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萍今年有七十所岁了,人活到了这个年纪突然死去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问题出在她偏偏在严峻和程昱去找她的前一天晚上死了。
这让我想起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坟墓被盗的事情,好像每件事情都刚好玩晚那么一步,难道我们之间有凶手的奸细不成?
“我们向围观的村名打听到,第一个发现紫萍尸体的是住在她隔壁的老太孙某。于是我们俩在人堆中找到孙某,当我们俩说明身份后,这个姓孙的老奶奶就把今早发现紫萍死的事情说了一遍。”严峻说道。
程昱点了点头说:“但是我们两个都有一个疑惑,孙某说昨晚她是在紫萍家待到九点才回自己家睡觉的,当她走得时候紫萍已经到床上躺下,而今早发现紫萍死了是在她家的客厅里。”
“这有什么?说不定是她早上起来之后再客厅里干什么,然后突然高血压或者脑溢血什么的就过去了呗。老人家这种死因很常见的。”我疑惑着说道。
程昱笑着摇了摇头:“问题是我之后和严峻去了一趟紫萍的家中,在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陶瓷的茶杯,而在厨房里,我们看到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它盖子上有茶水。”
“这个?”我不知道程昱想要表达什么。
“关键是她的厨房里还有八个这样的陶瓷杯子,而唯独只有这个是有水迹的。我之所以会看到这个与众不同的茶杯是因为它和剩下的八个茶杯的摆放的花纹是相反的。紫萍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仅仅有序,所以我断定这个杯子不寻常。”严峻解释道。
“但这不能证明有其他人在他家出现过啊,也许是她在厨房里有一个专门喝水的杯子呢,或者说是昨晚那个姓孙的老太喝的。”
虽然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理,但是严峻很快就反驳了我。
“问题是这个水杯的杯口有一股烟味,我问过孙某,她并不抽烟。而且自从杜宾的父母带着杜宾搬到市里面住之后,除了会偶尔回来看看紫萍的杜宾和杜宾的爸爸,紫萍的家里也没有男人去过。”程昱帮着说道。
“那为什么不带紫萍一起到市里面住呢?”我有些奇怪,紫萍是杜宾的干奶奶,按理说应该会一起搬到城里才对。
严峻笑了笑说:“都是爱情惹的祸,我猜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据说当年紫萍拒绝一起搬走,是因为她想帮杜千凝看着老宅子。”
“啊?破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拍了拍头说道。
程昱笑着说道:“哎呦,亏你还是年轻人,你这都不懂。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换到这里吧就改为‘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宅’。”
“那茶水闻起来新鲜么?”我问道。
“嗯,这个是绝对的,而且根据茶色来看,床房里的那杯茶和客厅里的那杯茶应该是一个时间泡的。我们把两杯茶放到一起对比过,茶色几乎一模一样。虽然肉眼观察这些不够准确,但是我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严峻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到知道,我平常喝茶倒是蛮多的。茶水的颜色主要随时间的变化还有冲泡的次数变化,当然最关键的是放的茶叶还有辅料的比例。”
“根据当地的尸检,说她是脑溢血死的。因为紫萍是三高人群,所以她这样的死因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给她开始准备后事了。”
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但是三高人群并不意味着就会突然脑溢血而死,我总觉得这件事肯定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茶杯我们已经带回警局让拿去化验了,希望可以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杜凯琪的案子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努力的。”
严峻站起身来说道,看他样子是准备走。
“知道了,只是昨晚差点发生意外,我差点就把杜宾杀掉了。我真不敢想象,杜凯琪这是想干嘛,虽然现在杜宾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这并以为这杜宾就是杀人凶手啊。”我皱着眉头说道。
程昱笑了笑说:“如果你不放心自己的话,我今晚过来在这里看着你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尴尬的笑道:“这还是免了吧,您还是和严警官一起抓紧时间破案吧。至于我晚上……我想他们会有人过来陪我的,你们不用再操心了。”
严峻和程昱走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匆匆告别是为了再去一次Y镇。他们这一次去的理由,是听说杜宾的爸爸妈妈从外地赶了回去给紫萍办丧事。他们之所以这么赶着走,估计也是因为吸取了昨晚的教训。
这应该和‘失之一毫,差之千里’是同一个道理吧。时间不等人,我们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快速的出击。
其实我一向认为人的嘴巴说话是挺灵验的一件事情,但是这次我好像完全的错了。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是没有一个人来陪我。
我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然后又看着手机上的电话簿,我不断的上下滑着,不知道该打给谁好。
“阿彩啊,你在干什么?”
电话打通后,我开心的问道。
“呃,那个,可钦啊,我现在有事哦,晚点再给你电话,好吗?”阿彩支支吾吾的在电话里说道。
在电话里,我听到她那头的背景音乐是周慧敏的《自作多情》,这丫头应该是在KTV。
“哦,那你忙吧。”我失落的说道。
“嗯,好,拜。”
还没等我说‘再见’的时候,阿彩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她现在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阿周的死,只是偶尔提起来的时候还红一下眼睛罢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了,这个是叫人死心凉……
我翻着电话簿,虽然我第二个想打电话给他的人是Jason,但是他现在应该还在时间坚实的舞台上弹着吉他,摇着身体,蹦蹦跳跳的。于是我只好放弃。
至于叶梓敏,我是不敢打的,他一直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现在这个样子找他来陪我岂不是自寻烦恼。我想他来了之后肯定会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同,比如说‘啊,你这是人格分裂啦,不是什么鬼上身啦……’、‘啊,你不要想多,我给你开点药物,改天我再给你做个催眠治疗,你很快就会好的……’……
“到底该让谁来陪我呢,臭阿彩,只知道自己玩。”我一边看着通讯簿一边自言自语道。
最终,我选择打电话给顾伯伯。我向他或许会在一个人在家吸纳着无聊呢,好吧,这只是我打电话给他的借口。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说明打电话来的前因后果之后,顾伯伯马上说他赶过来。
其实我只是想顾伯伯打个电话,随便扯扯,一个人在病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压根没有想过今晚让顾伯伯在医院里陪我,毕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想我们年轻人,一个晚上睡不好不碍事。
到了十点三十分的时候,顾伯伯提着一塑料袋水果和零食进来了。
“小男孩,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下去我就要向你爸爸妈妈打小报告了。”顾伯伯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那带吃的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有一盒小笼包和玉米汁!
“铛铛铛铛铛铛!您好,你要的外卖来啦!”
“刚下班看到路边都在排队买夜宵,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想你肯定没睡所以就买了两份。想不到你真的没睡,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又不是说你是你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你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了的。”
“你给我闭嘴!你刚才还嘲笑我是捡来的孩子!要不是看在陈可钦的面子上,我刚才肯定会先弄死你再来杀这贱人!”
这盒小笼包把我昨晚的记忆全都勾起来了,看着还在冒热气的小笼包,我长叹了口气。
顾伯伯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才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小笼包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啊可喜欢吃这个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于是顾伯伯继续唠叨道:“你上二年级的时候,为了吃小笼包,就在你家的杂货店的抽屉里偷了三块钱。后来被你的父母发现了,他们准备痛打你一顿……”
“但是伯伯您却说,‘这小孩子啊光靠打是不对的,要教育!’。后来我就没有挨打,反而从那开始我每天都会从父母那里接到一点点零花钱。”我笑着打断他的话。
顾伯伯大笑道:“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呢。”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可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有了零花钱的啊,再说了,关于顾伯伯的记忆我可是一件也不敢忘的啊。”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说正事吧。”
“哦。”
“这些事,你打算一直瞒着你爸妈吗?”顾伯伯突然沉下脸来说道。
我鼓了鼓嘴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希望您可以理解。”
“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这件事越来越不可控吗?”
我看着一向亲切和蔼的顾伯伯此刻对我发起火来,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