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出柜那件小事(29)
冰虾太太发送私信, 没有再显示已读。
从自己的关注列表里找, 她关注列表人数不过两百,很好找,没有对方的id, 所以对方发完这句话就把她给双取了。
cp粉和唯粉的试探性|交好,刚一个月, 就以失败告终。
不管是大兄弟还是大妹子,都证明了一件事:cp粉和唯粉不共戴天, 圈子不同, 不要硬融。
那就顺其自然吧,总有一天被打脸的是这些唯粉。
冰虾太太如此想道,将注意力重新投进了面前的学术书籍, 计划晚上回去再肝一幅条漫出来。
……
陆饮冰为了庆贺夏以桐杀青, 更是为了庆贺新生活——终于抽出时间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的开始,一共准备了两拨杀青宴, 第一波就是拍照传上网的那次,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秀恩爱;第二波则是请了所有的好友,当然这件事是瞒着对方的,也不能往网上传。
中午十一点半,夏以桐转发微博后,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才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陆饮冰,薄唇微动,吐出那个每个人都逃不过的经典问题:“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陆饮冰脑袋从保暖内衣里钻出来, 呼了口气,纳闷道,“怎么钻个衣服这么费劲,我是不是胖了?”
夏以桐在被子伸出白白嫩嫩的爪子,朝她招了招:“来我摸摸。”
陆饮冰走过去,夏以桐支起半边身子,温热的手掌伸进保暖内衣,贴着腰腹,捏了捏,紧实平滑,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夏以桐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你把脸凑过来。”
夏以桐捏了一下她的脸,啧了一声,说:“原来胖的只有脸。”
陆饮冰:“……”
两人对视,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夏以桐神经紧绷,从床上一跃而起,躲开了陆饮冰忽然袭击过来的魔爪,光着脚跑下了床:“救命啊,谋杀亲妻啦!”
一分钟后,亲妻被堵在洗脸台边上。
夏以桐谄媚地望着陆饮冰笑。
陆饮冰微笑:“你刚才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夏以桐:“我说我胖了。”
“谁?”
“我,绝对是我。”夏以桐把她的手牵起来按在自己脸上,“不信你捏捏?”
陆饮冰嘴角带出一丝恶劣的笑容,两只手将夏以桐的脸包圆。
夏以桐认命地看着她。
谁叫她非得嘴贱那么一下呢?
“我开始了。”
“来吧。”夏以桐视死如归。
某富人区别墅接连不断地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疼疼疼疼疼……”
……
夏以桐对着镜子检查着自己被蹂|躏得通红的脸,眼睛里都是湿漉漉的,疼的。陆饮冰下手一点都没留情,说她别的不行,说她胖更不行。
只许陆饮冰放火,不许夏以桐点灯。
用凉水洗了把脸,夏以桐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脸从盥洗室出来,下楼等饭,脸上过度的红润让她更加重了陆饮冰的负疚感,她刚刚是不是真的太用力了?不然怎么会现在还没消?
陆饮冰坐不住了,几步上前就是一个拥抱加亲吻,软声道歉:“我错了。”
夏以桐说:“原谅你了。”
陆饮冰搂着她的腰往沙发走。
“你还没告诉我中午吃什么?”夏以桐问,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今早上就没吃饭。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饮冰神神秘秘。
“点了外卖?”
“嗯哼。”
“到底是什么啊,我真饿了。”夏以桐无力状趴在陆饮冰腿上。
“再等一会儿……”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铃声也响了。
陆饮冰:“不用等了!”
她在门口监控确认外面来的就是她要等的人之后,立马笑逐颜开,一把拉开了门。
“surprise!”伴随着一道雀跃的女声一同进来的,还有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塞进了……离陆饮冰有十来米距离的夏以桐怀里。
来影:“恭喜杀青!”
夏以桐笑着接过来:“谢谢来影姐。”
手里只有来影刚才一进门就塞到她手里的外卖的陆饮冰关上门,走过来将外卖放在桌子上,包装拆开,道:“我杀青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花?”
来影:“我和你是竞争关系,给你买花干吗?”
陆饮冰不平地“嘿”了一声,道:“你和夏以桐就不是竞争关系吗?”
来影:“那不一样,她没什么威胁。”
夏以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没威胁,她的奖杯也不是天上随便掉下来给她的啊。
来影:“我的意思是输给你我无所谓,输给陆饮冰我就咬碎自己银牙。”
“哟,这就装上假牙了,年纪大了吧,叫你浪。”陆饮冰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来影的机会。
来影反应极快,专戳痛脚嘲笑回去:“那也比你好啊,一把年纪了上微博秀个恩爱都要遮遮掩掩。”
夏以桐才不卷入她们俩的战场,免得伤及无辜。
陆饮冰和来影吵得口干舌燥,一转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夏以桐不见了,再一低头,夏以桐已经默默地将便当里的饭吃了一半。
陆饮冰:“等会再跟你吵。”
暂时休战,专心吃饭。
来影趁她们俩吃饭的时候去打了个电话,表情和陆饮冰刚刚回答夏以桐说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一样神秘。
中午一点,三人躺在沙发上,一人一杯红酒摆在面前的茶几上,放电影,二十年前经典的喜剧动作片,权当回忆童年。
陆饮冰背着夏以桐和来影交换眼神,全程用脑电波交流。
【她们什么时候来?】
【快了吧。】
【你去接我去接?】
【你去。】
【还是你去,夏以桐看见我不在很容易发现】
【那你还问什么?】
【问之前我没想起来这个问题,不行吗?】
【行行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去接,找什么由头?这儿可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说你们家这破地方,安保贼严,想偷偷摸摸进来都不行】
【……见机行事吧】有钱是她的错吗?
说曹操就有一个曹操到,陆饮冰接起来一个电话,对夏以桐说:“巧了,我有朋友要过来。”
夏以桐:“好,那你去接一下人家?”
夏以桐其实心里有点疑惑,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薛瑶和来影,以及陆饮冰的父母之外,别墅里从来没有过别的客人。
陆饮冰:“不用,来影也认识,让她去接就行了。”
来影:“……”
她就知道!
来影出门了。
夏以桐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来影姐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陆饮冰表示:“没事,她天生就是一张丧脸。”
夏以桐哭笑不得。
陆饮冰补充:“别告诉她我说过这句话啊。”
夏以桐发誓不说,陆饮冰和来影,她肯定是站在陆饮冰这边。
来影不止带来一个人,三个人,人手提着一兜……啤酒?这是要干什么?
那三个人是陆饮冰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夏以桐之前跟着陆饮冰出去聚会的时候见过两次,属于知道名字,但是不太熟的那种。
几人把啤酒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和陆夏二人聊起天来,电影的观看就此中断。
过不多久,来影陆陆续续又出去接了几次人,都是陆饮冰的朋友,圈里圈外的都有,最后居然还有秦翰林……再之后陆饮冰亲自出去一趟,带回了一串人,按照编号分别是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和好友四,她们手里拿的东西更多,都是食材,照夏以桐初步推断,她们可能搬来了半个超市。
四人轮流上来给了夏以桐一个熊抱,除此之外好友四看样子还想打她一顿,迫于陆饮冰在旁危险的目光,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自然也少不了夏以桐的伯乐兼大姐姐秦暮,秦暮的女朋友季微白,以及商幼璇出场,乔总没来,商幼璇解释说乔瞳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再加上工作抽不开身,让她一个人玩两个人的。
事已至此,夏以桐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这是陆饮冰组的一个party,还非瞒着她。
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夏以桐心脏处充盈着一股暖意。party随心所欲,于是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主持人,来影临时卷了张纸当做话筒,她是想卷本书的,被陆饮冰及时发现,一掌拍开了她的爪子。
只见来影蹿到一个人面前,将话筒递上去,眨巴着眼睛道:“你好秦导,作为万红丛中一点绿,请你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好吗?”
来影不说大家还没发现,一说大家环顾四方,遍地都是女儿郎,秦翰林是唯一的男性。
秦翰林很自然地自己接过话筒,道:“在陆饮冰对我发出邀请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个聚会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男性,如果早知道的话……”
来影:“早知道的话怎么样?”
秦翰林:“我就多在脸上涂一层粉再出门。”
来影:“我以为你会说你拒绝。”
秦翰林一甩头发:“那怎么行?”
来影:“作为一个gay,你不觉得这样不符合你的身份吗?”
秦翰林:“在gay之前,我还是个男人,我有义务让所有见到我的女性都赏心悦目,这是做男人的基本准则。”
来影:“……”
秦翰林:“按照剧本,你们该鼓掌了。”
来影:“好的,请大家满足一个男人此刻的虚荣心,鼓掌。”
现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秦翰林带着满场的掌声心满意足地优雅退场,氛围一派活跃。
客串主持人上瘾的来影接着将话筒递到了陆饮冰的嘴边,热络道:“来来来,我们看看party的组织人陆老师有什么话说?”
陆饮冰:“陆老师想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来影:“嘤嘤嘤。”
陆饮冰:“别嘤了,人都到齐了快来布置一下。”
来影转头将话筒塞进了垃圾桶,跟着忙活起来。
她眼皮开合,深处闪过一丝狡黠,谁说人都到齐了?还有一个没来呢。夏以桐抱着一兜东西,路过来影,低声问道:“楼小姐到了吗?”
来影也低声:“还没有,她在忙,得晚上才到。”
楼小姐便是给陆饮冰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楼小楼,来影请了楼小楼当神秘嘉宾,对方听说这是她们私下的小团体聚会,原先推诿了几句,后来知道这里还有一对儿她亲手促成的,遂起了兴趣过来看一眼,不过她不能久待,得赶早回去给老婆暖床。
十来个人风风火火地一通归置,还做了简单的插花,牌九、扑克、麻将、骰子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各自按照兴趣聚在一起,牌九这个玩意儿不是特别亲民,在场的只有陆饮冰、秦翰林、陆饮冰的两个发小会玩,陆饮冰是因为拍戏的时候接触过,秦翰林更不用说了,没什么牌是他不会打的,陆饮冰的两个发小偶尔会去赌场专门玩儿牌,四个人拿了牌席地而坐。
夏以桐没玩过,想看陆饮冰玩,来影不由分说就拉着夏以桐要打麻将,“我都好多年没摸过麻将了,你就满足我一下不行吗?”
夏以桐:“你别后悔啊。”
来影:“你这话说得怪了,我后悔什么。”
二缺二,商幼璇自告奋勇要打,三缺一。
秦暮和季微白互视一眼,犯起了难,想打麻将,可是只差一个人了,算了,她还是去玩骰子,几个人都行。
商幼璇看她要跑,哪哪儿行?连拖带劝地叫过来凑满了四个人,季微白投入了另外两个人的怀抱斗地主。秦暮眼睁睁地看着季微白拿起了扑克牌,嘴一瘪,泫然欲泣。
夏以桐:“……”
商幼璇:“行了行了,酸唧唧的,你们俩都在一起多久了还这么肉麻,该你抓牌了。”
秦暮哼了一声:“我乐意!”
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将抓好的牌竖起来整理好,啧了一声,直接推倒。
商幼璇:“你怎么回事?不就是把你俩隔开了么,分开这一时半会儿会死是不是?要不要给你搭个鹊桥啊。快把牌扶起来,不然我就看光了啊。”
秦暮从哼变成哼着小曲儿:“你看啊。”
商幼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天胡。
这狗|屎|运。
秦暮:“玩钱的吗?”
夏以桐说:“这样不好吧,玩钱的就是赌博了。”
秦暮朝她努嘴,夏以桐朝骰子区看去,在一阵“大大大”的催促声中,好友四啪地一声将色盅拍在桌子上,眼睛向上望好友一二三一眼,开盅,登时眼冒精光:“四五六,十五点,大!给钱给钱快给钱!”
再看陆饮冰,那儿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筹码,居然还有一整套。
秦暮问了一句:“小叔,玩多大的你们?”
小叔秦翰林回:“最小的一百,最大的一万。”
秦暮耸肩:“你们看着给钱吧。”
乖宝宝夏以桐:“……”
她现在不玩了还来得及吗?
事实上是来不及了。
夏以桐活了二十八年,打麻将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唯一一次。和陆饮冰在一起后有一年柳欣敏想玩麻将,一家四口就坐在一起玩了三个小时,属于新人中的新人。
她硬着头皮抓了第二把牌,等她理完牌,抓牌,出牌。商幼璇吃了一个橘子,秦暮去厨房洗了个梨,已经啃了一半,来影磕出了小山堆一样的瓜子壳。
商幼璇:“北风。”
秦暮:“碰,一筒。”
来影:“二筒。”
夏以桐:“等一下。”
她把自己的牌颠来倒去地看,三个一股,两个一对,半分钟后,牌倒下来,说:“我胡了。”
三人:“……”
夏以桐果不其然被赶下了牌桌,顺利跑到了陆饮冰那边看她玩牌九,陆饮冰把赢的筹码包括本钱都往她手里放,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眉眼带笑:“怎么不玩了?”
夏以桐咬了咬嘴唇,垂着眼帘,委屈道:“她们嫌弃我。”
“等着,”陆饮冰说,“等我把这儿玩完的,我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