心上,程野东心里一沉,头也有些发昏。
“怎么了?”
程野东急得脑门上已经有汗了。
东哥说道:“我叫徐三办这事,本是让他去吓吓这个罗玉芬,让她滚蛋,没有想到他把她们俩都杀了。”
“都杀了?”
程野东如五雷轰顶,简直有些站不稳了。
程野东做梦也没有想过要杀人的,可是现在居然把她们俩给杀了,这可怎么办呢?如果警察查清楚的话,自己也是逃不了干系的,甭说事业和家庭了,就是安稳的日子都是过不了的,自己肯定要蹲监坐狱,这可如何是好呢?
程野东的头上有大粒的汗珠落了下来,东哥也看出程野东心里害怕,于是安慰道:“我已经买了机票,让许三到新加坡去躲上一段时间,相信是没有事的,即使警察抓了他,他也不敢把我给抖出来,再者说,他并不知道这事是你叫他做的,所以怎么样都不会查到你,你就放心好了。”
程野东的心里这才平静了许多。
两个人又密谈了好长时间之后,程野东才退了出去,到了院外的时候,程野东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