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知道小挚的意思,抬手制止:“别介意。”
“这服务,难怪这么冷清了。”李乙安四下打量,晚饭只有他们三个,他是初学经济常识的人,服务这般,自然没有顾客光顾消费。
“别说话,我们听就好了。”陆离又制止了李乙安说话,外面的老板娘与人聊天,声音虽然小,但隐约能听到一些,如果厨房里没有炒菜和油烟机的声音,那就可以听清楚了。
隐约中,陆离能分辨出来,老板娘与人聊的,还是今天的火灾,及之后的事情。
“你们说,这火会不会是天火,是老天爷的惩罚,毕竟他们在南然,可是犯案逃来的。”一个腰系围裙的女子低声说,仿佛害怕自已的话,被老天爷听了去。
“也有可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当即就报。”另一位妇人亦挥动双手语道。
这是极其荒诞的说法,还不如走水失火靠谱。
“这不可能,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一颗扫把星坠落。”老板娘摆手,理性分析,也是伪科学,倒是说服了其他两个女子。
“可这火一烧起来,姜粟和姜稷两兄弟就不见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妇人皱眉问道,一边自已想,一边等人回答。
其实,这才是最大的疑问,比火灾更诡异的事情,那怕家里被烧了,姜粟和姜稷也不至于逃跑,就是自已点的火,烧的也是自已的家。
大家一时沉默,似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良久都没有答案。
“可能还是仇人报仇来了,把它们房子点了,所以他们也逃了。”老板娘分析,而且非常合理。
妇人与围裙女子非常等同老板娘的分析,而且无法反驳。
“可是,我们也没见到陌生人来过啊?”此时,沉默许久之后,围裙女子皱眉问道。
陆离听到这里,心里又很不爽了,显然,老板娘会把手指向自已,因为邵东镇上,只有他们三人是陌生人。
“嘘……”老板娘噤声。
此时,厨房里安静下来,老板把菜一个个端了出来。
八卦,通常只在女人间传播,而男人多半不屑于八卦,所以老板不会与这些女人掺杂在一起,扯淡闲聊。
老板依然热情,而且比上午更热情,始终都他一个人招呼着陆离他们,菜上桌之后,又忙碌着拿碗筷,递啤酒。
此时的老板热情,让陆离心存疑惑,下午邵东镇上的八卦够多的了,而且许多人都与老板娘一样,那怕陆离出门,所有人的目光也与老板娘的一样,陆离好像步入了狼窝。
“几位,随便,有事叫我!”老板,为陆离三人准备好了饭食,然后退开,不打扰,在一旁服务就行。
今晚的饭菜不单单是为自已准备的,特别是烟酒,陆离是特意为老板准备的,中国人的关系,很多时候都建立在饭桌上,所以陆离打算请老板喝一杯,一是感谢老板上午的帮助,二是再与老板聊聊,打听点事情。
“老板,麻烦多来一套碗筷。”陆离马上叫住了老板。
老板一愣,陆离要等人来吃饭,没有迟疑,马上准备一套。
“老板,我们喝一杯。”碗筷拿来,不等老板走开,陆离已经为老板倒上了一杯啤酒。
夏天,这冰镇的啤酒可是好东西,而且还有野味下酒,老板咽了咽唾沫,瞥了一眼门外,只有三个女人聚集在聊天,并无其他顾客,点点头坐下。
绝对不是无病呻吟,既然请自已喝酒,那定然还有事需要麻烦自已。
“老板,大家都在议论今天的火灾,也在议论姜粟和姜稷,有结果吗?”陆离举杯,先喝了一个。
而议论,多数都建立在陆离透露的消息基本之上,所有人也都恍然大悟,知道姜粟和姜稷身后的事情。
“其实我爷爷姜粟他们确实逃难来的,但并不是他们的那种说法。”陆离继续爆料,其实就是为了得到一些同情,“他们是古董商,一直都是,但后来为一个组织收购古董,一块玉璧,倒也成功了,但到手之后,人家说假的,于是四处寻找他们,报复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就躲到了邵东,而他们的面容,也是他们自已毁掉的,根本没有南然火灾的事情。”
这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至少对于弹丸之地邵东来说,绝对是个爆炸性的信息。
“我寻找我爷爷,我父亲,已经很多年了,而他们一直处于失踪中,昨日在南然,我得到了线索,他们来了邵东,于是一早赶来,然而,我刚刚踏上邵东的土地,这里就起火了。”陆离说着,指了一下斜对面的火灾小楼。
陆离的话,着实让餐馆老板再次震惊。
“其实,之前的那个玉璧收购案,我心存疑惑,想要解开之个谜,何况这玉璧又是文物。”陆离随口一提,却已然向餐馆老板透露了更大的秘密。
文物,是不允许买卖的,而姜粟和姜稷却倒卖了文物,这是犯法,与文物贩子组织有利益冲突,这是仇,所以姜粟和姜稷确实有难,逃难也理所当然。
“这都是快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陆离继而又甩了一句话。
餐馆老板凝视着陆离,这三个人,陆离最长,也不过二十几岁,小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李乙安只是生得高些,其实是未成年人,看起来,三个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很难把他们与恶人联想到一起。
“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火灾之后,下午确实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情,火灾,还有姜粟和姜稷的去向……”餐馆老板继而又望了陆离一眼,还有议论陆离三人没有说出口。
“结果呢?”陆离继续问。
相比邵东镇居民,姜粟和姜稷,陆离是绝对陌生的,两人在这里生活了近四十年,邻居们肯定要比陆离了解,邻居们的判断可能靠谱一些,陆离需要这个判断。
“火灾的事情,都怀疑是有人放火,至于姜粟和姜稷,可能又走了,就像他们离开南然一样。”餐馆老板回答陆离,“只是我们另有想法,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被火烧伤,而离开这里,又是一场火灾,这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