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万墓园。
此时这里已经成为了凶瞳魔国的大本营,至于隐杀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本就适合隐于暗中。
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呆在万墓园,也是为了看守魔世的封印通道。
而如今化整为零不知隐于何处的隐杀所杀手们,才算回到原本属于他们应该有的生活之中。
这几天凶瞳魔国和大梦皇朝的交战依旧是在互相试探,但是这次派来攻打人世的先遣军中,倒是出现了一些不满的声音。
其中大多是由魔夜王·战洪夏和魔凶王·战洪雷暗中推波助澜的。
魔族之人本就好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这种憋屈仗,即使没有二魔的授意,恐怕几天之后也会发生一场更严重的暴乱。
而作为总指挥的天煞尊却始终一副谨慎的作风,只因越了解人世,他越发现凶瞳魔国这次的行为有点作死。
只因目前所全面了解的情报中,人世的任何一大皇朝都有和自己凶瞳魔国相媲美的实力,若这皇朝得到当地那些大势力的援助后,那自己这批先遣军很有可能会全数被留在人世。
他总算明白,为何魔界另一方大势力魔杀众,在搞出隐杀所这个分支后,也只是在人世老老实实的收钱办事,只因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捅了马蜂窝。
如今比较欣慰的是,魔相·忘玄燕前日已经与自己汇合,从其口中自己也知晓了人世里,那些大势力之间的复杂关系。
虽说人魔有别,但是远古时的仇恨并没有延续至今,提到魔族,或许会让人世的那些大势力颇为警惕,但却不会立马联起手来,一窝蜂的冲上来不死不休。
这也总算让天煞尊增添了一些信心。
不过他的难处,除了自己和忘玄燕外,其他人都不知晓,特别是那两王,虽说双尊在五王之上,但那两王毕竟是魔主之子。
因此对两魔私下的小动作,天煞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联起手来威逼自己发起总攻!
天煞尊此时神情极其难看,看着魔凶王·战洪雷装出一副什么都懂得样子,直接列举了十条不得不总攻的理由。
随即天煞尊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四将:“你们也是同样的建议吗?”
冽涛罗、云无忌,炽飞熊和怒狱四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同时道:“我四将只听从天煞尊之令。”
这也让天煞尊的脸色好上不少,但魔夜王·战洪夏急了,开口道:“天煞尊,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可是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按照我们兄弟的想法,干就完事了!
对方的兵力远远少于我军? 无论怎样实力肯定比我们弱? 对刚一波,先拿下一个域,也能借此看看人世其他势力是否会援助大梦。”
一直如同看客的忘玄燕适时道:“魔兵的好战情绪确实需要释放一下? 正好以此作为试探。
按照我的估计? 接下来属于我们的援军也该到了。”
除了天煞尊外,众魔都一头雾水,他们可都清楚凶瞳魔国剩下的战力需要提防无血疆朝,那么他们又哪儿来的援军。
但对此忘玄燕没有解释,反而视线看向魔凶王·战洪雷:“魔凶王? 我有一问,前日作战时,你所派遣的部将中有一位属于人世的僧人可对?”
战洪雷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你是说玄战兄弟是吗? 对他你可以放心? 俺这兄弟就算是人世之人? 但早已被魔气完全侵蚀,距离转化完全体的魔身已不需要几日。
到时候绝对大大的魔民!而且我兄弟实力不凡? 听说在人世的名声也不小。”
忘玄燕沉思片刻道:“魔凶王,你知道佛吗?”
战洪雷看了看一旁的战洪夏? 一时之间搞不懂忘玄燕这突然的思维跳跃:“佛?知道啊? 不就是修炼的一种路线吗,其中还有道、邪,甚至也有我们这种魔。
那怎么了,玄战兄弟修炼个佛,你还看不起他啊,那我让他专心修魔不就完事了。
魔相你这人忒事事,反正我是搞不懂你。”
忘玄燕深深叹了口气,在凶瞳魔国中有脑子的是少数,能跟他正常交流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他其实想说的是,佛门一向会以身化魔,然后渡己成佛,玄战必然也是走这个路线的,不知什么时候,这货就会功成身退,或者直接反戈一击。
他是想让魔凶王长点心眼,便被他那口中的好兄弟,突然一巴掌给拍死,并美其名曰渡你入佛。
但现在看来,自己说什么都是白瞎了,一种莫名的心累涌向心头。
特别是当他看向一旁的魔夜王·战洪夏,这货也是个憨憨,唯独四将好一点,但也不过是处于人族智商的及格线而已。
战洪雷看到忘玄燕不说话了,不由撇了撇嘴,视线也转向天煞尊:“那么明日发起总攻,我会带着我玄战兄弟证明他的向魔之心,省的有人在这里不知所谓的诋毁我兄弟。
总攻的事就这么定了昂,说干咱就干,别到时候整什么幺蛾子。”
一旁的战洪夏点了点头,认同道:“对,要打就痛快的打一场,怕这怕那的还不如直接抹脖子自杀算了。
要我说直接对人世全面宣战得了,那些所谓的大势力看着挺厉害,但一个两个细胳膊细腿的,爷爷我一狼牙棒下去,保准一下砸死一片!”
天煞尊看着这两货越说越上瘾了,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忘了主上说过我是总指挥,之前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接下来你们若是还这么肆意妄为。
那我就要传信将你二人调回魔国,派另外两王前来参战了!”
此言一出,两魔直接老实了,不过嘴上还是低声念叨着没本事就打小报告,真丢他们凶瞳魔国得脸什么的。
天煞尊也懒得跟着两个憨憨计较,下令明日发起全面总攻后,也终于安抚住了那些求战心切的魔兵。
只有忘玄燕担忧的看着这一幕,在人世待过一段时间的他,可是清楚人世最可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