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宁三年秋,明王以兖州河患巡关东。冬十二月,经兖州至邺城。春正月,改元太和,三月,徐州刺史庾希坐擅开鲁、高平边事,免官。夏四月,明王巡至青州,阅威海海军。五月,转赴泰山,登峰祭贤。六月,复还兖州,入豫州。时有燕国余孽勾结地方豪强,举乱陈留,冀州、豫州有豪强数处响应,皆平。主犯千余人绞,其余徒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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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元年(公元66年),秋七月,北豫州(现在豫州被分为北豫州和南豫州,北豫州治许昌,归北府管辖,南豫州治寿春,归江左治理,原治芜湖的侨豫州被撤销)许昌城,一行白甲骑兵正缓缓驶出东城门。在低沉的马蹄声中,站在大路两边的百姓们举目望去,只见一片耀眼的银白色,其中飘动的红色是这些骑兵身上披着的红褂坎,而那跳动的红色却是他们的镀金宝顶勇字压缝六瓣明铁盔顶的红缨。
这一群骑兵连绵不绝地涌出许昌城门,足足有上千人,而这些威武彪悍的骑兵与许昌城墙上的守军相映成辉。只见高耸的许昌城墙上,旌旗招展,刀甲鲜明,站立其上的不但有黑甲的府兵,更有同样白甲的驻防厢军。
不过大多数的百姓只是看热闹而已,就像看前不久附近平定的叛乱一样。那是一场从兖州陈留郡引发的叛乱,有数十家大户世家和民帅豪强,不平于北府剥夺了自己的“特权”和“富贵”,愤而起事,上千部曲和不明就里的百姓跟从举兵,并一举占据了酸枣县城。
这些起事的豪强早就与冀州、豫州等地的亲属旧友联系上了,这边一起事,那边四处响应,一时兖州济阴郡的己氏县,冀州平原郡的博平、清河郡的广川县、河间郡的成平县, 豫州陈郡的武平县、颍川郡的辰亭县,纷纷有豪强民帅们举事,有的占领县城,有的割据壁垒,反正是不想在北府底下混了。他们有的打出燕国将军刺史的旗号,有的打出周国将军刺史的旗号,还有的自立旗号,最搞笑的还有一家甚至打出江左朝廷兖州刺史、镇北将军的旗号,慌得江左朝廷连忙传文天下以予否认。
不过大部分百姓却是在一边看热闹,并没有如豪强们想象的那样,无不“踊跃应檄”。数十年的乱战,早就让他们对战争心生厌倦了,而北府的均田制和平赋税,让无数的百姓欣喜如狂。数年过去了,北府没有让一直心存疑惑的百姓们失望,踏踏实实的治政举措终于让他们能吃饱饭,穿暖衣了。
没有人愿意丢下这些东西去跟随叛乱,以前是为了生存,没有办法才结成了壁垒,举起了木杆,现在有的吃有的穿,谁还愿意再提着脑袋出来“混江湖”。
不光是大部分百姓不愿意跟随豪强民帅们的正义之举,就是那些心里一直希望能“翻天”的世家们也不看好这一次叛乱。
关东中原归北府治理也有六、七年了,也时不时地发生过一些叛乱,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关东中原的百姓早已经在安宁的生活中归心北府了,明事理的世家们可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机会翻天,而且自从燕国灭亡之后,江右已经没有哪一家势力或者是哪一位“英雄”能与北府相抗衡。所以虽然这次叛乱来势汹汹,涉及区域也广,但是世家们却知道这只是一次回光返照,最后的疯狂而已。除了少数跟北府有“深仇大恨”的世家子弟参与其中,其余大部分世家更愿意投身到长安中,通过国学、中书省、门下省等渠道争取在北府政权中占据一定位置,重获新的辉煌。毕竟曾华给他们关上传统的窗户后,却给他们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世家们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呢?论读书考试,论参朝议政,世家们还没有怕过谁?
豪强们风头无比的叛乱有如萤光一现,当北府的驻防厢军和驻屯府兵蜂拥而至,这些将军刺史们顿时慌了神,手下的义军也成了没头苍蝇。这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和武装到牙齿的北府精锐相对抗。不到一个多月,各地的叛乱纷纷被平定,势态发展之快,甚至都没有影响曾华在关东诸州巡视的行程。
而这一次北府也借着这次机会让关东中原百姓们再一次认识到北府律法的严酷。千余名主犯和他们的党羽被绞死,尸首案例被挂在大路边上的木杆上,威慑示众。其家属和从犯们被徒配到了羌州、播州等苦寒之地为奴,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在许昌百姓们的注视下,一面大旗在一名掌旗骑兵的手里紧握着,徐徐地走出了城门。这面大旗是用素白底的绸布制成,上面绘制了一只四足两耳大鼎,而大鼎的正面却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双翅飞龙。这正是曾华新的家徽和将旗。
曾华原本为自己绘制的家徽和将旗只是一只双翅飞龙,但是在灭燕之后的拥立大潮中,按照惯例,为了给曾华披上一层受命于天的合法外衣,北府的文士们考据了曾华的祖宗族源,终于考据出曾华是圣主轩辕黄帝的后代,源于先知夏禹王(禹姓姒氏)的子孙。
黄帝二十五子昌意为曾姓之祖,昌意生颛顼,颛顼生鲧,鲧生禹。禹治水而得天下,其子启开夏朝,建都于阳城(即今河南登封县的东南部)。启生仲康,康生帝相,相生少康,少康封其次子曲烈为甑子爵,在甑(今山东临沂市苍山县向城镇)建立鄫国,古以封地为姓,曲烈便从此姓鄫。少康的这一房子孙所建的鄫国历经夏、商、周三代,大约相袭了近两千年,一直到春秋时代(即公元前567年)被莒国所灭。怀着亡国之痛的鄫太子巫出奔到邻近的鲁国,并在鲁国做了官。其后代继续用原国名“鄫”为氏,并去邑旁,表示离开故城,故称曾氏,此为曾氏得姓之始。
其后有曾参字子舆,巫的五世孙,生于东鲁,移居武城,十六岁拜先知孔子为师。孔子的孙子孔汲(子思子)师从参公,又传授给另一位先知孟子。因之,曾参上承孔子之道,下启思孟学派,在先知孔子和孟子的传播真知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而曾华正出自曾参十四孙曾顼所立的曾姓扶风房,真是先祖显赫,一脉相承啊。比起那个破落的司马家要强多了,也将曾华那原本西域孤民尴尬的身份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
后来曾华拒绝即位,愿意继续留在大晋旗下当良民忠臣,但是为了安慰属下的一帮文人功臣们,不能让他们冲天的热情白白浪费。曾华上表江左朝廷,请封其祖宗曾参为宗源鄫国公,配先贤春秋祭献。
而且曾华根据老祖宗夏禹铸九鼎以示九州一统,所以将自己的家徽和将旗改成了一口四足两耳大鼎,大鼎上纹得却是一幅天下诸州的地图,原本那条双翅飞龙只能委屈地在地图上展翅威风,而且在飞龙的掩护下,那幅天下地图居然如隐如现,给人无限的遐想。曾华这几招让拥立心切的文人臣属心里有数了,于是也接受了这种暗示和安抚,继续在曾华的领导下归于大晋名下。
看到大鼎旗,许昌的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向被数百骑兵围在其中的曾华致意。
曾华没有学异世里面那些政客领导们的模样,走出去和百姓握手,大搞亲民举动,也没有学某些辫子微服戏,搞些小花样,然后让百姓们纳头便拜,大喊青天大老爷,自己在一边得意地大笑,以为天下世道就这样被自己澄清了。
曾华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性命,北府不禁百姓们的刀弓,要是那个极端分子躲在暗处,用北府出的长弓给自己远远地来上一箭,那自己真的就比窦家那只鹅还要冤。所以,曾华躲在铁甲护卫们的重重保护下,连高处的城墙上也布满了北府军士。
看着欢呼的许昌百姓们,曾华只能远远地挥挥手,远远地感受一下百姓们的拥戴之情。曾华看到站在那里欢呼的百姓们,心里不由地感动了一把,自己通过数年的努力,终于让北府的百姓们不再动不动就跪拜。按照圣教的教义,人只能双膝跪圣父圣主,单膝跪父母君主,而奉圣教为“国教”的北府借口这个教义,规定只有在正式场合才能单膝跪拜北府最高“元首”曾华,其余的官员还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希望华夏的百姓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三跪九叩了,希望他们身上的尊严和自信能帮助他们永远保持刚烈和热血,摆脱奴性的命运。”曾华心中暗自想着。
在如雷的高呼声中,骑马缓缓前进曾华的心绪澎湃,不禁地转头对身边的曾闻和车苗说道:“国重民则民为国,国不以民为民,则民不以国为国。”
曾闻是曾华的长子,今年十九岁,为吐谷浑真秀所出,自小就好武事,读完县学后就直接考入了长安士官学校,然后再入了长安陆军军官学院,走上了从军的道路。
车苗却是车胤的嫡子,却没有继承车胤的文采,出乎世人意料的是其居然也好武事。车苗比曾闻大上一岁,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一块儿长大,一起读长安士官学校,一起考入长安陆军军官学院,两人可以说是发小。这次和曾闻一起以见习军官的身份充任曾华的侍从武官,被曾华亲自带着身边。
看到曾闻和车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曾华不由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要记住了,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如果百姓们饥寒交迫,你叫他们怎么去爱国?”曾华本来想给他们讲一讲马洛斯的需求层次论,但是怕把他们吓着了,只好转用先贤管子的话来表达。
听到这里,曾闻笑了笑说道:“父亲大人,这该是二弟去考虑的事情,我只想在父亲身边多学学如何打仗?”
车苗在一旁接言道:“大公子说的是,咱们俩都是武夫,用不着来治国理政,这些东西懂一点就行了。”
曾华看着这两位侍从武官,有点无可奈何,各人有各自的志向,看来老大长大了,明白很多东西了。想到这里,曾华不由地感叹,时间过得真是快,自己的孩子们都要长大了,看来自己得好好思量一下,不能跟某些明君们一样,到时搞得晚节不保。
到了十里铺,豫州刺史江灌在这里设席,率豫州刺史府一干官员相送曾华。
曾华执着江灌的手,指着南边说道:“豫州与江左相近,还请道群(江灌字)多操心。”
江灌是江逌的从弟,少小便大有名气,只是在才学方面要逊于已拜为北府学部侍郎的兄长江逌,但是却更擅于处理政务,于是便接替王猛出任豫州刺史。江灌属于保守派,对江左有一定好感,曾华把他放在豫州,就是考虑到江灌是江左朝廷比较放心的人物。要是王猛或者谢艾等新派人物蹲在豫州,江左朝廷肯定一夜三惊。曾华也不怕他暗通江左,毕竟江家一门是曾华保荐提携出来的,做为保守派代表人物的江氏兄弟自然能遵守门生故吏这一潜规则,而且经过十几年,江家一族早就绑在了北府这部战车上,不为自己,江氏兄弟们还要为族人和子孙后代们打算一下。而且豫州的兵权掌握在豫州提督和许昌都督手里,江灌就是有这个心恐怕也没有这个力。
只听到江灌长叹一声说道:“大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为豫州数十万百姓们尽职。我们南边是寿春的袁真,此人圆滑,表面上严守边界,实际上对北归流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不得罪我北府,与徐州的庾希截然不一样,所以才免了与庾希一样的下场。”
曾华知道江灌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北府收复关东中原之后,大行均田制,民心皆附。然后又请废侨籍州郡,允许南逃流民北归。江左朝廷开始还没有当一回事,也便依表行事。结果到谢安上表提醒的时候,南逃的北民已经跑回去大半了。朝廷这才知道知道百姓们的用处,下令行《庚戌土断制》,迫使南逃流民留在南地,留底生根。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不但南逃的流民没了,就是江左的百姓们也纷纷相携北附,谁不想过好日子?相对江左朝廷的土地政策,北府的均田制和平赋税实在是好太多了。
相对于不愿意得罪北府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南豫州刺史袁真,驻扎在下邳的徐州刺史庾希算得上是一位尽忠为江左的好官。他下令严守徐州与北府兖、青、豫州的边境,严禁辖下百姓北逃。
但是兖州刺史钟启科没有那么好相与,探马司监事出身的他派出大批细作,鼓惑引诱徐州的百姓们投奔北府兖州治下的鲁郡和高平郡。
看着源源不绝“北逃”的治下百姓,庾希急了,于是下令派军严守边界,看到百姓便追回来。钟启便针锋相对,请兖州府兵“护收”北逃的百姓。一来两往,两军便在本来就稀里糊涂的边境上干上了几仗。虽然北府兖州军占了大便宜,但是钟启却“得势不饶人”,还通过长安上表江左,把庾希告了一仗,说他私自遣兵越境,扬武挑衅。
庾希这个冤啊,却被桓温抓住了机会,上表参他是擅开边事,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江左无法,只好罢了这位后族的显贵。
曾华和江灌对视一笑,摇摇头,感叹可怜的庾希,最后还是曾华说出了关键:“桓公势盛啊。”
江灌知道曾华话中所包含的意思。桓温在知道曾华和北府不愿南顾的意向后,便更加紧迫地威逼江左朝廷。庾希只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谁叫他家是江左朝廷中赫赫有名的后族,家里专出皇后。
先是范汪,接着是庾希,接下来不知道是谁?看来桓温要和自己比手脚快了。
“大将军,你此去洛阳,安抚城中百姓后是否要将洛阳重新还于江左呢?”江灌转移话题道。
江灌说的是刚发生久的洛阳事件。
北府收复关东中原后,故都洛阳一直处于扬武将军沈劲的治下,算是江左或者是荆襄在北府腹地的一块飞地。后来曾华将关东世家士族分成第一等,第二等和第三等共三级,先将第一等七百六十九户,如荣阳郑氏、河东裴氏、范阳卢氏、晋阳王氏、赵郡李氏,清河、博陵崔氏等尽数迁入长安,第二等两千六百八十七户,如晋阳郭氏和弘农杨氏等,以恢复故都之名,全部迁于洛阳,第三等三千九百八十二户,则分别迁入各州州治。
这些士族世家是曾华按照他们在江右文人学子中的声望而定的,为的就是让这一群华夏文明的继承和保持者们能为北府所用。而这些士族世家们一是看清楚了天下大势,二是迫于曾华的毒辣手段(你要是不迁,北府就定你个前燕石赵的余孽,满门问罪。试问这些世家,谁没有曾经出仕“前朝”?),纷纷按照曾华的要求,迁徒各地,然后将各族子弟送入北府各级学校,抢占失去的有利地形。
曾华在洛阳设立了洛阳大学,以便满足洛阳士族子弟们进学的要求。相对这些来说,沈劲是不管也不问,只管守好洛阳就行了。
进入了太和年间,关东中原不知怎的就爆发了一阵“叛乱造反”风潮,虽然很快被北府镇压了,但是一少部分叛贼悄悄地逃入了洛阳这座北府暂时管不着的城池。北府军也不派兵入城搜捕,只是行文给沈劲,要他去执行搜捕任务。
沈劲认为这是件小事情,于是就将任务布置给部将。部将领着荆襄军四处搜捕叛贼,结果却引出了一件大祸事。
由于北府不准沈劲在洛阳本地招募军士,因此洛阳守军都是荆襄派遣过来的,属于外来户,与地方的关系本来就不融洽。幸好沈劲也是一代将才,治军甚严,所以也没有什么大错。
后来中原第二等士族世家被迁入洛阳,这些人原本在中原就声名显赫,威望甚好,一来就把自己当成洛阳的主人了,连桓温都看不上,更何况是沈劲和他手下的军士呢?关系更是紧张。
这次搜捕,洛阳守军领了令,便狐假虎威,四处扰民,大索民间,结果激起了民愤。刚好曾华巡视到了兖州,于情于理,沈劲都得去拜见大将军,于是便离了洛阳去了濮阳。没有沈劲的弹压,憋了数年气的洛阳守军一下子爆发了,借口平乱事靖地方的名义大开杀戒,甚至攻破了两家士族世家。
这下事件闹大发了,迁来洛阳的士族世家们虽然大部分的部曲和族人都留在了原籍,但是做为大户人家,上阵的兄弟兵还是有几个,于是世家们便联合起来,纠集了上千人,加上被鼓动的洛阳百姓,竟然有数千人,居然和三千洛阳守军打了个难解难分。
闻讯赶回来的沈劲勃然大怒,一口气处死了数十名相关的军士将领们,并向士族世家们道歉,好容易平息这次乱事。谁知道守军中有人不服,又愤于沈劲杀了他们的兄弟好友,于是便密谋,刺杀了沈劲,然后举兵作乱,大索城中士族世家。
一时洛阳火起,上千百姓和士族子弟死于乱事中,后面还是沈劲的儿子沈赤黔会同洛阳士族等人,联络了城外的北府驻军,请其入城平乱,这才安定了洛阳。这次曾华要去洛阳,正是要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可怜沈将军,一时英名,居然死在几名宵小手里,真是可惜。”曾华长叹道。
江灌也是感叹不已,这位沈劲也算是一位人物。当年桓温在枋头大败,兵退荆襄,只留下沈劲孤守洛阳。后来燕军势大,翟斌、姚苌纷纷侵犯山陵,沈劲募得壮士千余人,死守洛阳,并上表江左,表示愿与故都共存亡。各路燕军人马迫于洛阳城雄,加上沈劲布军有方,竟然不敢窥视,让江左保住了祖宗陵园,其名一时传遍天下。
“我此次去洛阳,一是安抚洛阳地方,二是上表朝廷,请迁回故都。朝廷老是背离中原神州,这总不是个事情。”曾华继续说道。
江灌听到这里,也明白曾华的意思了。看来这孤悬北府“虎口”数年的故都洛阳,终于要被曾华收回去了。因为不管曾华的上表是多么诚恳,江左朝廷是怎么也不敢迁回洛阳。但是这洛阳还得有人管,桓温现在是不会再去管这个“闲事”,那么江左朝廷就只能托管给北府了。
谈了一会后,曾华在江灌等人的礼送下,由三千侍卫军护卫,直奔洛阳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