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林知秋暴怒无比,这样的伤势,对于他凝练出至尊法身有着极大的影响,原本两三年之后即可形成,这次估计要等十年乃至于二十年都有可能。
大头不见了,小蛮不见了,连云寂也不见了。
林小渔意识到他们终于得救,忍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只是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
“要好好活下去。”
林小渔喃喃道,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已再无遗憾。
“大人,现在怎么办?”那车夫说道。
林知秋说道:“尽快会家族,我的伤势不能拖延,带她回去!”
“是!”
……
“放我……下来……”云寂无力的趴在小蛮的背上。
“二师父,再等等。”
小蛮飞速狂奔片刻,终于来到了天谕城之内,这里武修者众多,且还有七星门宗之人,就算林知秋追来也不敢造次。
确定安全之后,小蛮将云寂小心翼翼的放下。
云寂依靠着墙壁,浑身依旧动弹不得,口鼻中依旧不断涌出鲜血。
砰!
一声巨响后,旁边的墙壁坍塌,只见大头蜷缩在废墟中,显得无比虚弱。
“大头……”云寂大惊。
小蛮匆忙将大头扶起,说道:“大头释放出了大师父留在体内的剑意,这才暂时挡住了那家伙,可是……大姐姐被带走了……”
说到后来,声音都哽咽,泣不成声。
云寂深深的低着头,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还是败了,在一名武圣面前败的如此彻底。
“门主!”
这会儿,吴醒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找了你们很久了,怎么在这里……门主这是怎么了?”
云寂受伤不轻,而大头在释放出剑意之后更是呈现出极致虚脱的状态,吴醒与小蛮便带着他们先行返回天谕客栈。
来到厢房门后,云寂回过头来,看着那间林小渔居住的厢房,道:“带我去那间。”
小蛮点了点头,扶着云寂推门而入,里面传来一种熟悉的香味。
不是那种胭脂香,极淡,是林小渔独有的一丝幽香。
只有云寂一人,小蛮、吴醒留在另一间房内照顾大头。
以目前的伤势,就算是站在这里都极为艰难,云寂忍着疼痛,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这间房的画面,而那个红袍女子就在面前,对着妆台,梳着一头如瀑长发,有些欢喜的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希望可以在那本就无暇的脸上再添几分秀丽。
一念及此,云寂只觉得心如刀割,仿佛有着一样极重要的东西从指尖流走,而当失去的时候,才突然醒觉,她对自己到底有多么重要。
此刻云寂好希望她可以在身边,哪怕是像当日那样再往心头上刺一件也心甘情愿。
“啊!”
云寂一掌拍在那衣柜上,口中发出低吼,而手掌却被震到了骨头,传来剧烈痛感。
衣柜的门被震开了,一件红袍露出了一角。
云寂焦急的打开衣柜,将那红袍拿在手里,沉重的有些撕心裂肺,很快他觉得双手有些黏湿,一翻开,发现里面竟然沾满了血迹。
“怎么会这样?”
云寂想不明白为何这件衣袍上会有血迹。
这会儿,那客栈的伙计突然走了进来,见到云寂还有些奇怪,愕然道:“咦,那个美女呢?”
云寂转过身来,沉声道:“她不在这里。”
小伙计皱眉道:“那好吧,不过得把衣服给我,先前她让我洗干净的。”
云寂道:“你可知这血迹从哪里来的?”
小伙计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晚这姑娘却是浑身血迹,还让我找来一件新衣给她。”
云寂拿着那件血衣的手有些颤抖,道:“你下去吧,这件衣衫不必洗了。”
“那好吧。”小伙计也是听话,转头就走了。
云寂独坐在床边,此刻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时间一点一滴缓慢流逝,丹田内武魂的封印已经消失了,随着强大的再生能力,这外伤恢复的也还算快。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窗外又下起了雨,带着彻骨的寒意。
……
小伙计蹬蹬蹬的上了楼,来到天字号房,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小伙计看到那身穿黑鸦羽衣的男子,低着头说道:“他们回来了。”
“知道了。”鬼符大仙朝着那小伙计丢了些灵石,然后关上了房门。
“师父……”
宇文豪如同一直孤魂般站在那里,面容削瘦,眼睛里面也没有神采,看来一场落败之后,道心崩毁,对于精神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打击。
鬼符大仙道:“你留在这里,他交给我就好。”
“师父,我真的不如他。”宇文豪声音沙哑的说道。
鬼符大仙冷然道:“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只有成败,只有你踏出了这一步,将来的造诣才会比他更高,凌驾所有符阵师,我要你做未来的圣域之主,去冲击传说中的仙符师境,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垮。”
宇文豪沉默了下来。
“你自己心里的这道坎,迈的过去就可以成神成圣,迈不过去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为师可以做的只是帮你铺路,这点你要想清楚。”
鬼符大仙冷哼一声走了出去,房门重重的闭上了。
……
夜色如墨。
云寂走出了厢房,他变得开始有些畏惧感知到林小渔的气息,这样只会徒增那种无力的愧疚感。
走到了客栈大厅中,只见老掌柜正自算着账本,这次赚的是盆满钵满,可又在抱怨考核过后得冷清好一阵子,抬头见到云寂,一下子就从柜台后面跳了出来,道:“哎呦,大英雄回来了。”
云寂面如行尸般,不见喜怒。
老掌柜吹捧了一会,又问道:“咦,那位姑娘怎么没见了?”
云寂的面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是不是伤势还没有痊愈,这会儿是得多多休养,若是想买治愈灵丹的话,尽管说一声,几品我都能给弄来,价格好商量。”老掌柜摇头晃脑的说道,于他而言,任何地方都是财路。
云寂似乎突然醒觉了什么,道:“你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