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多少有些僵硬,李凤当然知道怎么说,问了静静过年还上班不了,家里准备的怎么样了等等,静静也都小声的回答了后气氛就好了一些。
李凤自然不会耽误静静赚钱,她家还有个卧床的老爹呢,于是很快就干完了一瓶子三锅头,看看静静也啃了小半个猪蹄子了就自顾自的撂倒到了自己的小床上,静静也赶紧包好了猪蹄子,拿了小脸盆倒了些热水开始小心翼翼的给李凤先把面洗了。
李凤舒服的享受时随口问了下静静的父亲病情怎么样了,静静的小手顿了顿,然后过了好一会,又扭头看了看一边放着的半个猪蹄子后,这才有了点勇气磕磕巴巴的说:“好像......不怎么好,我做的饭他也不吃,老是躺着不动,我......我叫他他也不答应我,推他也没反应,我去找了医生,可我没多少钱了,医生们也不去,我......我很害怕,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凤也沉默了下,随后右手轻按床铺时身体已经坐了起来,扭身转头看着缩在自己床头的静静后说:“怎么不早说?几天了?”
“都快三天了。”静静低着头弱弱的说着。
“你去跟凤姐说一下,我穿衣服锁门,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家里看看。”
听了这话静静很是欣慰,赶紧小跑了出去,等李凤起来穿好了外套锁了院门时静静也赶来了,李凤带着静静就去了地安街拦车。
一路向北,到了远郊后,在一所变电室边上的铁皮房子处静静说到了,李凤结算了车钱下了车子后看看周围黑暗的菜地和破烂的铁皮屋子后没说什么,静静则赶紧去了变电室的侧面,从一个砖缝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后打开了铁皮屋的房门,里面也是黑乎乎的,静静不敢进去,就呆在门口,李凤直接就进去了,扫视了一眼后顿住了脚步,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子和一个锅两个碗,此外就是两张对着的小木床了,床下一只最少有几十年历史的旧木箱,一目了然,至于一张小木床上躺着的瘦的几乎没有人形的老者,那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李凤还是走了过去,触摸了下尸体的颈侧,然后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想了想后对呆在门口的静静说:“你的父亲......还请节哀顺变。”
静静低着头也不说话,但好在她似乎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多少悲伤更没有哭泣。
“静静,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我也知道我的父亲可能是不行了,但这也未必就不是好事,他已经受了十年的苦楚了,现在......走了也好,至于我,我怕是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钱去安葬父亲......。”
“......没事,有我呢,煤炉子快灭了,去压上一块煤,再把蜡烛点燃。”
担心静静害怕,李凤再次走进了屋子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查询了号码后两个电话先后打出,给派出所打的电话那边的人原本还不愿意来,但李凤说了自己的假身份后那边还是答应了,至于殡仪馆则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有人付钱就行。
打完了电话,李凤询问静静老人有好一点的衣服没有,静静从床下木箱子里拿出来了一套干净的老式中山装后,李凤接了过来,给老人擦拭了下身体并换上了衣服,做完这些李凤坐在对面的小床上抽烟,静静则站在一边低头揉自己的衣角。
一根烟没抽完派出所的人先来了,李凤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也说了是静静的朋友后,那边的人连屋子都没进就给出了死亡证明,他们应该是知道这所屋子里的人都卧床十年的事情了,没熬过这个冬天自然说的过去,李凤丢给民警一包烟后手里拿着死亡证明两名民警打了招呼后开车走了,李凤回去屋子里把证明给了静静,轻声的和静静商量了几句后没多久殡仪馆的车子就到了。
本来想让静静去说,毕竟她才是死者的直系亲属,但看静静的样子李凤不得不再次交涉,先让他们看了死亡证明,然后说起了死者的身后事,一切从简,明天一大早死者的女儿去了殡仪馆后就可以火化,骨灰盒也省了,给个布袋装起来就行,墓地也不需要,响应国家的号召直接埋在绿化墓地就行,就是那种挖坑埋了然后种上一棵树的那种。
一切都商量妥了后,李凤刷了卡老人也被拉走,李凤给凤姐打了电话说了此事,那边大惊小怪了下说回头给静静凑几百块份子钱此事基本过半,再次回到屋子里后,看着沉默的静静,李凤再次扫视了一遍冷清清的铁皮屋后问:“静静......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这样吧,今晚你还是先住在后院,这里以后也不要在住了,不安全并且你也会害怕的,然后明天办完事情了你搬去我家里去住吧,那里已经有了个女房客了,正好还空了一间卧室,你先在我那里过了年再说其他,并且最近你也不适合再去凤姐那里上班去了,你看这样的安排怎么样?当然,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了也可以说出来。”
“我没有......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样好了。”
“那好吧,你收拾下东西,以后这里就别在来了。”
“嗯。”
静静似乎也不想在这里多呆那怕一会,手脚很是麻利的就收拾好了两个包裹,一个大点,一个小点的,本来她都想提着的,但李凤还是提了个大的,然后带着静静离开了这里,锁好了门走出这里时,静静原本忧伤迷茫和不安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一些的神采......。
在静静的带领下,先去了附近的村子,把屋子给退了,然后坐了出租车重新回到了地安街,在回名烟老酒回收处前,静静去了一家还开着门的人生终点站,自己买了一小朵白花带在了胸口就算是完成了对父亲的追思和纪念了,然后老实的跟着李凤回到了名烟老酒回收处。
这时候李凤自然怎么都不会再有心情去按摩的,本来还想让静静先回去后院,可静静呆在名烟老酒回收处门口就是不走,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是不是不想再去凤姐那里了?是不是有客人欺负你了?”
静静重重的点点头。
李凤点上了一根烟卷子,想了想后让静静今晚去自己屋子里睡,顺便照顾下自己的小狗,然后把钥匙给了静静让她自己去屋子里后,李凤打电话叫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外卖后去了后院,有些事情必须和凤姐说道了,凤姐要是不愿意让静静走的话那更得好好谈谈了,反正静静这样乖巧的女孩子李凤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她受欺负或者有委屈的。
和凤姐一直喝到了凌晨二点多李凤这才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四十三处,凤姐自然不愿意她那里最漂亮最乖巧的女孩子走的,可她到底也不敢和李凤摊牌,和丁处长相处了几年了,尽管前院的两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凤姐一直都摸不透,可也正因为这个凤姐也才不敢翻脸,并且李凤的本事凤姐是知道的,因此凤姐就出了道题目,正好李凤叫的宴席也送到了,名义上是答谢后院给静静凑出来的那点份子钱,于是凤姐把她手下六个女孩子都叫来了,加上她七个,说了只要李凤把她们七个都喝倒静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她就不管了。
能这样解决也不错,李凤虽然诧异女孩子们能喝的程度,但他还是喝翻了一群女人,五箱子酒总共三十瓶,最后还剩下两瓶子时凤姐最后一个倒下了,李凤则放下了正要打开的第二十九瓶三锅头精装酒,然后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走人了。
到了堂屋就看到静静抱着自己的小狗坐在角落里还没睡,看到李凤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
李凤笑了笑:“好了,没事了,你不用在去后院了,快睡吧。”
“我在这里坐一夜就行,你睡吧,我不瞌睡的。”
“小傻瓜,边上不是还有个房间呢吗?正好老丁也不在,我睡哪里就可以了。”
说着话李凤拍拍静静的小脑袋后替她关上了门,自己去了丁处长屋子里躺倒就睡,那边静静抱着小狗呆了下后,这才慢慢的爬上李凤的小床睡觉,嗅着李凤留下的特有的很是干净和清新的味道,抱着嘟囔着的小狗,静静缩进被窝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李凤就带了静静去了殡仪馆,看了仪容后立刻火化,不久后静静抱着个布袋跟着李凤去了绿化墓地,李凤亲自刨了坑又买了树苗后,静静跪在地上叩了几次头后把布袋放进了坑里......。
随后静静跟着李凤去了海兰小区,路上李凤已经打电话叫人把另一间卧室整理下了,也学木木那样子,贴点壁纸地上先铺点地板革就成了,当然,一支小床,一个梳妆台和一个柜子还是要的,这些都不难办,办好了这些李凤带静静下楼去了木木的店子里,一是买些东西让静静自己在家做饭吃,二是问问木木店子里缺人不,要是缺人的话翻过了年就让静静在木木这里工作。
木木见了李凤带着个小女孩子过来了倒是也没有多惊讶,李凤瞎了只眼,一条手臂据说也不行了自己是肯定看不上了,于是李凤自己去找个乡下小媳妇凑合着过日子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听了李凤的来意后看了看静静,看到静静紧张的往李凤身后缩后就笑着点头答应了,正好过了年有个女店员就在老家结婚不来打工了。
定下了这件事木木就又去忙活了,只是在李凤提了一大兜东西结账要走时才跟李凤说了后天一大早的飞机要回老家过年,等过了年后既然这里空房子多,她就打算租一整套,空出来的还能当库房用用,意思就是不打算在在李凤那里借住了,对此李凤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笑笑说知道了后带着静静走了。
中午随便在路边还没收摊的早点摊上吃了点饭,李凤交给了静静一套房门钥匙后就走了,下午还有事,赶紧把王家的事情了了李凤也准备安稳的过年了。
即使李凤是这样想的,但看在王海的面子上李凤也打算好好的排查下王家,尽管知道王海对自己大约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气,根本缘故还是为了他的女儿的安全,可世上绝大部分的事情不都是如此吗,虚过来虚过去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李凤又何能例外。
去王家之前李凤本来还想着在晚上九点前结束一切的工作,因为晚上九点还有从南山到自己家附近的公交车,但去了王家,询问了一些事情后李凤也是无奈,怕是今晚走不了了,南山花园十二栋别墅群,属于王新月自用的就有五个,而为了王新月个人服务的工作人员就有一百零七人,其中包括服装设计师七个,厨师十四个,营养专家三个,塑体教练四个,发型设计师十二人,裁缝八个等等等等。
说句实话,看到这些李凤也只有发呆的份,他知道王家很是富贵,但从没想过会富贵到如此的地步,看着王家的安保们抱来的一堆堆的资料,李凤呆呆的问协助他工作的花秘书:“你们家小姐这一年得花多少钱呀?”
“我们家大小姐以前花钱厉害,也没个定数,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家教良好,所以成年后也知道节省了,家里给大小姐每年的零花钱定的是三个亿,我们家大小姐基本这两年每年把花费都控制在两亿一千万左右,当然,虽然家里给大小姐规定了每年的定额,但大小姐真的要花起来也是没有限制的,特别是可能要谈男朋友后,王董事长私下里怕我们大小姐钱不够花又给了一笔基金应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