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的家中挂着七幅字画,除了和韩英兰家中相同的那一幅之外,在上一次去她家中我还看到了第二幅字画上的诗,写的是李商隐的《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这幅字画的落款并不是宁熙平,而是一位叫做‘常诗萍’的女子。
记得第一次去阿彩家是因为叶梓敏说Jason晚上在时间简史会有个表演,邀请我们大家一起过去放松放松。那时候阿周刚去世不久。下班之后,我和阿彩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式快餐随便吃了点之后,阿彩说她想回家换身衣服然后补个妆,于是我就先陪阿彩回了一趟她的住处。
那还是我第一次来她的家。我们还聊了一些关于家庭的话题,我这才知道阿彩是她的爷爷宁熙平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把阿彩培养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无所不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女子。
阿彩上楼换衣服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觉得很无趣,就去厨房拿饮料喝。因为之前一直在听阿彩说她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没注意到阿彩家的装修布置。一个女生一个人人住着将近有三百平方米的复式楼里,真是舒坦。
当时我不明白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住,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因。从厨房的冰箱中我掏出一听苏打汽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我环顾着四周,空荡的屋子里全是充满古典气息的家具,漂亮的古董装饰随处可见。当然,最特别的地方要数墙壁上那七幅字画了。
第二次去阿彩家是因为要陪她去阿周的头七,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这第二幅字画我也只是无意中看的,因为这首诗流传很广,所以我才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而剩下的另外五幅字画我并没有看写的是什么内容,我总觉得自己与那些太传统的文化有些格格不入。
我曾经也做过假想,我觉得既然宁熙平当年会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字画给韩英兰,这就证明他还是曾喜欢过韩英兰的。但是阿彩的爷爷在屋中还挂着别的女人的字画,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在宁熙平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一般。
但老一辈人的爱情轮不到我们年轻人评头论足,因为年轻人不懂得爱情。记得小说《廊桥遗梦》里曾写到,爱情是属于年纪大了的人的。可能这样的话并不能偶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鼓励,但是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主。
爱人之间能不能心有灵犀我不知道,目前我所知道的就是巫师是可以和中邪的人心有灵犀的。但是这种心有灵犀和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是不同的,巫师可以通过中邪者与鬼魂进行沟通,最后说服鬼魂离开人们的身体。
“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白冰把手放在Fiona的手上,闭上眼睛,轻声念着咒语。
不久之后,只见白冰和Fiona两个人的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我和郁可可坐在一旁满心着急,不知道这通心术是否有效。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冰和Fiona依然是紧闭着双眼。
大概十分钟之后,白冰和Fiona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
“啊!”张开眼睛后,Fiona立即大声尖叫道。
“怎么了?”郁可可连忙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拍着Fiona的后背说道。而我则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们两个。
“没事,我只是吓到了,叫出来心里舒服多了……”Fiona笑着说道。
“那,到底怎么样了?”我轻声问道。
“我来说吧,她说也说清楚。刚才我进入她的身体之后见到了那个一直跟着她的鬼魂,于是我就追问那个鬼魂问她为什么还睡在别人的床上。但是鬼魂告诉我的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白冰说道。
她这样一说,我就更加的好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怎么了?它说了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白冰问道。
白冰在进入了Fiona的身体之后就跑进Fiona的记忆之中,然后开始不停地思索跳跃。这个时候的Fiona的打的就好像是受了远程监控协助,而白冰就是连机的另一方。她不断的翻寻这Fiona的记忆,尤其是夜晚的。
每当Fiona熟睡以后,那个床边就会莫名其妙的有透明的黑色人形状的东西也躺在她的身边。黑色的人影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白冰透过特殊的技术方法去看到的话,这个鬼魂本事准备跟着Fiona一辈子的。
“我试着和它沟通,我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告诉我它生前就死在那个床上。因为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怨气一直不得消散,时间一久她就日日夜夜的守候在那里。”白冰解释道。
“这么说来,Fiona之所以会招鬼是因为她倒霉睡了死过人的床?那后来呢?”郁可可分析道。
Fiona叹口气道:“要不是白冰之后和那个女生好好沟通的话,我估计这也不好办。”
“嗯?”
七年前,那个女生大学毕业。她一个人跑到N市工作,就在万丰花园与人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也就是Fiona现在租住的地方。当时小姑娘白天上班,只有晚上回家,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合租的人害死了。
“那女鬼说本来死前她就觉得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N市工作,没有什么朋友,感到很孤独寂寞。而在她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亡之后,她就更加觉得孤独了。于是她在苦苦等待别人租那间房子,然后陪她。”白冰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希望别人去陪她?可是她已经死了,别人是活的,这根本不可能的啊。”郁可可连忙反驳道。
“死了又怎么样,让人支撑着活下去的不是生命,不是金钱而是一种叫做‘意念’的东西。”白冰说道。
“你的意思说就像杜凯琪那样的?”我问道。
白冰点了点头。
“那你劝服她了没?她会离开么?”郁可可问道。
这个问题现在应该说是我、郁可可以及Fiona最关心的事。这是通心术成功与失败的最佳鉴定方法,而且它不仅关系到Fiona今晚是否会被再次缠身还关系到我做出是否去学巫术的决定。
“当然已经劝她离开了,而且她也已经同意了。你们要知道这些鬼在变成鬼之前也是人啊,他们之所以还会出来害人只是因为死后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或者说得到满足。于是悲剧就一直在上演着,历史久远有了惊人的相似。”白冰笑了笑说道。
“你真厉害!”我轻声说道,但是这句话还是被白冰听到了。
“怎么?”白冰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我们只是和对方死死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有时候我很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很多时候她和余世维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一个是怪叔叔,另外一个是怪阿姨。
就在我和白冰互相不怀好意的看着彼此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严峻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他的语气很气很急但是却又充满了沮丧。于是我立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宾馆,然后去街角的小卖铺找严峻。
远远地我就看到严峻一个人做砸那里喝着一厅冰啤酒,很奇怪,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带程昱一起来。自从程昱开化寺加入我们嫩这个组合之后,我就已经习惯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讨论研究案子。可能程昱有什么事去了吧,我心里猜想。
“严警官,您怎么了?”我在严峻对面的铁椅上坐下后,立即轻声问道。
虽然这个时候录街上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数的行人都来去匆匆的,但是我还是小心为妙,小声说话,小心行事。
“刚从交警队的一个朋友那里回来,午饭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真是不饿肯相信着是真的,但是为了保护我他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负责那件案子的人。”严峻叹口气说道。
“交警队?案子?什么案子?”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严峻。
严峻拿起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回答道:“就是关于我老婆还有罗志远的那场车祸的案子。”
严峻妻子和罗志远的那场车祸发生发生差不多两个月了,罗志远就是白冰的老公,也就是罗罗的父亲。第一次见白冰的时候是在叶梓敏的诊所里,根据叶梓敏的介绍,白冰是N市某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今年三十一岁。
当时她因为罗志远因为车祸去世了,但是她却常常在梦里,以及现实生活中见到自己的老公。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罗志远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事实,所以就产生了幻觉,但是她后来却亲口告诉我她去叶梓敏诊所的原因是因为她对叶梓敏有些好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