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不能完全这样下定论,不说了,我得出去了。”程昱一边说,一边帮我盖好被子。他伸手准备开门出去前,又转过身来,神色紧张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其七上八下的,陈可钦,抓不抓带哦兄手无所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程昱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今天怎么会这么副模样呢。我看着他开门,第一次转把手时,居然滑落了,第二次才打开病房门,之后就迅速的转身出去了。我笨来一点也不紧张的,可是被程昱这么一弄,弄的我也很紧张。我不停的搓着两根食指,心里默思这我们三个人的计划。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久就到了晚上的九点钟,护士给我打完最后一瓶点滴,然后将我的体温做了记录之后就关门出去了。九点钟之后,医院里开始变得很安静。护士走后,我趟在病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因为我要时刻注意这是否会有什么人将要到医院里来索取我的性命。
窗外夜已深沉,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窗台上的那盆小菊花跟着风儿颤抖着。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假想敌“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敢不敢来。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的听着走廊楼道里传来的一切声音。
“只要你发现有声音,就立刻按床边的按钮,所有的警察都在医生和护士的值班室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严峻走之前,斩钉截铁的跟我说。
“既然他一直想要弄死我,那么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横竖都是死,问题是万一我们这样精心布局,童晓伟或者那么敌人不过来怎么办?钥匙这样我们就耽误了好多时间,浪费了警局的人力。我们这个时候可以去调查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周凯的死。”
严峻看着我,似乎有些赞同我的想法,但是今晚的计划还是要照常的进行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但是我们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丝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严峻说道这里就没有说了下去,我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下个死的人一定是我。
程昱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沉默,也是第一次见他抽烟。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我看着程昱问道。
程昱似乎是在发呆,听到我对他说话,怔了一下,然后连忙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喃喃自语道:“哎呀,哎呀,我怎么忘了医院是不能抽烟的呢?”
“你似乎不在状态啊?怎么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安墨子母女两,现在在这里破案,心里觉得不安吗?要不这样吧,你今晚回家照顾墨子和你女儿吧,我让李队长过来。”严峻语气柔和的说道。
程昱抬起头看着严峻,我这才发现此刻他的眼角全是血丝。
“估计是这几天被孩子闹的,一到了晚上就哭,我又喜欢睡夜觉。从部队回来后,我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熬一两个夜根本就不行了。”程昱淡淡的回答道,他说完就擦了擦眼角,突然又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但是当他把他们拿到手里之后,又发现了这不对,于是又迅速的把它们放回口袋里。
“嗯,那你今晚能坚持么?这可关乎到陈可钦的生命安全啊!”严峻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程昱跟了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带着情绪工作。
我看着程昱此刻有些微微哆嗦的双手,还有恍惚的神色,觉得有些诡异的感觉。
“没事的,我可以,您就放心好了。”程昱勉强的笑了笑说。
严峻见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再嘱咐了我们些今晚需要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他这一去主要是办两件事情,一个是去警局调配警力来医院做卧底,让他们加班成医生和护士的模样,另一个就是调查周凯的死。
周凯的死尸这些案子中最初的一个,也是最奇怪的一个,只要从这个案子里找到线索,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后来一系列的碟仙咒怨杀人案。周凯的案子有三个疑点,第一个就是他的尸体,首先是在死后五六个小时后分级腐烂,然后是尸体力气失踪,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我在山南公寓的后山的树林板房中看到了他还是活着的了。
如果在那第一次请碟仙那晚死的人不是周凯,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我躺在病床上,继续焦急的等待着,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细小的脚步声让我想起那晚高跟索命声和那首奇怪的哼唱歌曲声,我急忙将手指放到病床上的按钮边,只要他一开门进来我就立刻按下按钮。这样一来,我们今晚的大计就高成了。
“啪……啪……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开始有了节奏。
不要怕,没事的,他们都在护士值班室,他们会立即过来救我的……就算没及时救我性命,他们也会捉住这个凶手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吱……”在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惊讶的发现推门进来的人是个护士。她推开门之后就转身关门,我虽没有看到她的脸,但一看是之前那个悉心照顾我的护士,立刻就安下心来。
她关上门之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在看着记录本然后慢慢的向我走来。
“那个……半个小时前不是说今天的点滴都掉完了么,怎么……”我试图去问她来的原因,但是在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震惊住了。眼前的这个穿着护士衣服,和之前给我打针的护士一模一样发型和身形的人竟然是宁彩儿!
“宁彩儿?”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脑子一转,这才意识到要去按那个紧急按钮,但是这一切早已经晚了。宁彩儿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喷雾瓶,对着我一阵猛喷,之后我就昏了过去。
“你……你……程……昱……”我想大声求救,但是心想嘴却喊不出声来。朦胧中我感到自己被宁彩儿用什么柔软的东西爆了起来,然后被她背到了窗户边的方向,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是从窗户口出去的。我的腰上、腿上和身上都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勒住了,从窗口出去的时候,我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到了地面之后,我听到男人粗声喘气声,之后就感觉自己被放在什么箱子中。之后就觉得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的。不久之后,宁彩儿之前对我喷的那个什么东西的药效上来了,于是我最终还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睡着了后,我又开始做梦,做有关那个神秘女人、还有碟仙的梦。
“到底还要走多久?”梦中,一个长着瘦削的脸庞,纯红齿白的男生一边走着山路一边抱怨道。
走在他前面的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回过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个短发碎花鞋的女孩说道:“就在前面的那个山洞里,你急什么啊!这么点山路都走不了,亏你还是男孩子呢!”
这身材瘦削的男生笑了笑说:“哎呦,你是山里的野姑娘,不像我,是在私塾里读过书的。”
“嘁……”短发的女孩冲他做了一个鄙视的鬼脸,然后拉着身边的那个梳着两个小麻花辫子的女孩儿继续往前走。山路崎岖,但是这两个姑娘一点也不费力的做插一脚,右插一脚的,刚好落在坑点处,很显然这山她们是经常上来的。
见她们两个姑娘继续往上爬,身材瘦削的男子转过身对走在他后面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大声喊道:“喂!我说你快点上来啊!若兰和芊芊都快到山顶的洞里了。”
“知道啦,你个臭之焕,我要不是前几天陪我爸爸上山砍柴崴到了脚,才不会比你爬的慢呢!”喊话的男生除了带了一副眼镜,身上穿的是白衬衫,黑裤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读书人。
山看起来有些陡峭,高大挺拔的树木互相交错着,树下是杂草和灌木丛,看起来荆棘满地的,但是这四个少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山顶的洞中好像有他们需要去找或者去看的东西。
“若兰,你快走,就是这个洞。你来……”
山的顶部很奇怪,不是尖峰也不是平地,而是一个洞。那两个姑娘上来后就在洞口等了一会儿,知道最后面戴着眼镜的少年也跟着上来后,四个人这才点起了火把慢慢的向洞的深处走去。
火把慢慢的照亮洞中的一切,我这才看到这山洞就像是天造地设的洞府一样,里面竟然有石桌和石椅。石桌是圆形的,椅子也是,借着火把的等灯看,似乎是大理石做的。会是什么人在这山顶的洞中置办这些东西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