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年说喜欢我。
我啧了一声,然后慢慢转身过去,捶墙大笑。
不行,实在忍不住!
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吗?再不然傅定年就是在上什么节目,说不定节目的剧本是考验傅定年的人格魅力。
但是实话实话,我认识傅定年太久,也跟他朝夕相处太久。看透了他清贵外表下那颗带着毒液的心,从很久之前我就有个深切的认知,谁要是爱上傅定年,谁就是个智障!
没错,我就是这样恶毒的想着。
“笑够了吗?”身后传来傅定年冷冰冰的声音。
我没转身也能想到他那张臭脸,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的有些肚子疼。
等稳定了一下情绪,我转身面对他。
“傅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哈,咱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整这些。”我拍了拍傅定年的肩膀,故作沉重的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傅定年面无表情的说道:“不需要上刀山,也不需要下火海,我要你喜欢我。”
我摊手,“这个我做不到。”
肯定有隐藏摄像机吧?为了配合傅定年,我还是稍微来点演技吧。
傅定年琥珀色的眼眸泛起一点点的波澜,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下。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掏出一把折叠刀,靠,预估失误。
“傅老师,咱们有话好好说。”我顿时胆怯了。
多年前顶撞傅定年,他凭借一把手术刀割断了我的头发,精准度无与伦比。
“欠揍。”傅定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这人可能真的有点抖M,傅定年好言好语的时候我不顺着他,非得动刀子才肯听他讲话。
“傅老师。”我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喜欢你。”
我敏锐的感觉到傅定年的眼神散了那么一下,注意力肯定不集中了。
我猛地折住他的双臂,腾空一翻,借力使力把他掀翻在地上。
将傅定年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相当有成就感。
“傅老师,我胆子小啊,别总吓唬我。”我按着他,叹了口气,“行了,你到底有什么话直说。”
傅定年躺在地上,后背被石子硌得生疼。
他就那样看着我,心中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过了一会儿,傅定年忽然闭上眼睛。
我以为自己又把他打伤了,连忙问道:“那儿伤到了?”
然后,我听到傅定年沉着、冷静、微冷的声音。
“你大二那年我选中你到我身边做助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你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欲望。”
“莫非,我喜欢你,这是真实又难以避免的情感。”
“你接受与否,今日我全都坦白。”
我听得两耳嗡嗡作响,有些失神,没想到傅定年是说真的。
“我……”
傅定年忽然将我狠狠掀翻在地上,我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溅上来。
身后有人举着刀,刀上染着血。
傅定年的衬衫瞬间就被血染红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看着三个人,两个人拿着西瓜长刀,一个抓着钢管。
我俯身把傅定年扶起来,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
我们两个人的手机都留在了车上,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很难看到行人。
而傅定年的胳膊在不停的流血,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地方,心里十分担心会落下残疾。
“您自己先处理一下伤口。”我把外面的T恤脱掉塞给他用来包扎伤口。
“呦,美女这么主动啊。”砍人的那个花臂男人,轻浮的吹了一声口晒。
我穿着一件紧身背心,倒也不怕走光。
“莫非,小心。”傅定年靠在墙边,嘱咐我。
“最多十分钟。”我看了一下四周有没有趁手的东西,眼睛落在傅定年的腰上。
傅定年很识趣的把皮带解下来给我,我对他一笑。
……
这是傅定年第一次看到莫非放开了动手,远比她想象的经验。
在此之前,莫非无数次动手,原来只是小打小闹。
她五岁上武当山跟师傅清修,学的并不是武当的硬功夫,而是一套女子专学的无数。极具柔韧性,以攻为守。
莫非脸上没有任何一点表情,傅定年看着她用皮带缠绕住一人的手,然后整个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对方身后绕过,从完全相反的方向硬生生的折断了他的胳膊。
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傅定年第一次真正切切的见识到了莫非的柔韧度。
当她身体折叠成一百八十度躲过砍刀的时候,傅定年心想,平时对他动手看来是留了情面。
等她结束战斗的时候,傅定年看了看表,不到五分钟。
从头到尾,莫非轻巧的像一只飞燕,穿梭之间断了人骨。
……
我收了手,回头看傅定年,看到他还没晕过去,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扶着他往回走。
开着车到了最近的医院,傅定年一闭眼睛晕了过去,然后被送到急诊室救治。
我站在外面,有些六神无主,不由的给沈听打了电话。
沈听赶过来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他问了我当时情况,大惊失色的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居然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我沉默不语,当时我心神失守,太迟钝了。
傅定年完全是为我挡的那刀,心里愧疚不已。
护士说手术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沈听去调查是什么人行凶的。
我隐约猜测到一点,沈听回来之后骂道:“真是吃了狗胆!”
这一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测,绝对是冯梅指使的。
对方不求才不图色,大白天的带着工具行凶,上来就是一刀,伤人的意图太明显。
手术室的灯灭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手术车被推了出来。
护士懒散的说道:“推着车跟我走。”
傅定年躺在那儿,很安静。*着上身,什么都没盖,
左手手臂手上的位置已经包扎好了。
这是一间公立医院,人来人往的十分吵闹。
一走到病房门口,混着药物跟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听啪的把门一关,意思是不让护士把傅定年推进去。
“这是干嘛啊。”护士跟个*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沈听也没理他,没过多久哗啦啦的来一群人。
我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傅定年转院这种事情是意料之中的。
我不了解他的背景,但是我知道他那样洁癖成性,矜贵非凡的性子,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沈听,我不去了。”出了医院的门,我停下了脚步。
沈听看了我两眼,也没说什么,然后拿出一间外套给我。
等车走了以后,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沾染的血,那是傅定年的。
一路上回家都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如果傅定年是开玩笑的,那么今天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改变。
可偏偏都是真的……
站在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震天的音乐声。
我想了想,今天阿姨带着张阿姨出去了,日子差不多张梦该入葬了。
那么现在在家里的,就是赵小美。
开门那的一瞬间,烟味冲天。
男男女女,群魔乱舞。
赵小美穿着一条吊带裙站在沙发上自嗨,“大家玩儿起来,当成自己家一样。”
“小美,这美女是谁啊。”一个燃着红发的男生叼着烟,斜眼看我。
“我姐,怎么样,漂亮吧。”赵小美朝我挤挤眼。
我进去之后直接切断电源,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别啊,姐姐!”红毛吼了一嗓子,“我这儿正直播呢!您切了电,断网了。”
我扫了一眼,加上赵小美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
我走过去,揪住赵小美的头发,面无表情的把她手上的腕表取下来。
然后站在房间门口看了一眼。
桌上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衣柜也开着。
我折返回去,看到了那个短发女孩儿身边的包,走过去就拽了过来。
“喂,你干嘛啊!”那姑娘彪的很,站起来就跟我抢。
我眼神一冷,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就单膝跪在了我面前。
我拉开包的链子,哗啦啦的一倒。
三只腕表,项链手镯不计数,合着这孩子是把我的柜子都清空了。
“赵小美,少一件东西我就断你一根手指。”我满心疲惫,强打着精神说道:“我睡醒之前,所有的东西归回原位。”
“姐姐脾气这么大啊。”两个人男生嬉笑起来。
“姐姐这么多品牌,借我们玩几天啊。”红发的男孩儿丝毫不害怕,俯身去捡起上的东西。
赵小美靠在墙根,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说话。
我屏住气,走过去。
揪住那个男孩儿的头发把他狠狠往后一拽。
他自然会反抗,但是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我将他踹翻在地上,膝盖狠狠的将他的喉咙抵在墙边,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他几乎被我逼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我松手往后退了一步,看赵小美,“我的话听懂了吗?”
赵小美默默的从沙发上走下来,点了点头。
我去了阿姨的房间休息,闭上眼都是傅定年苍白的脸色。
……
客厅里很安静,红发的男孩儿捂着脖子,眼中有残余的惊惧。
赵小美把地上掉落的首饰捡起来放在桌上,那个短发姑娘拍着胸口说道:“赵小美,你说的没错,跟你姐一比,你就是个垃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