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笙歌看着他喝完药后,就端着汤盅出去。
门合上后,容瑾移动鼠标切换界面。
容世泽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神色冷肃,“阿瑾,你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
“嗯,你暂时不要插手。”容瑾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容世泽拧眉沉思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默许了他的决定:“注意。”
“我有分寸。”
屏幕一黑,容瑾垂眸摩挲着手里的物什,金属制的U盘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良久,他起身走出书房。
卧室里,笙歌正在洗澡,唰唰的水声络绎不绝。
容瑾打开衣帽间,找到她今天拎的手包,把U盘原封不动地放进去。
他刚合上衣帽间,浴室门被打开。
笙歌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唰地一下通红,在恒禾公寓,她在浴室里放了一套睡衣,刚才习惯性地去洗澡才发觉没有带衣服。
所以此刻,她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遮住该遮的地方。
精致的锁骨,笔直的双腿无一不惹人犯罪。
白的透彻的皮肤因为沐浴的关系,透着一层健康的粉红色,看起来格外动人。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容瑾的脚步顿在原地,幽深的眸光锁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她本是打算出来找身衣服,看着容瑾站得的位置后,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分明两人曾今亲密无间,可被他这么赤果果的目光盯着,依旧觉得窘迫。
笙歌杵在原地不动,盯着自己的脚趾纠结着。
容瑾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到她小巧莹润的足趾上。
几个可爱的脚趾头正打着架,看起来调皮极了。
他的呼吸蓦地一沉……
笙歌抬头,正好撞上他灼灼的目光。
容瑾缓缓移开视线,再次打开衣帽间,从里面取出一件男士浴袍……
看到浴室门合上,笙歌拍着胸膛松了口气。
可又莫名觉得挫败,她以为容瑾会……
晃了晃脑袋,笙歌甩掉脑中的废料,抬起脚,准备去衣帽间拿一件干净的睡衣换上……
脚步方动,就听见耳边“咯噔”一声,容瑾从浴室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扯进去……
笙歌被他压在梳洗台上,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原来还是有感觉的,身后贴着冰凉的大理石,身前是他灼热的身躯……
她思绪跳跃地想着。
笙歌不舒服,抬手去推他,“你不是要洗澡?”
容瑾反扣住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要洗澡。”
“那你倒是洗啊!抓着我干嘛?”
他喉咙间溢出浅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手指亦是不清不重地摩挲着她的腕骨处:“你在害怕?”
笙歌反应过来的时候,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能出去吗?”
似乎是她的窘迫愉悦了他,容瑾低低笑着,他贴近她的耳廓,低声说了一句话。
笙歌耳根子顿时烧起来。
事毕,笙歌不岔地踩了下他的脚掌,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要洗澡,快让开!”
容瑾纹丝不动,抬头看了沉思了片刻,忽然俯身将她抱起。
“我也还没洗,一起洗。”
笙歌脚在半空中乱蹬着:“谁要跟你一起洗,放我下来!”
“不放,刚才你帮了我,现在礼尚往来!”
当笙歌再次被他以那种方式送上极致,心里顿时怒意翻涌。
去他娘的礼尚往来!
她有让他来吗?
***
施维维深深吸了口气,才握上酒店房间门把手。
“咯噔”一声门被她旋开。
阴冷的空调风扑面而来,她惹不住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口的位置,他的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背光的关系,面容看得不甚清楚。
听见声响,男人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不过几秒,又消散地无影无踪。
“来了?”他的声音如蛇信般冰凉阴冷,手指轻轻扣着杯沿,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施维维无端地感觉到一阵害怕。
她握紧拳头定了定神才望着他开口道:“你是谁?”
男人轻轻抿了口酒,凉薄地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帮我?”施维维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帮我。”
“是吗?施小姐,你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容瑾的孩子?”
她的脸色蓦地一变,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你别胡说八道,我怀得不是阿瑾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男人的唇齿溢出一串凉凉的笑意,似乎是觉得她的话语很好笑。
施维维本来笃定的态度被他的笑得渐渐发慌。
“你到底是谁?”
她试图走过去看清他的脸,刚迈动脚步就有一双手拦住她的步伐。
抬眸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目光,拦住她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
只听见那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施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连你也不知道是谁的吧?”
施维维心底一凛。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最初的惊慌过后,她已经慢慢镇定了下来,对方找上她必定是有所求,而且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知道你抓着老爷子的把柄逼他给你一个接近容瑾的机会,还知道三年前那个案子其实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更知道你在酒吧喝醉酒……”
其下的话语他没有继续开口。
施维已然大惊失色。
“你一直……在监视我?”
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而她竟然浑然不知。
是她太迟钝还是这个男人的机诡太可怕了?
“说监视就有点难听了,我不过是对你很有兴趣,多查了些而已。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老爷子是真心想要你当容家的孙媳妇,不妨告诉你,他要的不过是容家的血脉,你现在有把柄在手,他才会忌惮几分,但是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呢?别忘了容家在青城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想要弄死个人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而你现在已经陷进一个两难的境界。其一,一个月后的羊水穿刺你蒙混不过去;其二,你不可能放弃孩子这个筹码,因为孩子没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所以你只能在报告上动手脚,但是在容家的眼皮子底下,你没有这个能力。”男人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而我,能帮你。”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现在的窘境,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让她眼睛一亮。
施维维压下心中的惊惧,看向一字一句开口:“说得轻巧,你怎么帮我?”
“一个月的羊水报告,我可以帮你混过去,你就安心做你的容太太。”
听至此,她反而不害怕了,有所付出必定有所求。
她冷冷一笑:“你这么费劲心思帮我,要我拿什么来交换?”
气氛一瞬间静默异常。
男人放下酒杯,缓缓转过身子:“你说的对,我这么费力,自然是有要求的。”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衬着他冷厉的轮廓。
那是张与容瑾像极七分的脸,可周身的气质却更为沉稳狠戾。
看清他的面容的时候,施维维浑身顿时僵在原地:“是你!”
男人勾了勾唇角,走近她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
“做不到?”他的眼底骤然冰冷。
施维维指尖陷进掌心:“我试试。”
“施小姐,你很聪明,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做好我交待的事情,我保你在孩子出生前无虞。”
他返身往回走:“送施小姐出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大吊灯被人打亮。
灯光太刺眼的缘故,男人眯了眯眸。
屋内顿时一片亮堂,可以清晰看出是其间的摆设,这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间。
一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隔间走出,他拍着手掌笑道:“阿瑾,这场戏演得真精彩。”
“你也不赖。”容瑾抬头抹净脸上的妆容,从衣领取出变音器丢进垃圾桶,凉凉开口:“不是要陪老婆回老家?”
“你冒充我,我自然得留下来看出好戏,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么一番精彩绝伦的演技?”容世泽端起他的酒杯品了一口:“8年的拉菲,酒不错。”
“送你了。”容瑾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商博见他走出房间,迎了上来:“容少,施维维上车后又在中途下车往容家的方向去了。”
他取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淡淡开口:“盯着。”
容家。
容世杰拧眉看着施维维:“你说的是阿泽?他让你利用职务的方便监督公司的动向?”
施维维点了点头。
“以你的职位,根本就接触不到公司的核心,他到底想做什么?”容世杰疑惑地蹙紧眉心:“我知道了,先按照他说的做。”
她咬了咬唇:“容二爷,那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你要的容瑾,我要的是容家,我们互取所需。”容世杰冷冷笑了一声:“从这里往东边走,角门那边有人送你出去。”
施维维垂眸离开。
容世杰锁着她的背影,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烦躁地压了压眉心,掐灭烟头,起身走出书房。
夜深人静,偌大的容家静悄悄的,他穿过人工湖来到东面的那栋别墅。
这栋别墅久无人居,经常打扫的关系,虽然萧索,但不至于杂乱。
别墅的墙根处盛放着一片茂盛的绿萝,翠绿肥嫩的叶子在风中招摇着身姿。
月色清辉,在叶子上洒着一片白光,莹莹动人。
他在原地伫立了良久,直到被一声呼唤声惊醒。
容皓夜里难眠,想起来散散心,却不成想到会遇见容世杰。
他讶异了片刻,走到他身边:“爸,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容世杰看向容皓,眼底有一瞬的恍惚,可很快又恢复如常:“出来走走,你呢?”
“我也睡不着。”容皓的视线落到别墅上,“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大伯夫妇,听说他们的感情很好。”
关于容瑾父母的事情,在容家是个禁忌,他也是央着容叔才从知道一点讯息,只听说二人恩爱异常,不免有些好奇,于是扭头问容世杰:“爸,大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容世杰闻言,脸色一沉:“不是跟你说过,在容家不要提起你大伯的事情。很晚了,回去睡吧。”
容皓眼底一阵失落,却也早已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讪讪开口:“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他转身欲去。
“阿皓。”容世杰叫住他:“C市那边有个合同的事情,你明天过去帮我处理一下,我最近走不开,你回去简单收拾下,明天一早,我的助理会来接你机场。”
容皓闻言没有任何疑虑地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和妈说下就去,我刚才去看她,她已经睡了,不知道感冒有没有好一点。”
“你妈没事,C市的事情比较急,你明天一醒就出发。”
容皓面有凝神,季琬君已经两天不上桌了,他很担心她的身体。
容世杰见状沉了脸:“如果明天你妈的病情还没好转,我让司机送她去医院,你无需担心。”
“那麻烦爸了。”他这才放了心,转身离去。
容世杰看着他走远,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卧室的大床上,季婉君睡得正香。
将近半百的女人因为保养适宜的缘故,看起来不过大三十几岁的面容。
除却那张刻薄的嘴,她的五官是美丽的,此刻安安静静地睡着,别有一番别致的韵味。
只是此刻她的脸色因为病痛折磨地有些苍白,甚至有些异样。
容世杰站在床边看了盯着她看了良久,才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
他从中取出一个金属制的盒子,在面前缓缓打开。
里面并列排着一把注射器和几瓶药水。
容世杰的手指在几瓶药水上游移了片刻,最后落到一个蓝色小瓶子上。
他取下蓝色小瓶子打开,注满注射器。
随后从被子中拿出季婉君的手臂,把药水推进她的静脉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