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公寓,我就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三天假,好像带任东西回家都是多余的。我环顾着卧室,看到落地窗前的收纳箱后我想到我已经忽略了阿花的存在。
“阿花……”
“喵……喵……”它一边叫着一边从客厅里走进来。
我抱起阿花,摸了摸它的前额,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如果把它一个人放在房子里,它吃什么呢?但是我也不可能带着一只猫回家啊。
“啊!有了!”我连忙抱着阿花出门去找淑雯。
把阿花暂时交给淑雯养,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养一只猫三天应该问题不大,我一边敲门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淑雯过了好久才来开门,她的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脸上也有明显的泪痕。“你来啦,晚上吃过了没?”淑雯轻声问道。
“嗯,吃过了。”
她的嗓子还是哽咽着的,开门之前应该还在哭泣。我进门换上拖鞋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淑雯则转身进厨房给我泡茶。
我意外的发现请碟仙的那张纸平铺字桌子上,除了纸,桌子上海摆放着烛台、香烛。
“这个没什么的。”淑雯把茶递给我,然后有些慌张的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大盒子中。
“你该不会又准备请碟仙吧!淑雯!”我惊讶的看着她。
淑雯使劲的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她说着说着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不能再请碟仙了。”我把阿花放在地上,然后蹲在淑雯身边安慰她。
淑雯越哭声音越大,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拍着她的肩膀。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她才慢慢的转变成细微的啜泣。
“我请碟仙时想问他一些事情,关于沈伟还有苏锐的。”她哽咽着说道。
“沈伟和苏锐?”
她这么一说,我就怀疑这件事与余世伟说的事有关。可是,今天下午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休闲区大吵大闹的呢?
“我想知道苏锐和沈伟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爱我的人,哪一个才是值得我爱的人。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淑雯大声叫嚷道。
淑雯请碟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从她一开始收到碟子开始,她就已经开始请碟仙了。当初因为请碟仙,弄的她自己被鬼附身还频繁的梦游。阿周也是因为我们请碟仙而死的,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也不计后果又想请碟仙。
“不要再请碟仙了!阿周的死因到现在还不知道,尸体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又何必再次冒险呢!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请碟仙的原因了吗?”我大声说道。
淑雯苦笑着说:“我知道,是因为我频繁请碟仙弄的被鬼附身,四处梦游。为了劝服小鬼离开我的身体,我们才请的碟仙。我知道,阿周是因为我而死,是我害死了阿周!是我!都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真的不能再请碟仙了。”我连忙辩解道。
“不!就算要我死,我也不害怕了。沈伟也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淑雯边哭边说。
在我一个多小时的劝说之后,淑雯最终答应我不会再请碟仙了。我把阿花留在了淑雯家,然后拿走了请碟仙用的那张纸。
再次回到家中,已经是十点钟,我看了半个小时的书之后就睡了。明天早上六点十分的火车,所以我今晚必须得早点睡觉。
不知道在睡了多久之后,我猛的醒了过来,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可钦……陈可钦。"我听到有什么人在叫我,那声音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披了件外套之后就连忙跑去开门,在防盗门的猫眼里,我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谁在那里,是谁在叫我?“我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陈可钦......陈可钦......可钦."声音继续传来,但是这次却是从楼地道那边传来的。
于是我迅速跑回房间拿了钥匙,锁上门,寻声而去。在楼梯道拜边,我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叫喊我的人在楼下。乘了电梯下楼之后,站在公寓的楼外,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们在这里……你快点过来……”
这样的召唤声源源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好奇的去车库取了车子,然后凭着感觉往前开车。
“陈可钦……你快点过来……”
从说话的声音判断,这召唤声是两个男人发出来的。我很好奇,这两个到底是谁,他们这么急着找我去干嘛呢?
我开着车穿过一环、二环、三环……直到市郊公园路为止,最后我断定叫唤声是从公园里传来的。我把车子停在公园的大门外,下车开始步行。
我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夜里一点钟,公园里早已经没有了散步的人。公园里的路灯也只剩下一排,只有部分大树下还开着绿色的景观灯。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个灯一点也不漂亮,它让夜半无人的公园看起来很可怕。
一阵阵寒风吹来,我拉紧了外套继续前行。因为走得太急,我身上还穿的是睡裙,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套了一件外套。冷风吹过我的小腿,就像一只只冰冷冷的手在上面抚摸着。我开始不停的打着寒颤。
“可钦……陈可钦……”叫喊声从公园的湖边传来。
我加快了脚步向湖边走去,远远的看到两个黑影站在湖边。
“喂!是你们叫我吗?”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一个人生更半夜的跑到市郊公园的湖边来。
那两个人影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湖水边盯着我看。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我一边慢慢的向他们走近,一边试图打开话题。等我走到旁边才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曾子墨和方明宇。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已经死去,只是觉得很好奇。我在想这两个人大半夜的叫我来市郊公园是来干嘛的呢?真的是好久没见过面啦。
到了梦醒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所谓的托梦。
所谓的托梦,就是过世的人他若有什么心愿未了,他就会托梦告诉你让你帮他还愿。而有的则是因为你很挂念他,所以他托梦给你,但大多都是一些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来安慰你。
老人们家说,人托梦都是托给他生前关系最好的人,最放心不下的人。譬如说当你梦见一个人托梦给你说他没钱花了,梦醒后就要烧一些纸给他。
“居然是你们俩,真的好久不见了。可是,你们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好喔到这里来干嘛呢?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消遣娱乐一下的了。”我笑着说道。
“可钦啊,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让你帮忙的。”曾子墨低声说道。
“嗯?你说?”
借着听雨轩茶馆外的灯牌,我看到曾子墨和方明宇两个人都脸色苍白,头发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我看到他们站着的地上不是干的,而是湿湿的一大块。
方明宇慢慢的伸出手来说:“你看,我们是被人割脉杀死的,然后再被抛尸到这湖水之中。凶手还造谣说我们两个人是因为同性恋而自杀殉情的,所以他一直逍遥法外,没有被抓取判刑。”
我愣住了,但又想起白天的时候易凌峰和常羲在招聘会上和我说的话,这才想到他们俩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有一年多了。
“可是你们俩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一点也不害怕,竟然在方明宇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后平静的问了他们俩这样一个问题。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曾子墨跟着说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俩说:“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曾子墨说道。
站在一旁的方明宇也跟着说道:“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可钦,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们报仇啊。我们俩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还留下那么坏的名声,我们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好,我一定会去帮你们查明事情的真像,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我回答道。
按照医学上的说法,人的死亡首先是从肉体开始的,然后才是人的灵魂(脑电波磁场)。因为肉体已结束了给所谓的能量,也就是说没得到能量的守恒,灵魂就会失去,失去的灵魂会存在于空间(或者说是一种磁场)。
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鬼魂。
只有当人在生前的怨气、情绪越大越强,相应的脑电波也会越强。当肉体死后,人的大脑却依然是活着的,只是大脑发出的指令没被肉体吸收并做出相应的活动,所以只能全部以脑电波的方式发射出去。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人死后的脑电波要比生前的强好几倍的原因。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曾子墨说完就拉着方明宇慢慢的向湖水中走去,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觉得很是害怕。突然方明宇又散开曾子墨的手,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又从水中慢慢的走到岸边。
“你答应的事情一定要算数啊。你要知道因为这件事我和曾子墨都不能经历生死轮回了。我们的怨气太重,重到我们俩都不愿意在没有让凶手绳之以法前投胎离开。我们现在好像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孤魂野鬼。来,你看看我的伤口……”
方明宇说完,就拉起了两手的衣袖,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滴。当他把手慢慢地举高平放在我的眼前,直到灯光照在上面,我这才发现那滴落的并不是水而是鲜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