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护士止住了前进脚步,停下了继续攻击的想法。而是选择重新审视一番眼前这个送外卖的男子,就怕他万一是个行家。但从头到尾的打量中,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回想到之前这个男人在闪躲中那混乱无章的步伐,加上极其不协调的四肢。同时在身形上也是重心定位不稳定,摇摇晃晃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隐藏的行家高手。
分析完以上这些信息,小护士紧锁的双眉顿时舒心一展,似乎是有了信心。最终得出的总结是,这个送外卖狗屎运实在太好。运气好到令人难以信服的程度,对!没错!肯定是运气占据了主导因素!
小护士双目紧盯走廊上的炎兵。同时双膝微微弯曲,刀在前,掌在后,摆开一副专业功架。不过摆开架势的她,并没有急着动手,反而是站在原地深呼一口长气,像是在平复之前的心情,更像是在为发起总攻前做准备。
突然!小护士毫无预兆的闪身而起,眨眼瞬间就向前逼近三五米,贴身至炎兵面前。这次她加快了攻击的频率,砍、刺、挑、劈、割,一样不落空,将所有能用上的技法都青囊而出。
一眼望去,小护士这种发挥到极致的近身匕首术,配合上运用熟练的身形步伐。在方寸之间的腾转挪移中,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职业杀手,反而更像是个优雅的舞者。远远望去更是美感十足。
此刻,眼前这个小护士仿佛是在舞台上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舞蹈。而与之配戏的却是一个喝醉酒,跌跌撞撞的醉汉,与之完全不搭调。
步步紧逼的冷利刀锋旋斩而至,将炎兵手中提着的外卖给成功打翻出局。看着散落一地的外卖炒饭,炎兵仅是撇撇嘴,做出一脸的可惜状,指着地上的饭菜,谈谈的说道:“喂喂喂~~这个你可要赔钱呐。”
他的这句话,彻底将小护士给惹恼了,气得整个头上、脸上红涨起来,连头发根里都憋红了。自己拼命般的攻击换来竟然是谈谈的一句,要求自己赔偿外卖。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人格侮辱。更是对自己职业的一种不尊重。
眼前这个小护士已经恨得将上下两排银牙咬得咯吱咯吱怪响,肺都气炸了!内心强忍着各种耻辱感,却没用任何一句话来反击,而是更加疯狂的挥舞起手中紧攥的手术刀,再次迎面而上,近身击杀。
几个回合下来,小护士早已累的呼哧呼哧大喘气,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汗水。但保持进攻的姿势却一直没变,她用刀尖指着眼前的炎兵像是在说:看你的好运能用到几时。
反观炎兵这里表现的却悠然自得,像是刚刚做完热身运动,甩甩膀子满不在乎说道:“好了。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你打不过我。我劝你不要再继续了。赔钱吧,赔完钱我就走了。我还有2单要送货,再拖下去,楼下的外卖都要凉了。”
“混蛋!你这是在侮辱我!别以为狗屎运会一直这么好!”小护士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
“什么!狗屎运?!那你来试下,看看你能不能躲开?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多废话。喂喂喂,快赔钱。”说完,炎兵向面前的小护士摊开手掌,示意她快点给钱。
“你这简直就是在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小护士看着面前这个不断讨要外卖费的男人,心中的怒火就像点着了的汽油,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
小护士错误的将所有因素都归纳到“运气”二字上,其实根本没意识到,炎兵一直在心有让着她。躲开一、二次算是运气好,但如果可以躲开这么次攻击,那恐怕“运气”二字就不这么管用了。更何况是面对的还是一个职业杀手。
“技不如人,那里来的什么侮辱?不过你自尊心倒挺强,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吧。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坐下来,我陪你喝杯水顺顺气。然后再把外卖钱给我行吗?”炎兵这种尝试性对话,如同是在小护士已经被砸粉碎的玻璃心上不断火上浇油,伤口撒盐。
这个玻璃心的小护士,在听话炎兵这句话后,瞬间就被气的眼睛发亮,亮得有些逼人,显然是被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感燃烧着。
“这怎么可能!!!!”话音未落,扛不住对手这种连续精神攻击的小护士,二话不说,抬手便又发起第二轮猛攻,但这次炎兵却没有选择继续退让或是闪避。而是选择让她明白‘差距’二字的含义。
他收起了之前那副和蔼犯傻的样貌,转而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神骤然一冷。
顷刻间,从炎兵身后爆发出一股无尽的杀意。这股杀意如同来自地狱般深渊,令人胆寒,令人窒息。空气中也顿时充满了血腥的铁锈味,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直逼心脏。仿佛能听见地狱中传出的尖叫哀鸣声。
他...到....底....是.....谁?
这个小护士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威压。这种杀意绝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形成的,更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有的,完全是那种经历无数次杀戮,从死人堆里活着出来才拥有的气息。
弹指间她即刻明白过来,之前是自己严重判断错误,单纯认为他只是‘运气’好罢了。但一切从现在看来都已为时已晚,自己杀招已出,想要收手,恐怕是来不及了。
面对那眼前这个如同来自地狱般恐怖的男人,自己就好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怪物,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正耐着性子在陪家禽玩一般,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差距’,是生死之间的差距,是云泥之间的差距。
这种濒临死亡的震慑感是小护士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后悔已经来不及。她知道自己刺出的这一刀,并不是要了结他的生命,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