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犹豫该怎么拒绝才好,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
“我去开门!”易爸爸说着,就起身开门去了。
我扭头向后看,就看见叶咫风很有涵养地站在门外,“小姨夫。”他礼貌地问候一声。
“咫风啊,你来的正是时候,路子的事,这唐小姐似乎——”易爸爸看着叶咫风很苦恼,话说到一半不再继续,剩下话里的意思,叶咫风一定听得懂。
“小姨夫,你不用担心,即使她不愿意,我也会带着她去四川把路子给劝回来的!”叶咫风这只狐狸,那个语气,那副模样,不晓得几真诚,仿佛就是一个天大的孝子,就是上刀山下火山,他叶咫风也会把事情办妥的。
“我们家路子要是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他这个混小子,就没一件事让我省过心,你说上次还把你头给砸了,你也不去计较,这次又主动提出去四川把路子劝回来,你说我拿什么感谢你好!”易爸爸心里那个感动啊,只怕把叶咫风当救命恩人一般地感谢了。
“路子是我表弟,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小姨夫,你看你——”叶咫风也经不住长辈如此的感谢,话语里几懂事。
“那这事就拜托你劝劝唐小姐了!”易爸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叶咫风。
晚上,回去的时候,叶咫风在车里问我:“为什么不答应帮忙?”语气很淡。
“我劝过他,没用!”我如实地回答。
“其实是我出的主意,我让小姨夫找的你!”叶咫风将车窗摇下,刺骨的冷风顿时铺天盖地刮到我的脸上,钻进我的脖子了。
冷得我直打哆嗦,“好冷!”我下意识地嘟嚷出声。
叶咫风没有理我,任随冷风肆虐地刮进车内。
“竟然是你让易路思爸爸找我的!”我将自己的围巾裹得更高一些,遮住自己的半个脸, 很意外,记得之前,我问他易爸爸为什么找我,他说他不知道,怎么这回主动交代是他的主意,是不是又想搞什么把戏。
“我需要让冷风清醒清醒我的头脑!”叶咫风突然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内心似乎很矛盾。
“你今天怎么了,有点不正常!”我皱起眉头,对叶咫风这晚的反常很是疑虑。
“我竟然带着自己的女人去帮助情敌,你说我头脑是不是发昏了!”叶咫风自嘲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可是我见不得路子这样糟蹋自己,他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才一声不说地独自一人跑去四川,锻炼,他需要锻炼什么,他心里有气,发泄不出来,所以找这种方式折磨自己,麻痹自己。”
他只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去理解易路思,也对也不对,但是他忘了易路思除了不想见他,其实也不想见到我,既然易路思有意要去淡忘我,而选择这种方式,那么我的出现只会扰乱他的计划,他那颗想要沉睡的心只会被我越伤越深,永远没有停泊的那天。
“他选择逃避,选择遗忘,我还要去打扰他吗?”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任冷风呼啸包裹着我,心似乎很静很静,也很茫然,心静如止地说道。
叶咫风终于将车窗再次摇了上来,“我只想把他带回来,宁愿他在我眼皮底下痛苦,也总比他一个人在角落里独自痛苦要好的多,唐可,不论你愿不愿意,这次你必须跟我去四川!”他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而且眼里带着犀利,很绝。
“你一方面想尽办法让易路思欠你,另一方面又想去补偿他,你不觉得你是一个矛盾中和体吗?”我问。
“那你一方面讨厌路子,按理说完全可以置他于死地,为什么你没有。另一方面,却替易路思的前途着想,配合我‘演戏’,想要去拯救路子,又是为什么?是人就会有矛盾,那你说,路子为什么要砸死我却又送我去医院,有种东西很微妙的,根本不受你的大脑控制,你,我,他,还有所有的人都会有这种矛盾,说不清也道不明!”叶咫风淡淡地说着,用了我的话回答了我问题,却将问题更加深奥了,好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处在似懂非懂之间。
似懂非懂,我一直就是处在这种的状态下,摸索着我自己的未来,太曲折,我就不懂了,太成功,我就懂了,或者反过来,我懂了,就成功了,我不懂,就一直曲折。对爱情,对人生,方方面面,点点滴滴始终如此。
奥运礼仪小姐的选拔就很成功,所以我懂了,我很快就可以脱离叶咫风好几个月,但是不想去四川面对易路思的事就很曲折,所以我就不懂了,为什么我的人生就一定要和叶咫风,易路思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到底为什么啊?
5月的第二周末,叶咫风又以夏叔叔的事威胁我,逼着我跟他一起去了成都。本来他是打算五一假就过去的,没想到临时叶咫风又有了事,所以一拖就放到第二个星期,选择周末也是因为我没课。
一到了成都,当地就有领导过来接机,开来的还有军区的车子。
“易首长跟我们军区的首长都说好了,首长派我来接两位,这两天的吃住问题都由我全权接待!”一个肩上有挺多扛的领导和蔼地对我们说道。
跟着他上了军车,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处在江汉路上的成都军区招待处。
这位领导让我们休息一下,说是下午还要往底下走,易路思不在成都,他自己主动提出申请到一个更偏辟的部队里去了,交通很不方面,所以我们还得往那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