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秋正似乎对火车站的盗窃团伙很好奇,周明磊随即收起之前拍马屁的样子。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微微皱着眉回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盗窃团伙存在多久了。只是最近火车站接到的报警投诉特别多。而且全部都是关于旅客东西被盗,和投诉警察对小偷团伙的无能。原本抓小偷都是站务警察的工作,但被盗的数量实在是太多,现在就连我们站务工作人员也不得不出来打击小偷的盗窃行为。”
刘子墨双手握拳轻轻锤着小腿,突然插话问:“都这样了,那为什么不通过火车站的监控来抓小偷?”
“我们这里所有的监控不是角度问题就是坏了。工程部的人只要是换了新摄像头,第二天就会被人为弄坏。一个监控摄像头听说要好几千,如果长此以往火车站在经济上肯定负担不起。最后索性就让它坏着。”周明磊走到站务室的主控台前,来回调取了几个台摄像头的画面,他们发现确实如周明磊所说,这里的监控不是坏了就是摄像头的角度不对,根本无法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林秋正皱着眉头,来回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开口问道:“那被人为破坏的监控摄像头,会不会就是盗窃团伙干的呢?”
听到他的提出的疑问,周明磊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在主控台上调取了一段视频,从视频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群顽皮的小孩手里拿着弹弓竟然在向摄像头弹石子,像是在比赛你一下我一下。画面摇晃几下就变成雪花屏,显然被那几个孩子给弄坏了。他又从主控台上截取了几段摄像头拍下的视频,其中一段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成年男子强行将摄像头电线给拽断的,另一段则是另一群群孩子比赛爬墙,等沿着墙攀爬上去后,竟然将嘴里的口香糖贴在摄像头上。
“看到了吧。这是最近刚刚换的摄像头,还没用几天就被大神们给弄坏了。”他指着画面上的那形形色色各异的人感叹道。
“这..群孩子父母呢?让他们赔钱啊。还有刚才那个男人,赔钱啊”刘子墨在一旁愤愤的说着。
周明磊无奈的将双手一摊,调侃道:“法不责众,这么多孩子每人一下。怎么赔?那成年男子是这里有名的精神病患者,每天都在这里闲逛家人也不管。别说是让他赔钱了,我们这里还要出于人道主义每天给他送饭送菜,天冷了还要送被子给他盖。”
掐灭手上的烟头,林秋正长叹一口气:“每行都有每行的苦。看来火车站也不列外。”
刘子墨摸着自己胸前那空荡荡的口袋说道:“师傅,话说我们的钱包应该也是被这群猖狂的盗窃团伙给偷了吧。”
一旁的周明磊听后,当即就表示他们肯定中了盗窃团伙的惯用套路。像个侦探般的眼神一亮,问道:“你们是不是被一群人给顶进火车站旅客大厅?”
此时的他们都没说话,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似乎还没想通原因。
周明磊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解释道,因为这里所有来报案的人百分之八十有提高过同一个特征,都是被一群人簇拥进的旅客大厅。再等发现钱包没的时候,贴身行窃的人早就没了。这种盗窃的方式迅速而具有组织性。在小偷行窃的过程中,其中几个人是负责打掩护,制造受害者视觉盲区。另外几个人负责制造现场混乱和拥挤,等受害者完全处于那团伙的节奏中时,就会被下手,眨眼之间便可得手。
“啪!”刘子墨气的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我钱包里面都是现金啊!老子拼了性命赚回来的钱都还捂热。现在就连包带钱都孝敬给了那帮小偷了。”
听完周明磊的解释分析,林秋正觉得自己的钱包也没什么大不了,里面才几十块钱。只是这个盗窃团伙的专业性和组织性极强,如若不及时加以处理,将来绝对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麻烦。但今天自己不是来处理这事的。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要去办,只能先将这事搁一边。
周明磊表情突然一变,笑着挠起后脑勺,说道:“放心吧。火车站这里的警察已经全力在侦办了,只是时间问题啦。”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两位,你们刚才的举动真是像极了小偷,来火车站又不坐火车仅仅只是东张西望还跑前跑后,然后又去厕所。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得手以后打算分赃。所以这才...嘿嘿,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林秋正看着眼前这个周明磊,心想:卜卦问天,还不如就问你算了。
于是就将自己今天来火车站的用意告诉周明磊,但只是告诉他,来调查货车,别的绝口不提。同时还问他这里是不是有个专门给运货车辆装卸货物的区域。
周明磊仰头抿嘴思考了一会,突然眼光一闪,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没错,我们火车站西面,有个专供货车上下货的区域,卸货平台。”
刘子墨一听原来这里还真有一个特殊的区域存在。也不客气,直截了当来一句:“那就带路吧。”
穿过旅客大厅拐弯来到一条狭窄的员工通道,通道很长,但宽度仅够一个人通行。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周明磊打头,刘子墨中间,林秋正最后。穿过员工通道周明磊就将他们领到了火车站的卸货平台区域。
这卸货平台的环境实在是比较不理想。运输工具都是些老旧的设备不是已经磨坏就是腐蚀老化,几条铁轨上也是锈迹斑斑的清晰可见,破旧不堪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就连用来拉货的火车车厢也都是老式绿皮车厢随意敞开着大门,无序的停在轨道上。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里是火车博物馆,一丝现代化的痕迹都没有,时代仿佛在这里被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