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带的人不多,该是早就准备好了撤离的打算。相信宁离,一早也有想过,一有情况,就立即撤退的。第一场仗,对他们而言,胜负并不重要。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的血腥。
凤懒兮的脸色,也愈加的苍白。
"黄泉,放我下去。"凤懒兮坐在马上,眉头微皱,胃里翻江倒海的,让她几乎有些难以承受。
想不到她自持武功甚高,竟然也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个孩子,跟她还真是冤家。
黄泉把婠婠抱下马来,凤懒兮扶着树,弯腰吐了出来。
本来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胃里空荡荡的,如今又吐了个干净,凤懒兮的脸色也愈加的苍白了起来。
"怎么回事?"黄泉将婠婠抱在怀里,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眉头拧成了一团。
"我没事,胃有些不舒服。"凤懒兮靠在黄泉的身上,她如今这个样子,真的能够撑下去吗?
可是,若是她就此舍弃了这个孩子,那么她的一生都无法安心的。
凤懒兮闭上眼睛,远处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凤懒兮第一次觉得这般的无力,如果,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进入凤凰神墓,有什么资格问鼎天下!
难道,她凤懒兮,就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吗?
她是凤懒兮,她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低头!这天下她要,皇叔她要,姐姐她要,清音岛她要,她的孩子,她,也不能够不要!想到这里凤懒兮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残阳,和那一片正在疯狂厮杀的土地。
鲜血弥漫在空气中,似乎要将天空也染成血的颜色。
"我们回去吧!"从今以后,她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迷茫。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保护他。凤凰目,她也一定会拿到手!师父说过,想要守住自己想要的,就要有那个能力!
她不会就这么退缩,如果这一点点的困难都让她望而却步,舍掉自己的孩子话,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个母亲!如果连一个母亲都做不好,她又何以去夺取天下!
独孤颲正与宁离缠斗,远远的看见那一抹消失的红色身影,一个愣神,胳膊上被宁离划了一剑。独孤颲猛的回过神来,握紧手中的剑从马上腾空而起,向着宁离刺去。
宁离轻轻的一偏身体,拉紧缰绳,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爱马,飞身而起,长枪挡住了独孤颲剑。宁离的武功不如独孤颲,每过多久,宁离就出现败迹,肩膀上被独孤颲刺了一剑。
宁离也不跟独孤颲继续纠缠,很果断的喊道:"撤!"
独孤颲看到宁离的伤比他重许多,也没有起什么疑心,看到宁离撤走,也没有下令追赶。前面是树林,再往里去,听说是个诡异莫测的森林。前些日子森林起火,他也派人去看过,但是除了烧毁了一些树木之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因此,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而宁离的军队,就驻扎在那个森林的附近,那里的环境可不像这里这般明朗,为了以防有埋伏,独孤颲便也撤军了。
回到阳城的将军府,军医为独孤颲上了药,嘱咐他好好休息。
独孤颲没有召集属下开会,暂时的战事还不是太紧张,不过他也不能继续这么拖着。皇兄和母后还在京城等着他的消息,一旦这场仗他赢了,有这几十万的大军为皇兄做后盾,而独孤晴明的军队远少于这个数目,真正的斗起来,他是不占上风的。
想到凤懒兮,独孤颲的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她不接受他的感情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跑到敌方与他为敌。这样,终究有一日,他们会亲自对上的,试问,那个时候,他是不是真的对她下得去手?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林墨的声音传来:"王爷,有位叫晴儿的姑娘找您。"
独孤颲眉头微皱,她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独孤颲应了一声,坐起身来。
玉晴儿走进来,看到独孤颲正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她,不禁微笑道:"深夜来打扰大将军,晴儿失礼了。"
"晴儿姑娘怎知本王在这里?"独孤颲看向玉晴儿,她是怎么知道,他是这次阳城之战的大将军的?
"皇上派遣三王爷到阳城迎战,这件事情整个临天国的人都知道啊!"玉晴儿轻柔的一笑:"何况,这普天之下,姓独孤的,可只有皇家!"
"晴儿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独孤颲嘴角勾起,倒是一个聪明剔透的人儿,只是跟婠婠比起来,还是少了婠婠的那种霸气。
"晴儿一个小女子,怎当得起王爷的这声称赞?"晴儿看向独孤颲:"晴儿此生,唯一的愿望也不过是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罢了。"
"晴儿姑娘如此说,可是赫连公子有负于姑娘?"独孤颲有些好奇的看着玉晴儿,她这个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赫连胤没有理由会不喜欢的啊!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婠婠?
"王爷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玉晴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夫君他跟婠婠姑娘关系匪浅,我是早就知道的。晴儿今日来找王爷,也并没有打算隐瞒此事。当日我与妹妹一同到京城寻夫,可是却在艺萃阁遇见了夫君和婠婠姑娘一起,夫君她纵容婠婠姑娘,竟是让婠婠姑娘给灵儿下了媚药。灵儿只是一个为出阁的丫头,可是夫君却纵容婠婠姑娘至此!我又怎能不怀疑呢?"
"既然晴儿姑娘以实相告,本王也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婠婠她本名苏剪瞳,是当今丞相的千金,也是本王的王妃。只是本王当时一时糊涂,伤害了她,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竟然去了艺萃阁,不知道怎么结识了赫连公子,本王也是多次见她与赫连公子泛舟作乐。本王也异常的心痛,只是又不忍伤了婠婠,这才多次都由着她去胡闹。"赫连胤摇摇头,将婠婠与他的关系说了出来,这件事情已经压抑了很久了,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