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伯一边找钱给几个买零食的小孩一边问，听了爸爸的讲述后恼火得涨红了脸，大声喊道，“他朱荣家生绝了，生下这两个痞子流氓！走，找那两个畜生去，警告他们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兰儿，打断他们每人一条腿！”说完朝里面厨房的伯母喊，“春容，你来看一下店，我跟水生去一下外面。”听到伯母应了一声，就和爸爸带着我先在马路上找那两个痞子，没找到，就来到他们父母家，在他们家院子里碰见了朱大龙和朱晓虎正在搬杉树椴子，朱晓虎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两人见我爸爸和大伯气势汹汹地闯进院子，朱晓虎若无其事地迎上问：“你们找谁？”

　　“找你们两个流氓算账！”爸爸怒目以对，“你们刚才在山坳路上欺负我兰儿干什么？我家兰儿招你惹你了？”

　　“我们只是和你家女儿说了几句话，想邀请她去城里吃饭，没干什么呀。”朱大龙一副不以为然的惊讶样子。

　　“你们还说没干什么！你们拦住我的路，抓住我的手非礼我，还说了一些侮辱我的话，最后还威胁说要找机会欺负我！要不是我大喊大叫，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这种行为是猥亵妇女的违法行为，你们两个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就要向派出所报案！”我义正严词地大声说。

　　“现在我女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还想狡辩吗？我跟你说，我们这次来不是想跟你们打架，就是要你们向我女儿当面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打我女儿的主意，你们要是一意孤行，打断你们的狗腿！”

　　“哟呵，说话挺横的嘛。我偏要打你女儿的主意，你能拿我怎样？给我滚出去！再不滚，劈了你！”朱晓虎凶神恶煞地右手持镰刀戳到我爸爸脸前。

　　老爸忍无可忍，侧着身子躲过镰刀，左手一把抓住朱晓虎持刀的手腕，狠力一扭，右脚向左一跨，身子紧贴上朱晓虎身子正面，右肩一顶，把朱晓虎摔在地上。朱晓虎惨叫一声，手一松，镰刀落地。爸爸把他的右手向他的身后反扭，把他的身子翻过来一曲右膝，顶住他的背部。朱晓虎的手被我爸扭住，动弹不得，像猪上凳一样嚎叫：“哎哟，大叔饶命，大叔饶命！”

　　“大叔，大叔，我们不敢了。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放了我弟弟吧！”朱大龙吓得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杨水生是谁？老子当特种兵时你还在捡鸡屎吃！快向我女儿认个错，老子就放了你们。”爸爸戳着朱晓虎的脸大吼道。

　　“快向我侄女认错！今后还敢对我们起歹心，别怪我们兄弟对你不客气！”大伯摆好架势，警惕着朱大龙，大声吼道。

　　“大叔先松手，我来道歉认错。”朱晓虎哀求我爸。我爸就松了手，踢开镰刀，让他爬起来。

　　“对不住，杨兰妹妹！对不住！我们俩再也不会骚扰你了。如有再犯，你们就打断我们的腿。”朱大龙和朱晓虎跪在我面前求饶。

　　“好，这是你们说的。如有再犯，我们就对你们不客气！”大伯在一旁伸出食指对着他们抖动着。

　　“这次就放你们一马，我们走！”爸爸大手一挥，我们就离开了朱家。大伯回了他的店里，我和爸爸挑着西瓜回了家。

　　我跟着爸爸走进自家院子，放下担子问：“这次朱大龙好像比较老实，而朱晓虎显得凶神恶煞。平时不是朱大龙更霸道吗？”

　　“你去了打工时因为田里的事我曾经教训了一次朱大龙。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我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一拳打过来，我眼疾手快，打得他心服口服，从此他见到我就不敢造次。”

　　我钦佩地向爸爸竖起了大拇指：“爸爸，你真厉害！以后你要教我几招防身，哪个坏人要是欺负我，让他尝尝本姑娘的厉害！”我开心地拍了拍胸脯。

　　“男孩子、女孩子都要学一点擒拿术防身。我们不想欺负别人，别人也甭想找我们的茬。改天我来教教你们三个孩子，现在我就教你刚才那招擒拿术。”爸爸说到这拉着我的手来到新厅堂。

　　“爸爸，你在教姐姐擒拿术？”弟弟闻到声音从房间里跳出来，笑着问，“我也想学学擒拿术吔。”

　　“月俊回来了！好，你们一起学这一招。”说完对我一招手，“假如歹徒手握凶器向我劈来，我要沉着迎上去，出手要快，看准对方的手腕，死死抓住，一扭，右脚向左一跨，身子紧贴上对方身子正面，右肩一顶，把歹徒摔在地上……”爸爸竟然拿我做靶子，用肩把我顶起，害我一个趔趄，要摔在地上，还好爸爸下手很轻，看见我尖叫着要摔倒，搂住了我的头，把我扶起。

　　“爸爸真坏！那女儿当靶子！手腕都被你抓红了，胳膊都要脱臼了。”我揉着手腕和胳膊翘着嘴嗔怪爸爸。

　　“对不起，兰儿，真的抓伤了？我看看。”

　　“那还用说？看来这擒拿术不是女孩子学的。你想歹徒操刀向你劈来，你还敢迎上去躲避？女孩子的力道没有男人大，怎么能抓住对方的手腕呢？反而会对方反制，不是更糟了吗？”

　　“这就要求平时练体力、握力和臂力，还要练身体的躲避能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爸爸一本正经地说。

　　“那太苦太难了，不学了！”我撇撇嘴，拍拍后腰，“好累，我去烧水洗个澡，爸爸、月俊你们洗澡要热水吗？要的话，我多烧点。”

　　“不用。现在天气热，我和爸爸待会去河里洗澡，再回家换衣服。”弟弟说完饶有兴趣恳求爸爸，“爸爸，你教我这一招。”

　　我没有兴趣看，笑着摇了摇头，就来到厨房在外锅烧水，又在里锅灶里烧火把猪食加热，然后去喂猪，喂猪回来后洗澡。

　　当我洗完澡换上一件短袖V领的粉红色真丝束腰连衣裙回到闺房后，看了看我房间里的座钟，已经是五点钟了。于是我提着装有换下的衣服来到河里洗衣服，看见河里有几个小男孩光着屁股在玩水，竟然看到他们胯下的短小的“肠子”，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红云悄然飞上脸颊，就扭过头，不敢再看了。于是我来到水渠——从村北的水坝引水到村南的碾米厂的人造引水渠，跨河水泥梁桥旁边的水渠有一些妇女正站水渠里洗衣服。还是到别处洗衣服吧，可是要走几十步子才能到，管不了了，她们要是讥笑我甚至指桑骂槐，我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还好有一个大青石空着，正好洗衣服。我默不作声地洗自己的衣服，不时抬头望着河对面柳青家。

　　河对面有五六户人家，大多是老木瓦屋，只有柳青家的房屋是小洋楼。柳青家由一座两层半的水泥层面的青砖楼房和楼房左边一座用水泥砖堆砌的储物瓦房以及房子前面的用青砖墙围起的一百平方米的院子组成。所有的窗子是茶色铝合金和钢化玻璃的窗户，一楼中间是厅堂，两扇大门是结实美观的茶色防盗铁门，两边是卧室，二楼中间是客厅，连接外面贴了白色条形瓷片的阳台的一套铝合金移门，二楼的客厅和两个卧室的楼面都铺了米黄色的瓷砖，三楼还有两个房间，和前面的大阳台，大阳台的扶手上晒着毯子、衣服。我知道柳青家的厨房在厅堂的后面。柳青家院子门口的左边栽了一棵三米高的垂柳，右边栽了一簇差不多高的小青竹。我能看见院子里他妈妈正在喂鸡鸭，二楼中间的客厅里有柳青同学的身影，就是不见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