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非常用心的开车,但是上次上山的画面却在脑海里不断地浮现。
那天,大雾吞噬了整个南山,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风穿过树林发出奇怪的响声,不知名的鸟儿的惨叫声,整个森林看起来是如此的阴森恐怖。
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到了山顶。我把车子停在山顶的空地上,然后连忙向忘情石走去。虽然雾气很重,但方向感很好的我,很快就找到了忘情石。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早一个背向着我的女人坐在那里。她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衣服,我可以断定,那是淑雯。
当我走进,我听见她在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啊字连接起来的歌曲。
山顶很静,我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淑雯?”我冲着她喊道,我不得不说,因为当时我无法确切的判断她是否是淑雯。当然,我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害怕,喊她是当时我消除害怕的唯一方法。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停止唱歌。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说道:“淑雯,我来了。”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冰凉的身躯。
我颤抖着走到她的前面,坐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是低下头然后开始小声的啜泣。
听到她的哭声,我终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淑雯。不在害怕的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缓缓抬起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那一刻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吓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脸上是难以想象的白色,哭花的眼妆,睫毛膏顺着眼角湿了一片。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像一把叉子深深地插入我的心。
“淑雯,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紧张的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眼中充满更多的悲伤。
“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我像叶梓敏安慰自己那样安慰着淑雯。
她抬起头看着灯火阑珊的N市,冰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吗?可钦啊……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我回答道。
她歪嘴一笑,伸手把眼睛边湿乱的发丝弄到耳后。“可钦啊……你们都不知道。关于碟子,关于碟仙。”
“碟子?碟仙?”我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已经玩过好多次了。从8月1日收到碟仙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请了碟仙。”她的语气很平淡,感觉她很无所谓的样子。
淑雯说,早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对碟仙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没敢尝试。她曾经和宿舍的三个女生请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请到碟仙,所以就没有再玩过了。
淑雯说,那晚从梳妆盒中取出那个白色的碟子,然后在一张挂历纸的背面写上数字,画好‘靈’符,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圆,然后又写下一些字。除了数字、天干地支外,其它的字都是她随意写上去的。然后她就倒扣着碟子,放在‘靈’字符上,烧香、点蜡烛、开窗、关灯。
然后她就开始重复念咒语,“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
“然后呢?”我应和着说道。
她又继续歪嘴一笑说道:“那晚我请了碟仙,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我当时不确定请来的是碟仙还是冤鬼。当碟子慢慢的开始转动时,我就兴奋起来。”
“你问他什么了?”
“我问他,是男是女,他说是男。我又问他多大年纪死的,他说岁。但是我还是无法判别他是仙是鬼,所以我就问他未来。我说明天上班会在公司一楼遇见谁,他就慢慢的转到了‘余’字。”
“‘余’字?”
“是啊,你不记得那天我么在公司一楼遇到余世伟了吗?”淑雯说道。
是啊,那天真的再公司楼下碰到余世伟了,他还让我和淑雯换乘右边的电梯。“可是公司姓余的人不止一个,或者说名字里有‘余’字也不足为奇啊。”我说道。
“那天我还问了他第二个问题,我说他会和我说什么。”
“那碟仙怎么回答的。”我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淑雯说道。
“他指着‘坏’字。”淑雯的语气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不敢相信淑雯所说的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着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去接受一个事实,一个关于碟仙存在的事实。
“那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我追问道。
淑雯笑的更加的冷淡,甚至在用一种很鄙夷的语气继续说道:“后来我还是对碟仙有点怀疑,所以我回去之后又请了一次碟仙。这次很快就请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碟子开始在纸上画圆圈。”
“你又问他什么了?”
“我还是像之前那次那样。我说,碟仙啊,你是男尸女啊,他说是男。然后我又说,碟仙啊,你是几岁时死的,他说岁。”
“又是岁?天呐,难道岁死的男的都会变成碟仙?”
淑雯哈哈大笑起来,她给我的感觉是在谈论一件非常普通而且有趣的事情。她用手把头发夹到耳后,然后兴致勃勃的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我又问他。我说,碟仙啊,你是不是昨天来过了啊。你猜猜他怎么说?”
淑雯这样的表情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的害怕。我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指着一个‘是’字。天呐,居然是同一个碟仙。我当时兴奋极了。我问他是不是同同一个人连续请到的都是一个碟仙啊,他说是。”淑雯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开心。她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问了好多过去,又问了将来,直到凌晨两点才送他走。”
我记得余世伟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凌晨一点之前没有把碟仙请走,那么碟仙是不会走的,可是淑雯说他走了。
“你确定?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了。我梦游了,一个人大半夜跑到南山上来。”我看着淑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把余世伟说的话告诉他。
“那天我收到你的信息和电话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淑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感觉自己在被另外一个自己控制,一个做些奇怪的事情,另一个却因此感到害怕。”
如果淑雯说话都是真的,如果余世伟说的话都是对的,那么就是说,刘淑雯已经被鬼附身了。我仔细看着脸色苍白、身体冰凉的她,没有察觉出其它的异常。
“那今天的事,我是说,这个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半夜怎么又一个人哭着跑到山上来了。”当时我的脑子很混乱,说的话也没有逻辑,只是急着想表达自己的疑问。
淑雯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的盯着我看,像是在寻找答案一样。她一点一点的像我靠近,我的脑海里又出现那次在于是找到她的画面,就像此时此刻这样。
在离我不到0厘米的时候,她突然对着我的耳侧说:“哈哈,胆小鬼!我逗你玩呢!”她说完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吓得一身冷汗,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四点半了。
“你想吓死我啊你!”我一边拍着她一边说道,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温度,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我再抬头看着她的脸,也已经泛着微微的红色。
正当我为此感到奇怪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可钦啊,我们到车子里睡一会吧,我好累。”
“好。”我站起身来,然后伸手拉她起来。
她慢悠悠的站起来说:“也不知道坐多久了,腿好麻,好酸。”
我扶着她上了车子的副驾的位置上,她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看着四周,发现其它的车,这才好奇她是怎么上山的。
我看着她没有穿鞋的脚,上面没有太大的沙土灰尘。
她是上山后脱光脚把鞋子扔了吗?我心想。刚才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为什么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到南山,还给我打那么奇怪的电话,还一直哭个不停。
淑雯睡觉的时候,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是在想不到她被鬼附身过。想到这里,我就有一个疑问,那碟仙到底后来有没有走,难道……
我越想越害怕,就掏出手机给余世伟发短信。
“我现在在南山山顶上,淑雯又一个人跑到山上来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陪她。我刚来的时候,她情绪不稳定,现在已经在车子里睡了。她告诉我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她说她已经在1日请过碟仙,还说碟仙很灵,说的话全部都实现了。但是她还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第二次请碟仙是在凌晨三点才请他走的。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凌晨一点之前还没有把碟仙送走,那么碟仙时不会走的。我现在怀疑她已经被碟仙附身,而且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被另外一股力量控制了。具体的事情我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你想想办法,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