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犯人,心里更加窘迫不安。
“程华,咱俩是老同学,你有必要隐瞒我什么吗?”徐磊到了程华的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程华彻底崩溃了,他趴到了桌上,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徐磊见程华这样,也甚是吃惊,在他的印象中,程华是一个坚强而且乐观的人,朝气蓬勃,在大学的四年里,程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呢?
徐磊没有说话,他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程华。
程华的哭声渐渐停止后,徐磊才轻声地说道:“程华,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现在这屋里也没有外人,这样憋着会坏事的。”
程华擦干了眼泪,轻轻地叹了口气,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积存在心中的大学得到了释放。
徐磊坐在程华的旁边,一言不发,眼里满是安慰。
程华将自己的故事全都抖了出来,没有隐瞒,徐磊听后,眼里也闪现出了泪花。
程华把故事讲完了,徐磊完全进入了程华的故事之中,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摆上了佳肴,香味扑鼻。
徐磊看了看程华,安慰道:“这样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日子要过下去,路还是要往前走的。”
程华将感激的目光送给了徐磊,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便默默地吃喝起来。
饭后,程华欲离开,被徐磊拉住了。
“有事吗?”程华的脸上尽是疑惑。
徐磊从兜里摸出了一叠钱,塞在了程华的手中。
程华用手拦挡,被徐磊按住了。
“算我借给你的,行不?”
程华顺从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叠钱可是自己的救命钱。
“我会还给你的。”程华坚定地说。
“当然。”徐磊笑了。
送程华回家的时候,徐磊还叮嘱道:“有事的话你和拆迁办的李主任说一声就可以了,他会联系我的。”
程华的心里很暖和,和徐磊道别了。
程华回家后,发现母亲仍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眼神发直。
程华出门买了些面包,给母亲吃了。程华发现,母亲见到面包的时候,眼里有了一点亮光。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华并没有闲着,他出去租了一套60平米的房子,他和母亲搬到了那里。在新房中,娘俩的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
程华和母亲刚刚安顿下来之后,家里便来了一位客人,这人正是徐磊。程华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
徐磊笑道:“我天天在这里转,你做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程华实在佩服老同学的本事,也笑了。在这个简陋的家中,程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亲自烧了一桌丰盛的菜。
徐磊赞道:“老同学,不错啊!以前你可是不会烧菜的。”
程华的脸顿时红了,徐磊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把话题岔开了。
吃过饭后,徐磊看了看屋子,说道:“这里的条件虽然差点,但看上去还是挺温馨的,有家的感觉。”
程华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老同学说的也是心里话,绝无半点挖苦的意思。
金凤翠一直坐在桌边,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眼神呆滞。徐磊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溢出来,刺入自己的鼻孔。
徐磊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程华,你一个人照顾伯母不太方便,改天我给你找个人帮伯母料理一下日常的生活,过段时间你也要带她上医院检查一下,这病或许还是能够治好的。”
谈及母亲,程华的心里堵了一个大疙瘩,他的心里何尝不痛,但现在自己手头很紧,想带她去看病又谈何容易?
程华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徐磊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徐磊便带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是乡下人的打扮,看上去忠厚老实。
“她姓赵,是我从劳务市场找的。她不住你们家,每天过来三趟,照顾伯母,做家务活,你觉得怎么样?”徐磊说话不拖泥带水,意思表达极为清楚。
程华感激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同学会在自己遭遇患难的时候拉自己一把,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程华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他本想说些感激的话,但他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徐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