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咫风狠,但是易路思也倔,不走还就是不走,没辙,连着双休日两天,人还是没有带走。
叶咫风给易爸爸打了个电话,说要强弄易路思回北京,让他在北京那边跟成都这边吱会一声,派几个兵协助他把易路思给强弄回来。
王营长接到上级命令,很快就调来几个训练有素的兵,一大清早就将易路思给‘押’了过来,易路思当然不是吃素的,死命挣扎,但是力量还是悬殊,主要是那边人数多,他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
军车上,我、叶咫风、易路思都坐在后座,易路思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但他不说话,只是拿眼狠狠地仇视着叶咫风。
叶咫风轻描淡写地瞥了瞥易路思,然后对司机发话:“开车,回成都!”
一个上午,车子都在颠跛中行进,我的那种不舒适感越来越强烈。
“你又不舒服了?”叶咫风扭头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用手抚了抚自己发闷难受的胸口。
“哼!”车里传来易路思的冷哼,一副嫌恶心的感觉。
叶咫风从我身上越过,朝车窗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又转头问司机:“小李同志,再过去一点是什么地方?”
“再过去就是绵阳市了!”司机小李恭恭敬敬地回答。
“恩,到了绵阳市,找个吃饭的地方停下,我们也好休息一会儿!”叶咫风说完,又凑近我说道,“到了绵阳你就可以休息一下,暂时先忍忍,实在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挺的住!”话说这么说,但是难受的感觉比之间还要多得多,很奇怪,就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压的我透不过气。
下午快2点左右,车子总算是开到了绵阳市,找了一家酒店准备先去吃饭,易路思还在犟,死活不肯下车,“滚,要吃你们去吃,老子就是饿死,也不用你们管!”
叶咫风冷着一张脸,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随你!”然后,一把将我从车里拖了下去,嘴里还在骂咧咧:“饿死他最好,一了百了!”
我急需要休息,长时间的行车已经折磨的我精疲力尽,更何况一路颠跛,胃里翻江倒海,而且有种感觉莫明其妙压着我喘不过气,可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坐上餐桌没多久,我的不舒服是彻底破溃了,想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我去下卫生间!”说话的同时,我已经站了起来,捂住嘴就往厕所奔去。
就快跑到厕所,突然,传来令人惊心动魄的隆隆巨响。巨响不是从天空中传来的,像是无数列火车从我脚底下滚过,顷刻间,桌椅开始晃动,墙壁也剧烈地摇动,犹如有一个巨人在拨动着楼房,站不稳,我直接摔到了地上,张开就吐了出来,墙上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哗啦哗啦”往下掉,砸在我的身上。
整个楼道立马传来人们的尖叫和逃命的脚步声。
“地震了,地震了,快逃命啊!”
“地震来了,地震来了!”
“啊——”
“往前走,快往前走!”
一瞬间,灯全部熄灭,摇晃和黑暗在这时候都是恐惧的源泉,气氛更加紧张,很多人在摇摆中往前面挤,力气大的甚至用手推前面的人。
我也害怕的要死,急急忙忙地就想扶着墙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剧烈的摇晃使我根本站不稳,地震,原来这种不详的预感就是地震,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大自然的力量竟然那么可怕。
有人甚至从我身上踩了过去,“啊——”我痛的叫出了声,撕心裂肺的痛。
越慌越想站起来,越想站起来越站不起来,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响,酒店墙上的一大块砖狠狠的砸下来,地上立刻布起灰色的云雾,更大的惊叫此起彼伏的响起。
“唐可——”
“唐可——”
“唐可——”
我在一片混乱中还是听见有人在叫我,一声接着一声,焦灼难耐,那是叶咫风的声音。
仿佛有了希望,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回声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很快,叶咫风就寻到我的声音,将我一把拉了起来,语气异常焦急地说道:“我们得快点逃出这里,否则——”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拉着我往前挤去。
到处都是砖头落地的声音,视线几乎都被灰尘遮掩,后面的人奋力向前面挤着,推来推去,大人小孩,尖叫声不绝于耳。
“唐可,一定要抓紧我!”混乱拥挤的人群中,叶咫风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不放心地转头对我说道。
这次,我没有再拒绝叶咫风,点点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松开,那种紧张感顿时消失,他的话如同有魔力似的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让我觉得希望就在前方。
没人敢坐电梯,一个劲地都往木制楼梯上往下跑,每个人都像洪水猛兽一般使劲地往外挤,摇晃的力度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别说光站着,就是抓住支撑物也根本站不稳。
“喀——嚓——”木制楼梯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断裂声音,形成几节几乎散了架,不少正走在楼梯上的人纷纷摔了下去。
情况很可怕,我几乎不敢相信,也不敢去看,整个人陷入一个黑暗的世界,呼吸变得非常急促而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