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片刻,其实你会发现唐可和钱骋就像是十字路口,你向左,我向右,就注定了他们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既然两年都不去联系她,你现在回来又是为什么?”我接着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钱骋自嘲地笑了笑,若有若无的表情,但是声音却很悲凉:“以为用两年的时间,就能把她从回忆里抹去。但是,越想要忘记她,就越害怕忘记她,当我和她渐行渐远的时候我还是会记得那些曾经按捺不住的心情和眼神里映射出来的她的小脾气,只能说这个人是我全部的憧憬她已化做了我记忆里最纯粹的存在。人能抗拒贫穷,但是却无法忍受思念。那种孤独感,那种无助的,从心里浸到骨子里的冷,那种虚脱的空,那种无法形容又说不出的无奈,那种深夜的辗转反侧,那种让人窒息的落寞——”他停顿了片刻,抬头望向我,“我还是想回来看看她,尽管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未婚妻’三个字他说的时候不自觉地哽住了,他的脸苍白如纸,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哀伤。
这样这样,如此如此。
可是感情能重来吗?它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只有快速斩断方能重获新生。“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那些褪色了的记忆、永远只能是曾经——
“你知道吗,金鱼的记忆只有7秒 ,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新的,所以在那小小的鱼缸里,金鱼永远不觉得无聊,它永远活在新鲜中,而你应该做一条金鱼,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这样不好吗?”我依旧淡笑,试着想告诉他一些道理,或许可以帮助他。
钱骋摇头,“可我不是金鱼,所以我无法忘记我爱的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爸爸的命是唐可救得吗?”
他只是活在昨天,迟迟不肯向昨天告别,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每天进行治疗,否则他的忧郁症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你骗我,你刚刚才说会告诉我的!”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你可以选择不谈条件!”我很平静,也很从容,我笃定他会百分百地接受我的条件,因为只要牵涉到唐可的东西,他一定有很大的兴趣想知道。
我看见钱骋的手都开始握拳了,看得出他的内心在煎熬,我只需等他的答案。
1秒
2秒
3秒
“你先说是什么条件——”
很好,3秒钟,看来他就已经妥协了,接下去就是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他都会妥协的。
“我会介绍一个英国的心理医生给你,而你必须去他那儿接受心理治疗,你答应了,我就会告诉你。”我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在大腿上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就快了,再挣扎几下他就会同意了。
“我有心理医生的。”呵,他果然还挣扎
“你不答应就算了!”我慵懒地瞥了他一眼,懒懒地开口。
“你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你,实际上根本不会去——”
“你不去我自有办法对付你,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接受不接受这个条件!”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打断他,这个时候你就要逼急他,不能给他一点点犹豫时间,这样他才会更快的答应,而放弃挣扎。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钱骋板起一张脸,冷冷地开口。
我弯起嘴角,他的声音冷,但我心里热啊,行,也是时候告诉他了。
“你可知道你爸爸钱井森收了多少人的贿赂吗,杭州市纪委里的人恐怕已经盯上他了吧, 说来也巧,我爷爷曾是中央纪委里的高官,办这件事的人正好是我爷爷以前的手下,所以这件事就传到我耳朵里来了,本来我也无心去管这件事,贪官嘛,在中国这不稀奇,多了去了,可这次不一样啊,钱井森是你钱骋的爸爸,你钱骋是唐可的初恋男友,这事就跟唐可扯到关系了,我就是拿这件事逼她留在我身边的,只要她答应跟我住在一起,我就承诺放了你爸爸,我承认那个时候的我很卑鄙,但是为了得到她我不后悔,只是你应该明白,她当时为了你牺牲有多大——”
“你个王八蛋!”我的话还没说完,钱骋就火冒三丈地一屁股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我吼道,握紧拳头作势就要挥过来。
我坐着没动,也丝毫没有想躲的意思,你要打就打吧,这是我欠唐可的,所以我愿意承受,绝不还手。
但是钱骋挥到一半的拳头,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不打了?”我还有些鄙夷地看着他,要打就快打,拖拖拉拉是不是男人!
“打你怕脏了我的手!告诉你,我不会让唐可跟着你这个混蛋的!”钱骋握拳的手伸出一根指头怒气冲冲地指着我,边指着我边打开门准备出去找唐可。
我突然笑了出来,在他身后不屑地说道:“你不用去找她,她不会跟你走的,因为他爱的是我,是我叶咫风,不是你钱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