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事,倒是有些复杂。"赫连胤看向独自弹琴的婠婠:"婠婠如何看呢?"
"此事要查清确实不容易,温家的直系血脉如今只剩皇后娘娘一人,要查清楚,恐怕只有从她入手了!"凤懒兮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宝藏之事,绝非宝藏那么简单吧,否则,江湖上也不至于人心惶惶!
"我一个江湖人士,不要说从皇后娘娘那里探听那么重要的消息,就是找人进宫接近皇后娘娘都难啊!"北辰南星摇摇头,他也想过从皇后娘娘入手的,但是皇后娘娘毕竟是朝廷中最尊贵的女人,岂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南星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赫连胤打开折扇随意的扇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赫连,除了你,我可是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帮这个忙了!"北辰南星自是知道此事的难度,但是对于赫连胤,他还是有信心的!
"这件事,有一个人,应该更容易做到,只是不知道她肯还是不肯?"赫连胤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不知赫连说的是谁,我一定尽全力让他答应!"北辰南星听到有希望,不由的有些微微的激动。
赫连胤看向凤懒兮:"不知道婠婠是否愿意帮南星这个忙呢?"
这一问,凤懒兮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就连北辰南星,也一脸不解的看着赫连胤:"赫连何出此言?婠婠一个女子,怎会跟皇后娘娘..."
"相信婠婠自由办法取得皇后娘娘信任,那么当年之事,要有些眉目,恐怕也不是难事。"赫连胤一顶高帽子扣到了凤懒兮的头上,让凤懒兮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她是想找独孤颲算账是没错,但也用不着他瞎操心吧!
"婠婠,若是你真能帮我解决此事,那以后不管婠婠有什么吩咐,我北辰南星定然全力以赴,在所不辞!"虽然不明白赫连胤为何如此肯定婠婠定能够帮忙,但是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也不会错过!
北辰家族的责任,江湖的安危,容不得他犹豫!
"我答应就是!"凤懒兮点点头,心中却是有些无奈。
还是要卷进苏剪瞳的过去吗?
想起昨晚刚出关的时候,才回房间,娇儿就跟她说,独孤颲在艺萃阁等了她整整两个月。自从她闭关开始,他每日都来,说是一定要等到她出现为止。
想必,独孤颲定然在艺萃阁中安插了眼线,今日,也一定知道自己已经回到艺萃阁了吧!
何必呢?
"婠婠可是有为难之处?"北辰南星本想开口道谢,但是却见婠婠坐在那里拨着琴弦不发一语,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一个女孩子家,若要入的宫门,恐怕...
"南星不必担心,我是太子妃的亲妹妹,要入宫,并不难。"凤懒兮见北辰南星有些急切,只好开口安慰。
"如此,麻烦婠婠了。"北辰南星这才放下心来,至少婠婠姑娘不必为他牺牲什么,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过意不去的。
"这莲花,开的正好。"赫连胤貌似不经意的开口,凤懒兮和北辰南星也同时朝着护城河上那开的异常娇嫩的莲花。
凤懒兮樱唇轻启,缓缓唱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声音婉转而深情,带着难以遮掩的寂寞和爱慕之意。
"好一首(越人歌),只是不知,婠婠以为这舟中谁是王子呢?"赫连胤眯起眼睛,相传,鄂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浆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便是这首(越人歌)。
北辰南星也望向凤懒兮,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颤动。
凤懒兮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满河的莲花之上,忽的,一只小舟翩然而过,只闪过一道纤白的身影,惹得凤懒兮的身体一下子僵住,口中喃喃道:"慕庭..."
停下手中的动作,凤懒兮红色的身影已经落在那娇艳的红莲之上,与那红色混为一体,更显得妖娆。
只是,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然混迹于来来往往的小舟之中,无处可寻。
有些颓然的回到小船上,凤懒兮看向赫连胤:"我既不是那越女,又何来王子之说呢?"
"你是不是越女我不知,倒是你心心念念的王子,怕是已经走了。"赫连胤自是也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亦是再次听到了凤懒兮呢喃的那个名字。
"还不是时候。"凤懒兮低下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婠婠可是有心上人?"北辰南星看着凤懒兮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这个女子,从第一眼见,就令他觉得迷茫。
"兴许是有的吧!"凤懒兮轻轻一笑,似是自嘲般,让北辰南星亦没有理由再接下去。
"若是想了解他的情况,可以去问独孤颲,他和太子负责这次的外来使臣的接待,说不定,你能赶上。"过了许久,赫连胤望着那满河的莲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凤懒兮没有抬头,琴声的节奏慢慢的加快,原本的宁静已经变成骤然的暴风雨,如同在宣泄她此事的心情一般。但是,很快,又再次缓和下来。
控花琴决能够平静人的心情,凤懒兮想,若是那日,她不是一心求死,而是把琴带在身边,应该不会死的那么惨吧!想来,她虽心中有皇叔,却也从未对皇叔坦露过自己的底牌,而她相信,皇叔对她,也定是有所隐瞒的。如此两个不能坦诚相待的人,是不是注定了走上那样的结局,又或者是如同今日这般,擦肩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