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兵的一席话让蒋龙飞刮目相看。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三十多年白活了。在他的思想中,朋友就是互相利用的。就像是《蜗居》里的宋思明所说的那样:关系这个东西,你就得常动。越动就越牵扯不清,越牵扯不清你就烂在锅里。要总是能分得清你我他,就生分了。每一次,你都得花时间去摆平,要的就是经常欠。欠多了也就不愁了,他替你办一件是办,办十件还是办啊。等办到最后,他一见到你头就疼,那你就赢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蒋龙飞解散了刚刚召集起来的弟兄,站在原地自嘲的笑着。相比起来,自己是个只为了利益的新社会混子,而隋兵虽然比自己小,却更加的像古典混子。能让他们出手的理由。并不完全是为了钱,也有其他的,比如爱情、友情。
肖浪被打的很重,这一板砖几乎拍平了他的鼻子。鼻梁骨不是一般骨折,而是粉碎性的。在鼻梁骨里固定钢筋、下巴用铁丝串联的估计他是头一个了。
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时常的对着镜子长吁短叹,哀叹命运的不济,更哀叹自己命比黄花瘦。那矮啪啪的鼻子仿佛男人下面不举一样,严重的挫伤了他的尊严。
“伤害我的人,我一定要让他全身发冷。”肖浪目光幽幽看着远处,非常伤感的说。
哥俩这次齐了,被医院给安排到了一个病房。肖剑大腿缝针,十天半个月是肯定不能走路,稍微一走路就有可能扯开伤口。肖浪则是整天对着镜子自顾自怜。哥俩甚至没有太多话可以说,因为一开口全是泪。
肖剑无聊的抬头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说:“这次咱哥俩栽大了,翻了...”
肖浪幽幽说:“没事,此仇不报非爷们,你等我出了院肯定把他收拾的舒舒服服。”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始摸自己的鼻子。
隋兵回去之后,这事根本就没跟泽仁德吉提起。兄弟之间无需扯这么多,悄无声息把事办了就行了。这是隋兵的处事之道。他的行为与当今中国社会“做事必须要高调”的习惯是那么的背道而驰。
日子眨眼间过去了好几天,也是风平浪静的好几天。可这几天却也有了一些变化。隋兵居然和任雪合伙做生意了。当然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下班回来在外面摆地摊。都是杂货店那种五元区的东西,基本上家家户户用得到。虽然利润低,生意却真心不错。摆了几天平均一晚上都能搞个二百块左右的营业额。
虽然日子不长,可这白天上班在一起,晚上回去又一起摆摊。就睡觉不在一块儿。这两人就算对外宣布是普通朋友估计也没人相信了。更何况,这两个人心里也确实有点小骚动。不过隋兵也有点纠结,毕竟邓艳那事也在他幼小的心灵里面留下了一点创伤。尽管这伤口不大,就跟剖腹产似的。
剑眉星目、菱角分明的隋兵也是任雪喜欢的类型,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和隋兵一起摆摊做生意?而且有一件非常小的事让任雪对隋兵有点刮目相看。那是刚摆摊的那晚上,因为天气非常冷。隋兵就从货里面拿出一个热水袋让任雪回家充电用。
可他自己却偷偷的拿出15块钱放在两个人共同的流动资金里面。而这一幕刚好让任雪看到,虽然钱不多,可如果一个男的可以如此细心的对待自己,试问哪个女的会不偷着乐?
隋兵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可那哥俩却无聊透了。可能有人会问了,三顺子酒吧唱歌,他有啥无聊的?原因很简单,蒋龙飞隔壁的酒吧转让,让蒋龙飞给盘过来合二为一了。大家都知道夜场的装修就算谈不上奢华,也要弄得富丽堂皇。这就非常的费时间,所以未来的十天半个月,也就是年前,泽仁德吉和三顺子都等于是放大假了。
泽仁德吉更惨,和喻瑶睡在一张床上压根就忘了自己大腿缝了针这事了。硕大的凶器顶在喻瑶的屁股上。本来喻瑶就一直对泽仁德吉心存内疚。看他憋成这逼样了,能不管吗?
据说办事的时候,喻瑶因为担心泽仁德吉的伤口所以采用的是女上男下。没曾想一直不动的泽仁德吉在即将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坚持不住了,抓着喻瑶的屁股奋力冲刺。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射没射出来不知道,反正大腿又给撕开了,当时就见了血,去了医院拆线重新缝了一遍。当时喻瑶非常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第一次见到ML的时候,女的比男的爽。“
所以说,荷尔蒙这个玩意儿其实也是个双刃剑,能带给你快感,也能整的你挺他妈痛苦。
泽仁德吉还不算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居然是三顺子。兄弟三个里面最老实的一个居然倒了大霉,这上哪说理去?
这事还得从昨晚说起。三顺子实在忒无聊了。在屋里是那两人的电灯泡,出来跟着隋兵,那他差不多会冻死,因为他没有做买卖的天赋,一句话都不说就在一边看着,太受罪。所以他约了几个酒吧的同事出去唱歌。不说去店里唱,马路边上就有,摆个音响、电视机。一块钱可以唱一首。
三顺子等人去的时候,前面有两个男的在合唱《擦干你的泪水》,其中一个就是隋兵刚来那一晚踹飞的那个黄毛。只不过他今天带了个鸭舌帽,三顺子一时没有认出来。
那两个人唱功实在忒差,知道的是在唱歌,不知道的以为是谁家死人了。可想而知唱的有多难听。更可气的是旁边还有几个人一个劲的叫好。当然人家是一伙的。
那两人唱完了,放下话筒还跟旁边的朋友们装逼。说今晚没状态,要不然就是整一首《死了都要爱》,那也肯定是稳稳的再抬高一个八度。
三顺子问:”你们还唱不?“
黄毛头也不抬说:”你们先玩吧。“
”好嘞!“三顺子挺高兴的跟老板说:”老板,刚才那歌在放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