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赵小娇的呼救声惊到了,分神去看她,结果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在了地上。
靠!
我跃身而起,凌空飞起,一字横劈,将他踹翻,顺便断了他的两根肋骨。
按了按腹部,疼的我牙酸。
不过这都是常事儿,毕竟要打人得先学会挨打。
周羽解决了另外两个,凑过来扶我,“没事儿吧?”
我摆了摆手,一时间缓不过神儿,很久没受过伤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机场的保安,我看着把赵小娇抓在怀里的男人。
对方身量很高,大概有一米九。身材壮硕,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隐约能看到手臂上有一处纹身。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浓眉剑目,气势厚重。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与玩味。
赵小娇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那点力道,打在他的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他伸手抓住赵小娇的双手,T恤的袖子微微往上缩,我终于看清楚了纹身是什么。
是狼头。
“白家人……”我的心狠狠一沉,不知道赵小娇怎么会惹上白家人。
“白家的头狼。”周羽轻叹道:“原来赵小娇来临安,是躲他的。”
“放开她。”我走过去,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莫小七?”他嗤笑一声,“娇娇千里迢迢的跑来临安,就凭你能护得住她?”
“你试试看。”我知道他很能打,我也一定打不过他。
但是如果我拼尽全力,他也别想轻轻松松的把赵小娇从临安带走。
白家头狼,白千斩,早就听赵飞义提过。
“你要是敢动莫非,我恨你一辈子!”赵小娇也不挣扎了,仇恨的盯着白千斩,一双美丽的眼睛里不停的掉眼泪。
“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白千斩低头亲了亲赵小娇的泪眼,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她。
赵小娇立刻扑到了我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抱住她,盯着白千斩,心里渐渐升腾起怒意。
赵小娇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千斩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吓成这个样子。
“白先生在彭城一手遮天。”周羽露出个客气的笑容,“可别忘了,这是临安。”
白千斩露出个嗜血的笑,扑面而来的戾气,说出来的话倒是人模人样的,“早就想见见锦绣临安,我在这儿住一些日子也无妨。”
出了机场,周羽开车。
赵小娇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哭。
我轻轻的搂着她,也没问她到底怎么了。
“白千斩显然来者不善。”周羽冷静的说道:“赵小姐有什么事情最好提前说,我们也能帮你。”
赵小娇摇了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总归能护着你的。”我搂着她,给她擦了擦泪,“没有人能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这话说的有谱儿。”周瑜不着调的说道:“有先生在,你在哪儿都可以横着走。”
他说的先生自然是我大伯,我没搭理他。
不过周羽说得对,如果不借助我大伯的势力,我很难护住赵小娇。
彭城靠近边境,风土人情各有差异。当地有一直庞大的少数名族势力,叫做夜狼族,供奉狼神。而刚刚出现的白千斩,就是夜狼族的族长。
他们世代在彭城生活,跟边境互通有无,积累了惊人的财富,有庞大的影响力。
带着赵小娇回家,远远的就看到傅定年站在车边,低头摆弄着手机。
周羽似笑非笑的说道:“莫非,你们还真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啊。”
“你以为是过家家吗?”我丢给他一个白眼儿,半搂着赵小娇下车。
周羽低声提醒我,“别忘了先生跟你说过的话。”
“自从赵飞义死后,我就告诉自己,永远不要被人影响,只顺从自己的心做事。”我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听到周羽叹了口气。
傅定年见到我走过去,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
我没搭理他,带着小娇回家。
傅定年看着下了车的周羽,神色不善的说道:“战北方跟莫非说了什么?”
“你觉得呢?”周羽讥讽的说道:“傅定年,做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精于算计,最后别把自己算进去了。”
傅定年找不到莫非之后,一整天心神不宁,打电话没人接,他只能到莫非楼下等着。没想到是周羽开车把她送回来的,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战北方一定跟莫非说了天网计划的事情。
最糟糕的结果……莫非已经知道莫追的死,跟他有一点的关系。
“当初牺牲莫追的,可是战家人。”傅定年定了定心神,冷漠的说道:“你们以为莫非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儿,随便你们两句话就能动摇她?”
周羽登时就怒了,“你以为战老在利用莫非吗?战家跟傅家势如水火,莫非跟你在一起,将来往哪儿战队。傅定年,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一厢情愿爱恋莫非,想把她据为己有。可是你别忘了,是战家牺牲的莫追不假,真正执行的人却是你!”
说来说去,谁的目的都没那么单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傅定年不想再跟他争执,上了楼。
……
阿姨不在家,我把小娇安置好,拿毛巾给她擦脸。
赵小娇一脸疲惫,“莫非,你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我看了看时间,摸了摸她的头,“去睡会儿,醒来吃晚饭。”
赵小娇吸了吸鼻子,乖乖的去了房间。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把毛巾丢在桌上去开门。
傅定年站在门口,一手抵住门,十分镇定的说道:“你想问什么我都说,但是不能冷战。”
我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傅定年,从前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呢。”
从一个毒舌高冷的腹黑教授,转变成一个臭不要脸粘人贱人,这差距有点大吧?
傅定年挤进来,把我压在门板上,亲了亲我的脸颊,严肃的说道:“莫非,我很爱你,为了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对他情意绵绵的模样已经免疫了,忍住踹死他的冲动,冷笑着,“我有没有说过,最讨厌欺骗跟利用。傅定年,你以为我能帮你缓和战家跟傅家的关系,可是想的太天真。”
“我没有。”傅定年死死地搂着我,轻蔑的说道:“我管傅家是死是活,战北方那个老狐狸,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他的胳膊勒到了我的腹部,疼得我眉头拧成了一块。
傅定年立刻伸手掀我的衣服,我一脚踹开他。
这次傅定年一点都不躲,我踹了一脚,没下去第二脚,就让他得逞了。
傅定年的眼中瞬间就凝聚了暴风雨,“谁打的?”
我拍开他的手,“白千斩。”
“他来临安干什么。”傅定年攥着我的手,把我按在沙发上,“医药箱呢?”
我懒洋洋的指了个地方,躺在那儿没理他。
赵小娇跟白千斩发生了什么,我从他们的互动也能猜出一二,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纠缠着。
傅定年翻出医药箱,卷起我的衣服给我推拿。
我虽然疼的脑仁发木,不过一声没坑。
结果傅定年不要脸的过来吻我,我趁着机会咬了他几口。
他坐在一边,凝视着我,“你不信战北方,也不信我,是吗?”
我躺在那儿没吭声,既然辨别不出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那就干脆谁都别相信。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爸爸的死绝非偶然。
综合情报来看,我爸是自愿的。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自愿赴死,没人能逼他。
我就是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还是觉得有师傅在,我一定没事儿。
我捂着脸,有些难过。
傅定年把我抱在怀里,我也没反抗,趴在他的肩膀上听他说话。
“你父亲死的那一年我只有十五岁,不过已经是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傅定年斟酌再三,娓娓道来,“那个时候傅家像是丢进油锅的青蛙,而战家就是架起油锅的人。我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为傅家出谋划策。”
傅定年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我低声帮他把剩下的话讲完,“你所谓的计划,就是把我要了我父亲的命,然后折损战家的势力,对吗?”
傅定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十五年前,我并不知道我会爱上你。”
这算是默认了吗?
“傅定年,这样算起来,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自嘲的说道:“要是搁在电视剧里,我应该拿一把刀插进你的心脏里,报仇雪恨。”
可是利益纠葛,哪有所谓的仇恨。
如果傅定年当初没出手,也许今天傅家早就从临安的金字塔上消失了。
我也许该庆幸,师傅将我教的这样通透。同时也有些沮丧,师傅把我教的这样通透。
果真,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怨不得十五年前的傅定年,却也无法坦然面对十五年后的傅定年。
有些事情,当断则断。
我若无其事的从他的怀里出来,扭头问他,“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傅定年却拉住我的手腕,态度强硬的说道:“我帮你对付白千斩,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