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个多余的问题,欧阳军参与谋杀康桥的时候是1972年,小挚今年二十一岁,她父母结婚不应该会在1972年以前,那时她父母还是小孩子。
而陆离这么问,其实变相在问小挚,她父母是怎么样走到一起,并结婚生育了她的,她父母应该是对仇人才对,怎么会变成亲人。
小挚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时还没有我!”
小挚和陆离的童年与少年时期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扔到了福利院。
这是一个小挚给不了答案的问题,陆离只能通过其他办法寻找答案。
“或许我们应该开始调查我们的父母。”陆离呢喃。
从福利院步入社会之后,陆离和小挚都拿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上记录着他们家简易的家谱。
陆离在想,只要福利院给的资料是准确的,那么顺着这条线,总会找到熟悉他们的人,那时,陆离就可以通过他人之口,对父母进一步了解,或者可以找到线索。
小挚认同地点头,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处于艰难之中,卡在这个关节上进退两难,陆离所建议的是可行的办法之一。
“那我们应该从福利院开始。”小挚于是回答。
陆离和小挚都在福利院长大的,或许福利院里还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没错,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R市东城福利院。”陆离若有所思点点头。
“走吧,现在就去。”小挚对福利院是感恩的,要回福利院,甚至有种要回家的感觉。
两人离开离子调查事务所,街面上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然后买了点东西回R市东城福利院。
……
出租车上,小挚脑海里出现了儿时在福利院的情景,那是一个冬季的午后,阳光温暖,一个男孩坐在秋千上笑得很灿烂,而一个小女孩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秋千上笑容灿烂的男孩。
小女孩知道男孩叫陆离,可是她缺乏勇气,去要求分享秋千乐趣。
小女孩只能在没有人愿意玩秋千的时候,她才敢一个人靠近秋千,小手透着阳光,轻轻地抚摸着秋千,可是她还够不着,害怕摔跤。
“你也想玩吗?”突然一个男孩在小挚的身后喊了一句。
小挚回头,是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他是陆离,那个爱玩秋千的小男孩。
“嗯……”小挚低头应声。
女孩似乎比男孩早熟,她早就知道自已是被爸爸妈妈抛弃在福利院的孤儿,她小小的心灵无时不刻在隐隐地哭泣,甚至感觉这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来……这样……”陆离双手握住了秋千绳,踮起了脚尖,把屁股一点点挪到了秋千上,为小挚做着示范。
小小年纪,说话带着稚气。
陆离做完了示范之后,把秋千腾了出来,让小挚去坐。
小挚比陆离矮些,照着陆离的样子做,可是依然无法把屁股放到秋千上,她感觉自已很失败,否则爸妈不会抛弃她。
“呜呜……”小挚放弃了,眼泪落了下来,如果爸爸妈妈在,秋千就不会那么难玩了。
“别哭啊,我帮你。”陆离正面抱起了小挚,把她放到了秋千上,让她紧紧地握住绳子。
缓缓地荡了起来,穿过落叶梧桐的阳光照在粉嫩的脸蛋上,很温暖,就像陆离握住小挚双手的温度。
“咯咯……”小挚破啼为笑。
这一天,小挚记了很久,这是福利院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男孩,可是,不久之后,陆离上学了……
……
出租车缓缓地停在R市东城福利院,院里的建筑略显沧桑,院里一帮孩子在嬉戏,犹如当时的陆离和小挚,院里的梧桐穿上了绿装,梧桐树下的秋千依然还在,上面有嬉戏的男孩。
“江院长在吗?”陆离和小挚带着礼物,询问门卫。
江院长,是陆离和小挚在福利院时的院长,他们离开福利院时,她还是这里的院长,是一位和蔼的老院长。
福利院步入社会的孩子回来看望老院长,这早就不是新鲜事。
“她在办公室,你们去找她吧!”大门打开,陆离和小挚进入福利院。
陆离皱眉,因为与门卫沟通是小挚完成的,陆离是R市东城福利院长大的,但他还不知道小挚也在这里长大的,而且陆离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位小女孩。
“你也在这里长大的?”陆离走在小挚的身边,目光不断游走在嬉戏中孩子的身上,尽管他们是孤儿,可是依然还在快乐成长着。
“R市还有福利院吗?”小挚反问陆离。
陆离皱眉,好像没有第二家福利院了,可是陆离依然没有印象,在童年时期的记忆中翻找,却没有小挚的影子,或许时间太长,早已经淡忘。
看着陆离拧着的眉头,苦思冥想的模样,小挚知道,陆离已经淡忘了从前的往事,可她不会忘记。
“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冬季午后,一个小女孩忐忑中想尝试秋千,可是她够不着,胆子也小,她希望可以与其他小朋友一样玩耍,等没人的时候,绕着秋千犹豫羡慕,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男孩,是他教会了她荡秋千,是他给了她勇气……”小挚驻足观望着梧桐树下的秋千,此时感慨万千。
陆离知道小挚在说什么,那个男孩就是自已,可是陆离还是想不起来。
“那年我四岁,男孩七岁。”这个记忆对于小挚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她记得很清楚,害怕遗忘,甚至时常翻出记忆来复习。
陆离冥思,脑子里的记忆混乱,时光倒流,画面一闪而过,仿佛在脑子里一晃,出现那个美好的午后。
童年值得回忆,此时的陆离站在小挚的身边,看着梧桐树下荡秋千的孩子,回忆着十几年前一个冬日午后梧桐树下荡秋千的男孩女孩。
美好的时光应该被铭记,可是陆离却大意了。
“你还流着鼻涕,一个流鼻涕的小女孩……”良久,陆离仿佛是想起了一张涂满鼻涕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