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326
薛瑶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毁灭了世界, 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俩祖宗。等陆饮冰回来, 她绝对撂挑子不干了,给她再加百分之十股份都没用!她去意已决!
“我不管你隐婚不隐婚,反正你打算做什么之前, 一定得告诉我。”薛瑶认为自己有必要重振一下经纪人雌风了,再让夏以桐胡闹下去, 这个柜门怕是完全挡不住了。
对她的说法,夏以桐透露出了些微的不赞同:“我胡闹了吗?我一直很有分寸啊。”
“好吧好吧, 是挺有分寸, 但是你总要考虑一下老年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吧。”薛瑶指自己的额头,“还有老年人的发际线,我没不让你做, 知情权, 我,一个经纪人还没有吗?”
“啊?”她说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 说不下去了, 拿纸巾抹了抹眼角,边抹边用眼角余光睇着她。
夏以桐支起上半身,搂了搂薛瑶的肩膀,宽慰道:“我真没故意不告诉你,有时候是临时起意, 我来不及告诉你。我也没每次都瞒着你啊,上次发歌就提前了好几个月跟你说了。”
薛瑶脸色一变,恼羞成怒, 恶声恶气道:“你就跟我说了要发歌,也没说要选在生日发啊!提前两天告诉我一句能死是怎么地?”
夏以桐继续好声好气,笑道:“不能,但那时候我不是刚杀青么,来不及把吉他捡起来,在家练了好几天才练熟,你看我这手指。”
她举起来手张开五指让薛瑶看,按弦的左手和拨弦的右手上都是勒出来和划伤的血痕,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贴了两个创可贴,看不见,估计伤得比能看到的伤要重。
薛瑶把她手打开——没用什么力气,怕碰到她手指的伤口,轻喝道:“又装可怜,烦不烦人。”
夏以桐已经摸透了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质,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凑上去:“不烦人,我多可爱啊。”
“要脸吗?”
夏以桐晃了一下神,忽然轻声道:“我发现这句话,陆饮冰好像经常说。”
薛瑶怒不可遏道:“这是她学我的!”
经纪人再生气怕是真的要丢下她跑不了,本来以为是薛瑶学陆饮冰的夏以桐立马闻风而动,临阵倒戈,果断狗腿道:“我一猜就是学你的,薛妈威武霸气。”
一米五五的薛瑶想霸气还是能霸气起来,她当机立断把夏以桐的爪子摁下去,一个俯身压在了夏以桐身体上方,嗤笑:“呵,女人,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原谅你吗?”
夏以桐:“……”
薛瑶:“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原先想说什么。若你的情义有一份掺假,我宁可半分都不要!”
夏以桐:“……”
别的不说,这戏多的毛病,确实有点儿像陆饮冰了,就是不知道这回是谁学的谁。至于自己么?还是沉默是金吧,现在陆饮冰不在,没人给她撑腰,腰杆子硬不过薛瑶妈妈。
“叫秘书送点橘子过来?”她开始转移话题。
薛瑶走到办公桌拨了个电话,叫秘书拿橘子,转头对夏以桐道:“你自己玩吧,我要工作了。”陆饮冰不在的这些日子,夏以桐以飞一般的速度从量变完成了质变,变成了二号陆饮冰。
如果说以前只是外貌越长越像的话,现在连举手投足,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习惯,冲她似笑非笑吓得她心惊胆战的本领更是一脉相承。
再聊下去薛瑶不但发际线危险,心脏也危险。
夏以桐很乖地坐在那里,手机里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微信群早就炸开了锅,曾经亲眼见过陆饮冰去接她,并且向夏以桐证明对方已经向求婚的事实,几位好友丝毫没有被网上的烟|雾|弹所迷惑,嗷嗷嗷地就讨论开了。
好友一:【来自太平洋彼岸的狗粮的酸臭味】
好友二:【来自太平洋彼岸某州的狗粮的酸臭味】
好友三:【来自太平洋彼岸某州某超市的狗粮的酸臭味】
好友四:【艹,丧心病狂!】
好友四一万年致力于毁队形。
夏以桐:【嘻嘻嘻。】
好友一:【这不打死能行?】
好友二:【这不请吃大餐能行?】
好友三:【这不请一次鬼屋能行?】
好友四:【当然不行,我提议让桐子和她老婆一起请我们吃顿饭,最少是人均十万起的那种店,开瓶酒几十上百万这种档次的,中间再加上表演法式热吻十分钟。】
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该死的我竟然这么想赞同好友四的意见?不,这不是曾经的我[拜拜]】
好友四:【真女人,就是要真知灼见[ok]】
夏以桐:【我老婆家里这样的酒不少,去什么店里?来我家喝啊。】
好友四:【你家有酒窖?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夏以桐:【没有,有酒柜。】
好友四:【你真的有酒窖,我现在就要打死你,先饶你一条狗命,哼。】
夏以桐微微一笑,回复道:【没有酒窖,但是我女朋友在国外和朋友合伙开了个酒庄,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都喝自家的酒。】
好友一:【无形炫富最为致命[微笑]】
好友二:【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微笑]】
好友三:【无形虐狗最为致命[微笑]】
好友四:【分享位置给我,我马上过去,你个龟儿子,日你仙人板板,等到起,打不死你劳资跟你姓!!!】
夏以桐:【[分享位置]】
好友四:【雾草?】
夏以桐:【来啊[挑衅.jpg]】
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太嚣张了,好友四,怼她!】
好友四:【[分享位置][高德地图路线图]爸爸还有五十三分钟到达现场[微笑]】
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社会,社会[叩拜.gif]】
夏以桐对着手机笑得停不下来,抬头对薛瑶说:“我今天没有通告吧,一会儿和朋友出去吃个饭。”
薛瑶头也不抬:“问你助理,问我干吗?你给我发助理工资吗?”
夏以桐吃了个瘪,也不恼,笑盈盈地站起来,溜溜达达地出去了,绕到隔壁的隔壁自己办公室,先拨了个电话,“我在办公室门口。”
不一会儿,方茴从里面打开了门,方茴后面还有一个人。
夏以桐冲小西嗨了一声,小西脸上表情非常复杂,其余的夏以桐看不出来,就看出来激动开心和害羞,小西低声和她打了个招呼,踩着小碎步飞快地跑走了。
小西走后,夏以桐带上房门,扫了一眼方茴艳红的嘴唇,挑眉揶揄道:“小别胜新婚啊。”
夏以桐去拍戏多久,方茴就跟着去了多久,前后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中间回来过了个年。除夕那天到大年初二一共三天假期,方茴还是南方人,有几天假期都回家陪父母了,根本没见上面。
这要是陆饮冰,能把她按在办公室就地正法。方茴还算是克制了,哎,不知道陆饮冰想她的时候都怎么解决,是和她一样吗?回头记日记本上,免得忘记问她,从她走,到现在,夏以桐起码攒了十箩筐的话想和陆饮冰说,日记本记不下就记在备忘录上。啊,不知道陆饮冰会不会被她给烦死啊,不管,烦死她也要说,陆饮冰醒着的时候说,睡着了也说。做|爱的时候说,不做|爱的时候也说。说到口干舌燥,说到一生终结。
笑着笑着,胸口一片暖意,笑意跟着跃上眼角。
意识到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后,夏以桐赶紧抿一下嘴角把笑意抿去,看着方茴。
方茴跟夏以桐这么多年,都能扇夏以桐巴掌了,自然开得起玩笑,客气道:“哪里哪里,就说会儿话,顺便动动嘴。”
嗯……再动动手。
夏以桐作出受伤的表情:“小西自打谈恋爱以后,连爱豆都不要了,现在见着我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茴道:“她那是不好意思,每天提起你的次数比提起我还要多。昨儿不是爆出来她艺人隐婚么,她在家疯了一晚上,一宿没睡,缠得我……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方茴摆摆手,表示不想多提,脸上却净是甜蜜。
一辆云霄飞车呼啸而过。
如今已经和陆饮冰异地半年,身心皆饥渴的夏以桐有点儿后悔过来这一趟了,打扰小两口亲热不算什么,喂自己吃口狗粮就很过分了。
不想再吃狗粮的夏以桐跳跃性回到了正题:“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我有个朋友一个小时后过来找我吃饭,我今天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有通告。”方茴答。
“我猜也是,不过不能确定,过来问问你。”夏以桐说,“老了,就不太相信自己的记性。”
她刚杀青,公司一般不会在短时间内再给她工作,起码要歇个一个半个月的,这是陆饮冰以前的惯例,现在沿袭在了夏以桐身上。
方茴:“……”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比夏以桐还要大上两岁,现在的年轻人啊,个个把老挂在嘴上,她就觉着自己挺年轻的。
“那我先走了,我帮你叫小西过来?”
“不用了,我等她下班直接回家。”
“……”
夏以桐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干什么多这一句嘴,吃这一口狗粮你真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