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特的大妖
说到这里,那妖怪仆役,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这些恶鬼,故意诱惑这些书生、少女,接近之后,掏腹挖心,取走受害者的心脏。”
“官府对这些厉鬼,束手无策,请了几个和尚道士来做法降妖,但和尚道士却都被杀了,导致没人敢管这事,县城里,都人人自危了。”
苏远听到这里,挑了挑眉,道:
“这些恶鬼?这么说,披上人皮,掏腹挖心的,看来是不只一头恶鬼了?”
那妖怪仆役点点头,口中道:
“是的,本来一开始,当地人还以为是同一只鬼怪,后来三个县中,同时发生了三起这种事情,才断定不只一只。”
“不过,这些恶鬼用的手段,都是一样的,被民间传得神乎其神,导致最近婚嫁都少了大半了。”
“是么……”
苏远听到这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画皮之术,不值一提,但也是一道法术,能施展法术的恶鬼,杀人不过眨眼之间,没必要搞这么麻烦。”
“况且,这些恶鬼最多也就炼气期,我感应到的那道妖气,十有八九另有其人……”
他只是略一思索,就有了猜测:
“但也有可能,这是一只十分特殊的妖怪,很可能为了修炼什么秘法神通,又畏惧罪孽加身,才会控制恶鬼,如此行事。”
“至于伪装美貌女子、俊秀书生,特意引诱受害者沉迷,再掏腹挖心,估计是特殊需求,应该能从这方面着手。”
这时候,那机灵的妖怪仆役,看着苏远的神色,低声开口道;
“老爷,您是否对这些恶鬼感兴趣?”
“我已经问清了,就在三天之前,庆元县北边的离渊县,就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情,您看要不要去那离渊县看看……”
苏远摇摇头,淡然道:
“何须如此麻烦?”
说完,他便抬起脚,轻轻往地面上一踩,口中道:
“土地何在?”
说话的时候,他庞大的神念和法力,已经轰然涌动,顺着地气,激荡四方。
仅仅一息之后。
“噗!”
房间的地面上,一团烟雾升腾炸开,露出一个身形低矮,拄着木杖的老头的身影,正是本地的土地公。
这老头见到苏远,连忙躬下身子,露出敬畏的神色,口中道:
“哪位尊神,敢问唤小老儿出来,有何吩咐?”
仅仅从方才的一下,他就能判断出来,当前这位,绝对是炼神期,天下最绝顶的强者之一!
面对这种强者,他区区一个九品的小神,真是随手就能被灭掉。
只不过,他能感应到旁边仆役、丫鬟的妖气,却看不清苏远的底细,不敢擅自称呼。
苏远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本王黑山,唤你前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
土地公悚然一惊,浑身一抖,顿时身子躬的更低了,语气愈发敬畏:
“原来是黑山妖王当面,妖王大人想问什么事情,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且问你,最近时日,附近发生的恶鬼杀人,掏腹挖心的事情,你可知道背后主谋是谁?”
“这……”
土地公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妖王大人明鉴,这些恶鬼背后的主谋,法力惊人,小老儿如何敢上去找死?”
苏远眉毛一挑,看不出怒色,口中道:
“那这人藏身的地方,你总该知道吧?”
土地公连忙点头,连声道:
“这个倒是知道,那主谋就在庆元县西边,二十多里之外的残霞谷之中。”
“是么,离得这么近……”
苏远目光微微一闪,随即瞥了毕恭毕敬的土地公一眼,摆了摆手:
“好了,你下去吧。”
“是是是,黑山妖王若有事情,但请吩咐。”
土地公再度恭敬一礼,随即身躯一晃,就沉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苏远缓缓站起身来,冲着聂小倩等开口道;
“我出去一趟,见见这头大妖,很快就回来。”
…………
“轰隆!”
离开了客栈,他随意掐了一个隐身法诀,便飞遁上高空,化作一道黑风,顷刻间就到了那处山谷之上。
神念一扫,顿时就透过层层叠叠的瘴气、毒雾,锁定了一处精致华丽的洞府。
而在洞府之中,赫然有一个长相俊美无双,眉眼如玉,眉心一点殷红的翩翩少年,正在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妖怪……当真有趣。”
他的神念全面渗透之下,竟然无法第一时间看穿,此妖的本体究竟是什么。
“有点意思,而且感应很敏锐么……”
他嘴角微微翘起,随即轻轻抬起了手掌。
庞大无比,恐怖到足以影响天象,崩山断岳的可怕法力,开始在手掌之上汇聚。
“嗯?”
同一时刻,下方残霞谷的洞府中,那俊美少年,猛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似乎隐约感应到了什么,莫名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心灵之上,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少年的脸色微微变化,不自觉的放下手中书籍,站起身来:
他的本体特殊,预感一向非常敏锐,不由得他不重视。
“不好!”
下一瞬间,他猛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露出骇然的神色。
“轰隆!”
随着一道惊天动地的炸响和震动,周遭数十里的范围内,都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
小半个残霞谷,都被恐怖的法力直接轰平,留下一个巨大无比,足足有上千丈长的巨大掌印。
洞府外层层密布,足以抵挡齐七八名同阶强者围攻的法阵,在那股恐怖的力量之下,如同鸡蛋壳一般碎掉了,毫无抵挡能力。
烟尘漫天,冲击大气,形成一朵小型蘑菇云,冲天而起,足足弥漫数千丈高!
“咻!”
一道闪烁着微光,几乎透明的流光,猛然冲出了漫天烟尘笼罩的范围。
透明流光之中,赫然便是那容貌俊美的少年,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嘴角残留着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该死,究竟是谁……”
这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