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为什么睡了这么久也没醒啊。”
我觉得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
“严警官请放心,她的检查报告刚才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大伤。至于现在还没醒,可能是病人现在身体太过于虚弱或者最近一直没休息好吧。你看看她的黑眼圈,还有眼袋,脸上也没什么气色。”另外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道。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好像身体此刻不听我的使唤了。于是,我只好静静的躺在那里,停留在黑漆漆的世界里静候着。事实上,我觉得这样躺着很舒服,不想睁眼睛了。
“这样变好,睡了一天多了,应该也快醒了,哎……”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这个说话的男人是严峻的声音,于是我开始努力的去尝试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我再怎么用力,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不过,刚才给她检查的实习医生跟我说了一些话。”医生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严峻惊讶的说道。
“她是什么犯人么?”医生轻声问道。
严峻立刻回答道:“当然不是!”
“这就奇怪了……”医生轻声呢喃道,“这么文文静静的姑娘怎么会吸毒呢?”
“什么?吸毒?你的意思是说她吸毒?”严峻愣住了。
011年9月8日,农历九月初二,秋分之后的第五天,周三上午的八点钟,我在N市市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醒来。门外是严峻和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在窃窃私语,而我的身上有好多小伤口,头上还用白纱布包了一小圈。
我是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中醒来的,应为听到那个医生说我吸毒的事情。但是我醒来之后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去说,并且关上了门。感觉莫名其妙的我只好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心电图,回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下午从公寓开车出来后,我是准备去找严峻和程昱,让他们陪我去市郊阿周老家那儿的。但是我好像在去警局的路上,撞到了什么,然后现在就躺在这里了。
“我撞到了人?车?还是猫或者是狗……还是我撞到了路边的栏杆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我虽然很努力的去回响,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反正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躺在了医院里。
我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的津津有味的,严峻还不时的点点头。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医生走了,严峻这才推门进来。
“你醒了,慢点,你身上都是伤。”严峻见我想坐起来,连忙过来帮我。
扶我坐好后,严峻又给我倒了一杯开水。我接过水,正在想该怎么说的时候程昱突然提着豆浆和小笼包进来。
“哇,你醒了啊。刚好,我买了早点,你们俩赶紧吃。”程昱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速度挺快的啊,安墨子怎么样了?”严峻接过袋子,笑着问道。
程昱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脱了外套,然后抱在胸口,这才回答道:“这不今儿一大早刚办好的出院手续么。我爸和我妈刚打出租接她回家,我就没回去直接买了早点到这来了。”
“孩子怎么样,闹腾吧?”我轻声问道。
“嗯,夜里哭的厉害,我妈说我小时候也这样。”程昱点了点头说。
吃完了包子,我抱着豆浆,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严警官,刚才我在迷糊中好像听见医生说……说我吸毒?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哦,我正好也准备跟你说这个事情呢。”严峻把豆浆放到一边,然后继续说道:“刚才医生说因为看你精神状态太过萎靡,虽然车祸没给你带来多大伤害,但是你却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才醒,所以医生给你做了检。”
“可是这个检查怎么回去查她有没有吸毒啊?”程昱惊讶的问道。
严峻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是这样的,因为你昨天下午在人民东路撞到了路边的护栏,然后又撞到了旁边的绿化带,最后翻了车,所以被送到医院后医生给你做了个全身体检。这是以防万一,但是却发现在你的手臂处看到了针孔。后来你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就只好给你做了血检,没想到你昏迷的原因果真和吸毒有关。”
“可是……这不可能。”我一边说,一边撸起衣袖,却真的发现了几个针孔的痕迹。
于是,傻了眼的我和程昱呆呆的看着严峻。
“根据交警大队那边的线索还有医生的推断,你昨天下午发生车祸的原因是因为你误把一只过路的狗当成是人,避闪不急才会撞到路边去。而你之所以会突然神志不清,也是因为你嗑药了。”严峻继续说道。
“不!不……这不可能。”我几乎要疯了,我怎么可能会碰那些东西呢。
程昱在一旁也急了,他站起身来看着严峻说:“怎么可能呢,陈可钦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不会……”
“我也相信她不会。”严峻看着程昱说道。
“什么意思?”程昱愣住了。
严峻笑了笑说:“你这小子怎么学的刑侦学,难道不会是被人害的么?”
“我明白了。”程昱突然点头答道。
我一个人蒙住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严警官,我真的没有吸过毒,从来没有。酒吧我只去过时间简史,您知道的,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纯粹的文艺咖啡酒吧。再说了,我哪来的钱,不会的,肯定是医生弄错了……”我一紧张,说了一大堆。
严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让我保持冷静。
“哎,是这样的,可钦,你很可能是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别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将毒品添加到你的食物中去了,我就说嘛……难怪你一直说你一会儿出现这个幻觉,一会儿出现那个幻觉呢。看来这毒品的效果真的很神奇。”程昱随即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我吃了含有迷幻药成分的东西?”我吃惊的看着程昱和严峻。
严峻叹了口气说:“医生刚才告诉我,你不仅吸食了还静脉注射过。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同的毒品含有的成分不同,产生迷幻的时间长短和效果也不尽相同。所以你之所以会在有些特定的时刻出现幻觉,应该都是别人刚好算计好的药效时间和分量。”
严峻还告诉我,刚才医生在我的血检里查出了类似于MDMA的构成成分,也就是类似于摇头丸的毒品。医生说,服用摇头丸的临床表现为焦虑惊恐、抑郁、认知障碍、记忆紊乱、往事记忆倒斜闪回等精神症状。
“服用摇头丸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出现效果,一个半小时后则是高峰时间,而且有八个小时的药效。而你身上的针孔因为时间久了,已经被你排泄了,医生已经检查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了。”严峻继续说道。
“天呐,会是谁……一定是你身边的熟人,不然不会有机会下毒的。”程昱惊叹道。
我终于明白了自从8月1号搬到山南公寓后出现的一系列怪事,原来都是被人下了药。熟人?难道是刘淑雯还是宁阿彩,或者说是我不知道的、隐匿在我身边的坏人呢?我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我们再调查,反正你暂时所有的起居饮食都由程昱来负责。安墨子出院了,他现在正式归队。”
严峻说完,程昱冲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话说你昨天下午急急忙忙的开车是准备去哪?差点儿害的我们昨晚去画风别墅的计划泡了。”严峻问道。
我放下手里的豆浆,把杯子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理了理头发,然后坐直了身体,大声说道:“我昨天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很可能可以帮我们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昨天下午开车是去警局找你们的,本来准备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市郊的村子调查周凯的案子的。可是没想到……”
“周凯?他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怎么调查啊?”程昱皱着眉头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严峻盯着我说。
“我……我,是这样的,您还记得我从任佳玉家里带回去的那只白猫吧?”
严峻点了点头。
“昨天它死了,于是我把它装在纸箱里准备把它送到公寓的后山埋了,但是却意外的发现了后山树林深处居然有一间木屋,里面还有两个人,是宁彩儿和周凯!”我解释道。
“什么?你看错了吧?你神志不清的……”程昱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或者说是被我所说的事情吓到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了的人会出现在一个月后再次出现。
“难怪尸体会不翼而飞。”严峻轻声呢喃道。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阿彩没有和周凯谈恋爱,他们的关系只是掩人耳目的搭档。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她也一直住在山南公寓,在二栋六零三。也就是说,她平常在家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我家的阳台和客厅,她可以监督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没拉窗帘。”我补充道。
山南公寓的窗户都是落地窗,虽然漂亮,但是如果不拉窗帘的话就容易被偷窥到。这俗话说得好,凡事有利必有弊。
这美观和隐私权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