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身体在快速地向前移动,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酒涌到喉头,意识迷迷糊糊中有种想吐的冲动。
“唐可——”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是不是想吐,你等等——”
思绪太混沌,分不清我到底是在亢奋中飘飘欲仙,还是在地狱里垂死挣扎,总之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脑袋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我怎么注意的去想问题,都感觉到大脑根本不能运转,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向前倾,人已经撑不住的难受,突然感觉右脸有风刮过,耳边也传来温热的气息,“来,唐可,我扶你下车,吐出来人会好受点。”
是谁?这声音好熟悉。
来不及多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抬了起来,别碰我,难受,那股呕意也越来越强烈。
哗的一声,我实在忍受不住地大口吐了出来,全身软瘫地就蹲在地上一直吐,一直吐。 吐得昏天黑地,两耳轰鸣,连周围的人声都听不清了,吐得最后仿佛只剩下胆汁,意识到自己在哭,有眼泪,而且还流的很凶。
背后有人拢住我散乱的头发,轻拍着我的背,他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痛我,“好点没?”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担忧。说着,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拿出几张纸巾替我擦了擦嘴。
这一吐,让我的的喉咙放松了,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酒劲儿渐渐消退,脑子也恢复了几分,接过矿泉水,用它来漱口,清了清残留在嘴里的异味。
我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隔着泪水的那人究竟是谁?
朦胧中隐隐约约觉着是付饶,真的是他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掉眼泪,扭过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原来真的是付饶,他不是在洗澡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不知所云地环顾了下四周,现在我是在高架上,车被付饶停在一旁,而我此时狼狈地蹲在地上吐的满地都是秽物,散着酸腐的酒味。
“现在好受点了吗,还要不要吐,吐完的话我就扶你起身。”付饶蹲在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他话语间的那份柔情袭来一阵暖意,轻轻地,不知不觉地触动了我的神经,撩起了我心底的那根琴弦,一时甘守平淡的心仿佛在荡漾,惋如插上翅膀想要去飞翔!
每一次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他替我保守了玫瑰花的秘密,将花处理掉了;他把我从易路思身边救了出来,带我去他家借宿;吃虾被呛住的时候,他迅速递水给我,抚顺着我的背促使我将虾咽下去;如今他又及时出现,免于我醉酒被人凌 辱,在我吐的昏天地暗,一塌糊涂,肮脏的毫无形象可言的时候又是他在一旁细心地照顾我;他的温柔,他的细腻,他的帅气在这一刻重合在一起,不经意间已经漫上了我的心扉,让我的心不自觉地加快。
我点点头,任他将我扶起,看着他竟有些收不回目光,许是蹲得太久了,双脚发麻让我一起身就险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我一把抓紧他,深怕自己倒头摔到地上。
“不行,你刚吐完身体太虚了,我还是抱你回车里吧!”付饶几关心地望着我,礼貌地征求我的意见。
我心里突然泛起小小的喜悦,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平静地点点头。
付饶倾下身,双手绕我的膝盖和腋窝,小心翼翼地将我横抱起来。依偎在他的怀里,心跳明显加快了不少,这种感觉很熟悉,我知道我有点点喜欢付饶了,就像之前喜欢夏衍泽,他只是轻拍我的肩膀,就让我心絮混乱,心跳加快。而如今这种感觉再次的重蹈覆辙,是不是我又要来场暗恋了,付饶都有女朋友了,我又能怎么办!
付饶将我送回了学校,并且命令我明天不准去做车模了。
我也确实不想再去当车模了,反正已经帮范冢卖掉一辆车了,更何况他这个人太没原则,我无法再去相信他,可是我的工资他还没给我。
我点点头,“我不会再去当车模了,可是他工资还没付我!”有些不甘地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让他将你的手机、钱包、工资一并都给你送来,这孙子我定不会放过他!”付饶恨恨地说道,很是不解气的样子。“对了——”他想起了什么,立马又补充道:“以后你少跟叶咫风接触,他比易路思还要难搞!”
这点我绝对同意,叶咫风光看眼神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去招惹这种人除非我疯了,一个易路思我已经对付不过来,如今再换成比他更有城府的叶咫风,那我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恩,我不喜欢这个人,更加不会去跟他接触!”我随后说道。
“我的车不方面开进你们女生宿舍,要不叫你的同学下来接你进去。”付饶见我也不待见叶咫风,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也打算告辞了。
“我差不多已经酒醒了,其实我也没喝多少,就一小杯红酒,自己走回去没问题的。”我站在车窗外,朝付饶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赶紧回去吧。
付饶冲我一笑,“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说完后,启动车子离开。
他一走,一种失落的感觉爬满我的心窝,我伫立在原地望着他车子开走的方向,百感交集,为什么每次想爱都变得这么困难呢。
良久,我回过身,朝校门走去,一抬眼,竟然看见何歆焦急地守在门口等着我,他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富含了太多层的意思,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