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洞外,帅哥乙寒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眼看着两人出来,冷冷的瞥了一眼,淡淡说声:“走吧。”说完,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不等他身形落地,背负着的宝剑凌空出鞘,银光一闪便窜到了他脚底下。寒洛右脚在剑身上一顿,竟是御剑飞空而去了。
“那,那我们呢?”田甜眼巴巴地看向楚炎。
“你伤势要紧,眼下也只好随他一起去了。”楚炎嘴上答着话,身上越来越热,连带着四周的气体也如要沸腾起来一般,炽热难当。热浪扑在田甜的脸上,炙烤得她险些喘不过来气。在这一片热气包围之下,楚炎的身体渐渐平地飞升了起来。
眼看着楚炎越升越高,田甜急忙大喊道:“喂,我怎么办?”
“你?”楚炎身在半空,眉头一皱,关心地问道,“你还能飞么?”
田甜这才知道原来木芫清也是会飞的,心想赶紧编个理由瞒过楚炎,让他带着自己飞行吧。主意打定,田甜冲着楚炎甜甜一笑,故意略带忧虑的说道:“我,我恐怕一时间难以御空飞行了。”
楚炎眼神一暗,俯下身子一把扯过田甜,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走吧,我带着你一起。”
田甜看着自己的身体像个热气球一般,渐渐离开了地面,掠过了树顶,像颗流星一样向远处疾速而去,就像是坐上了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云霄飞车,心里不免又觉得刺激好玩,又坎坷不安,生怕一个不留神,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吓得她赶忙紧紧环住楚炎的腰,死死搂住再不松手。虽有顺带吃吃帅哥豆腐的嫌疑,不过更多的则是把帅哥当作了保命的安全带。
见到怀中的人儿这般紧张,楚炎微微一笑,低头在田甜耳边轻轻叹道:“呵呵,你若是每时每刻都能像这样对我,那我就是马上死了,也心甘情愿。”
这话说得要多暧mei有多暧mei了。田甜顿时身体一僵,冒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水:这,这楚炎,该不会是对木芫清mm有意思吧。这里的人说话还真是直白,这么肉麻的话一下子就说出了口,也不知道委婉一下。这要是让田甜来说,再借给她十二分的勇气,她也不好意思说得这么直接。
楚炎见田甜只是低着头,也不答话,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又是一笑,举起袖子替她轻轻拭了汗,凑到田甜耳边说道:“我还正纳闷,怎么你受了伤,性子也变了些呢。现在看来确实没变,还跟原来一样,怕羞得紧。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娇羞可人的样子。”
楚炎越说越暧mei,田甜则越听脸越红,心里连连叫苦:完了完了,原本看楚炎这家伙口直心快,还以为是个率性坦荡,心无城府的大侠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喜欢调戏人家小姑娘的浪荡公子。唉,想我田甜二十年来,连男生的手都没好好摸过一下呢,现在却被个大男人捂在怀里肆意挑逗,这下好了,谁吃谁的豆腐还不一定呢。
“哼,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磨蹭?搂搂抱抱的,很好看是不是?”是冰山帅哥寒洛的声音。
田甜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楚炎已经拥着她平稳降落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中了。小院里,坐北朝南着一明两暗的瓦房,西面也是一溜屋子,比着正房稍矮些,布局却是一样。院子四周种着高高低低的树木,正值春季,红红粉粉的花儿争奇斗艳,煞是好看,一张造型精致的石桌,并着四只配套的石凳,立在东面一棵老槐树下。而先自回来的寒洛,此时正斜靠在北面一棵桃花树下面,却没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笑意,嘴角噙着丝冷笑看向田甜和楚炎,猜不出究竟是喜还是怒。
“清儿乐意让我抱,你管得着么?”楚炎一句话就把寒洛顶了回去。
“哼!”寒洛瞪了一眼楚炎,不再理她,转而向田甜说道,“芫清,你受伤不轻,还不赶紧去让华老先生给瞧瞧?”说完,也不等田甜答应,一甩衣袖,先自进了西面的屋子。
田甜连忙挣脱了楚炎的怀抱,小跑着追到寒洛屁股后面,一面走一面暗自嘀咕:这才多大一会而功夫哪,韩大帅哥都“哼”了好几回了,也不知道是对楚炎不满,还是对这木芫清不满。最好只是针对楚炎的,要不然,依着楚炎所说,韩大帅哥可是木芫清的顶头上司,要真是看木芫清不顺眼,还不尽找些小鞋给我穿啊。
田甜前脚进了门,楚炎后脚就跟着跨过了门槛,正要近来,却被站在门口的寒洛伸手一挡:“刚才多亏有楚公子一路照顾芫清回来,可是这里是闺房重地,怕是不敢劳楚公子大驾。”
“闺房重地?那你怎么在这里?”楚炎不服,脖子一扭质问寒洛。
“我与芫清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自是不用避嫌的。”寒洛挺胸抬头,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那我与清儿情投意合,也不用避嫌!”楚炎一拍胸脯,说得更是气壮理直。
“情投意合?明明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寒洛一脸的不以为意。
而这两人争论的焦点——田甜却躲在一旁,暗地里高兴,喜滋滋的想:哇,刚一穿越过来,就有两个大帅哥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看来我田甜做了二十多年无人问津的单身贵族,这下终于否极泰来,要走桃花运了。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不要争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田甜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清瘦小老头,正佝偻着身子,费力地想从寒洛和楚炎之间挤进门来,那畏畏缩缩动作,颇有些滑稽。
寒洛见了那老头,神色一凛,连忙躬身退到一旁给那老头让路,口中抱歉道:“华老先生,得罪了。”
“不妨事不妨事。”小老头大度的摆了摆手,终于顺利迈进了门,自顾自走到椅子边坐下,又冲着田甜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来来来,木丫头,过来让老朽给你看看伤口。”
这老头架子好大,连寒洛那么个冷头冷脸的人也对他客气有余,到底是什么来头。田甜心里不解,抬头向寒洛看去。寒洛也正好看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点头,开口吩咐道:“去吧,华老先生是我妖狐族的得道名医,早已隐居多年不问世事。咱们这次客居在华老先生这里,已是有缘。他老人家肯给你瞧伤,那更是你天大的福分。”
哇,来头果然好大。妖狐族的名医,那就是一只老狐狸了。天大地大,没有自己性命大。田甜听到小老头要给自己检查伤口,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乖乖地坐下,一动不动地任小老头扳着自己的脑袋,左瞧瞧右看看。
那华老先生检查了有半袋烟的功夫,终于放过了田甜的小脑袋,又一手捋着他那稀疏的山羊胡子,一手钳住田甜的手腕,号起了脉来。而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寒洛、楚炎两人,此时也是屏声静气,连咳嗽一声都不敢,生怕打扰了华老先生的诊治。
又过了好一阵子,华老先生终于放下了田甜的手腕,咂巴咂巴嘴,开口说道:“依木丫头头顶上的伤势来看,倒并未伤到要害,只要休养几日便可痊愈,没什么打紧的。”
话音刚落,寒洛、楚炎以及田甜三人全都一致的作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脸上都是一喜。那华老先生却是忧心忡忡,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只是,依着脉象来看,虚浮无力,津血亏损,气息输转不畅,恐怕,唉,木丫头的元神已是受了大伤,功力不如从前了。”
“怎,怎么会……”华老先生话还没说完,楚炎便焦急的插言说道。
“哼,还不是因为你!”寒洛脸色不佳,恶狠狠地瞪向楚炎,说出的话也字字带着冬天的凛冽,句句含着冰山的寒意,“芫清是我青龙宫里本事最好的,自出道以来小心谨慎,我派她去执行的任务也从未有失过手的。今日要不是为了救你这厮,又怎么会分了心神,受此大伤!”
“你!你还有脸说!当时你又在做什么?要不是你不听清儿劝阻,一意孤行触动了机关,又哪来的漫天乱飞的碎石头!”楚炎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
田甜自然知道华老头那一番话的意思,自己一介凡人,却穿越到了木芫清这个女妖身上,凡人普通的灵魂,自然不如妖类修炼多年的元神强健了,所以对华老头的那番话也不怎么上心。倒是眼见着身边这一冷一热两大帅哥唇枪舌剑,闹得不可开交,惹得她心烦意乱,于是两手叉腰跳了出来嚷嚷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受伤的可是我哪!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
“不错,还是让木丫头静心休养一段时间的好。老朽这就回去好好想想,要如何诊治,才能尽快让木丫头恢复如初。”
正吵得不休的两个人,见华老先生也是这么说,一齐噤了声,安分了起来。
寒洛朝着华老先生一躬身,恭敬地说道:“有劳华老先生了。寒洛今日也是急了,倒让华老先生见笑了,还望华老先生见谅。寒洛这就送华老先生回房。”又朝田甜深深看了一眼,终于叹口气道:“算了,早点休息吧。这事儿也急不得,明天再另做打算吧。”说完一甩袖,跟着华老先生出了门去。
这边刚送走了寒洛跟华老头,那边楚炎又一把扯住了田甜,按着她脑袋瞅来瞅去,最后却一拍自己脑门,懊恼地说道:“唉,都怪我不当心!清儿,你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定要护你周全!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一撒手,转身也走了出去。
“唉,一来全来,一走又全走。刚还热热闹闹的,一下子就剩我一个人了。”田甜打量着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道,“也好,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听那寒冰山说,这木芫清还是个什么宫的首领,那一定是个高手了。可是我占了她的身,却什么都不会,可怎么办呀?得想个法子蒙混过去。幸好有那个老狐狸精的什么诊言在前头,什么事都可以往‘元神大伤’的事由上推。这田甜的名字以后也不能再用了,免得不小心漏出了马脚,这里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往后,我就叫做木芫清了。”
主意打定,田甜,不对,此时应该叫木芫清才对,再无牵挂,凭着睡神的直觉很轻易就找到了床的位置,鞋子一甩纵身跳上了床,抱着枕头立刻便入了梦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