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虽然早早做了准备,但初为人父母的喜悦还是让我们有些手忙脚乱。
我坚持顺产,觉得这样对孩子好,整个过程虽然辛苦但也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孩子落地的时候我只来得及看她一眼,便累得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小时以后。看到陆政谦微微抬起手臂,低头,轻轻吻着女儿的小脸蛋。
我侧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得来不易的女儿,眼睛有些湿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这个丫头,应该会幸福,因为有个疼受自己的父亲。
陆政谦抱着女儿走到我身边,把女儿放在我头边,“哭什么……乖,别哭……”低下头来亲我。
轻轻吮着我的眼泪,一边亲一边呢喃着让我别哭,突然一声细弱的呜咽声传出来,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陆政谦的领带扫到了女儿脸上,不舒服呢,眼睛也张开了,扁着小嘴巴正酝酿着号淘大哭的情绪呢。
他赶紧起来,大手不知轻重地就要往女儿身上拍,我赶紧挡住,轻轻抚拍着女儿的小襁褓,低声哄着,小丫头应该对这低柔的女音有印象,毕竟这声音伴了她小十个月呢,于是扁扁嘴,收回哭意,眼睛重新闭上,呼呼睡去。
我们两人都松了口气。
(被惯坏的小公主)
陆政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跟陆夏小朋友生气。
她鼓着小脸蛋盘着小胖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不时回头看看,又气鼓鼓地扭过头。
我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动作,只是埋头做自己手上事情,不去理她,听见门口有动静抬头看了一下,原来他回来了,那我正好可以解放了,懒得窝在这里陪自家那个脾气怪异的小祖宗。
“你回来就好,陪着吧,我上楼去了。”没好气地把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
“怎么了?”他坐下来把女儿抱到腿上,“夏夏,妈妈怎么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哎……夏夏今天吃什么了,怎么爸爸都有些抱不动了?”
陆夏委委屈屈地搂着陆政谦的脖子,“爸爸——”
又是这一招,也懒得理她,我转头收拾东西,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我的笔,扭头看向第一号怀疑对象,“夏夏,把妈妈的笔藏哪去了?”
陆夏扭头装没听见,我把声音放沉一点,“夏夏——”
陆政谦搂着女儿,护着,“不就是支笔么,兴许丢哪了,你再找找。夏夏,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陆夏,再不把笔给妈妈妈妈可要生气了。”
陆夏誓死不说。
我气结,“陆夏,我再也不跟你讲话了!”
“不要不要……”她看我扒拉扒拉自己的东西要离开,这才从陆政谦身后的沙发缝里掏出一支笔,“妈妈坏,妈妈坏……”
我拿回自己的笔,没好气地应着,“是,妈妈坏,妈妈是坏人……陆夏你去找好人吧,”看没好气地了陆政谦一眼,“好人啊,麻烦你照顾好你女儿,顺便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陆政谦要笑不笑地伸手拉住我,“怎么了啊?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你问她啊。”
他转头看女儿,陆夏早准备了两包眼泪在眼眶里转转呢,见陆政谦,可怜楚楚地假哭一声,“爸爸——妈妈说——妈妈说夏夏,说夏夏……”迟疑地,纠结地回忆,可怜陆夏小盆友词汇量实在有限,复述不出来我刚刚的一番狠话。
陆政谦对女儿一向耐心很好,一直在等女儿接下来的话,可陆夏小盆友一直卡在那里出不来,他只得转头问我,“你说她什么了?搞得这么艰难。”
“还不都是你惯的,”我挥开他圈上来的胳膊,再圈,再挥开,再圈……懒得再挥开,任他圈着,靠在他胸口,“唉……真不知道像谁。”
小胖胳脯伸过来,脆生生地回答,“爸爸说我像妈妈!”
我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想笑,死丫头一看我的表情有些松动,便机灵灵地黏呼过来,“嗯——妈妈抱,妈妈抱——”
我叹了口气,伸手想把她抱过来,有点沉,没使上劲,陆政谦搭把手,把她抱过来,死丫头立马扒住我,窝在我怀里紧紧贴着,还有些小委屈,“妈妈不要夏夏。”
“你呀……”我心里早软了,抚着她稀疏的小黄毛,“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怎么了?”陆政谦一手揽着我,低声问着,女儿就在我们中间,沉沉的,这小胖墩!
“唉……你们家宝贝女儿真是……真是让人无语啊。”我摇头。
陆夏小盆友立马昂着头抗议,“妈妈夏夏也是妈妈家的——”
我点点女儿的小脑袋,“是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
转头对着陆政谦,“下午思瑶过来了一会儿,后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就走了,刚走她就不乐意了,死拖着我要去街上买新衣服,我不答应就又哭又闹没个消停,好说歹说就是要出去买新衣服,别说我今天没空出去,就是有空也不能带她出去啊,你看看她,才两岁,衣服居然比你的还多,穿一件扔一件也不知是哪带来的坏毛病。看人家着漂亮衣服就眼红,这才多大啊,就弄得这么虚荣……”
“妈妈说——虚荣!”陆夏小盆友经过我的复述,终于想起来刚刚卡住的词了,举手响亮插话。
“别打叉,”我轻拍她的小屁股,她哼哼唧唧地继续窝在我胸口,“你不知道,你是没看到啊,你女儿今天看见思瑶身上那件裙子,眼睛都快滴血了……”
陆政谦失笑,竟然还笑!我纠结,“我一点都没夸张。”
他拉着我抱着孩子站起来,“走。”
“干嘛?”
“不就一件裙子么,走,夏夏,带你妈扫货去!”
我硬生生止住被他带动的步伐,“我不去,”把女儿从他怀里抱出来,“夏夏也不许去。都是你给惯的!想要什么就得立刻得到,这长大了还得了!”
陆夏搂着我的脖子左扭右扭,“妈妈妈妈,去嘛去嘛……”
我摇头叹气,真是拿他们爷俩儿没办法!
(大人在干坏事)
去参加了之前幼儿园同事的一个生日聚会,本来不想去的,小琪那丫头硬拉着我去,喝了点酒,这会儿有点晕晕沉沉的。
进了卧室,借着床头昏暗的台灯看了一眼,床上一大一小貌似睡得很熟,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淋浴间雾气蒸腾,我觉得有些闷,怕头晕,赶紧冲冲就出来.
上了床,女儿估计是被我的动静吵到了,呓语几声,然后自动自觉地转身钻向我的怀里,小手十分不老实,在我胸口摸来摸去,我拿开好几次,最后终于被她百折不挠的精神打败,只好放任她从小就养成的坏习惯,小坏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毛病。(我小时候就这坏毛病,我妈不在的时候就抱着她的衣服睡)
“同事送你回来的?怎么这么晚?”
陆政谦浅眠,我动作再轻,也多少有些动静,这会儿声音沙沙的,还有些糊涂。
“……大家好久不见了,多聊了会儿。”我闭上眼睛,想起小琪今晚跟我说的话,脑子糊里糊涂的,今天晚上真的有点喝多了,想事情都想不清楚。
女儿小手小脚统统往身上蹭,我略略调整一下姿势,轻拍着女儿的背,哄着。
陆政谦掀开被子去卫生间,很快回来,也不回自己刚刚睡的那边,直接贴在我边上躺下,“往里面去点儿。”
我意识已有些朦胧,女儿又沉沉地窝在怀里,便有些懒懒的不想动,模糊着抗议,“挤什么啊……去你自己那边。”
他不理会,大模大样地躺着,我没法子,拖着女儿往那边让让。
夏夏不像别的小孩子一睡着就跟昏过去似的人事不知,反而跟她爸一样,浅眠,大人还好些,小孩就难办了,稍微不如意就哼哼唧唧的,这会儿睡得不安稳,就有些哭意了,我撑着精神哄着,他也伸出手,隔着我轻拍着女儿,见她半眯不眯的样子,慢慢停了手,低下头来。
我转着头,让着,“别闹……醒了又得哭。”
他没亲到嘴,唇落在我耳垂上,啜吻,“还不都跟你学的。”
见女儿安稳了些,我小声反驳,“你别冤枉人,都是你惯的。”
他笑,“哪里冤枉了,那小性儿……还不跟你一模一样。”
我不语,头往女儿小脸上贴,离他远点。
“看,都没说你什么就跟我较起劲来。”他伸手撩开我散在额上的发,拇指和食指一下一下揉着我的耳垂。
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喜欢这样,浑身上下逮哪都又揉又捏的,我没怎么多想,可身后的呼吸渐渐乱了,手也不太老实。
抓着他已覆上胸前的手,“别闹……吵醒夏夏又不安生了。”
他轻咦了一声,摸到了女儿的小手,“怎么还让她摸你。”
这父女俩!我简直无语,叹口气,“我能怎么办,小孩子就喜欢这样。”
我见他安静一会儿又动起来,手直接伸进我睡衣里面了,“……这么晚了,快睡吧。”
他啃着我的脖颈,模糊低语,“一会儿……”
想起前几天我来例假,身子才干净没两天,他确实有一阵子没碰了,叹口气,“……去客房吧,别吵着夏夏。”
(那啥自己脑补哈哈~)
那啥后去浴室冲淋,全靠在他身上,晚上沾的酒气也早挥发得一干二净,我渐渐耳清目明,看他侍候着自己,冲完澡,用大浴巾裹住,还是抱着回去。
“我自己走吧……”房间不大,说话间我已被抱到床上,扯着浴巾,很紧,一时没扯开,“拿我当小孩。”裹成这样。
他嗯一声,“可不是小孩,一大一小,两个宝贝蛋。”
说起这小的,我们赶紧回到主卧。
陆夏小盆友正坐在地板上傻愣愣地到处张望呢,见门打开,一睁眼就不见的爸爸妈妈突然神奇般地出现,突然间张圆嘴巴哭起来。
肯定是又掉床下了。我瞪了眼陆政谦!都怪你!赶紧过去,抱起小小宝贝蛋心肝啊肉啊地哄起来,陆夏见爹妈都到齐了,当然要撒娇撒个够,直哭得嗓子哑了累了昏昏欲睡才收声,不到三秒钟沉入甜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