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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莺第二天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成了才人了,因为东宫还在实行低调政策,所以东宫并没有给她们开席庆祝,只是太子妃给她们每人送了一套首饰,同时吩咐厨房让给她和江婉玉每人做了一桌席面。
徐莺被封,比起徐莺来,明显是梨香表现得更加高兴。等太子妃使来传话和送礼的人一走,梨香就急急忙忙的笑着对徐莺屈膝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徐莺发现,“娘娘”这个词在大齐这个朝代真的是很普遍的叫法。受电视剧和小说的影响,徐莺以前一直以为只有皇帝的妃嫔、太子妃和亲王妃才能被称之为“娘娘”,到了这里才发现,只要是皇家后院里有名分的女人,不管是正妻还是小妾,一律被称为“娘娘”。比如现在的她,尽管只是一小小的太子才人,一样可以称之为“娘娘”。
徐莺对自己的受封,也不能说不高兴,反正她这辈子都是被绑在太子身上的了,有名份总比没名份来的要强。
比起徐莺这边的高兴来,江婉玉那边的心情就要差了一层了。
虽然受封淑女她也很高兴,但听到徐莺受封的是才人时,她的心情却又小小失落了一下。她们两人一同进的府,但如今却有了高下之分,何况江婉玉一直以来自觉自己无论才情容貌或是家世都不比徐莺差,如今这样的情形,由不得她失落几分。
江婉玉不由叹了口气。
江家虽不是什么权势之家,但家中也小有富贵,家中奴仆成群,她也是自小使奴唤婢长大的,最知道下人们迎高踩低的性情。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东宫的下人们就知道,在她和徐莺两人中,该选择哪一边靠了。
不管徐莺和江婉玉这边如何,太子妃却没将这看成大事,而此时,她正在招待自己娘家的母亲宣国公夫人赵章氏和妹妹赵嫦。
赵章氏拉着女儿的手道:“……殿下回来,娘娘您也可以松口气了。这些日子您顶着个肚子撑着东宫,我这个做娘的看着,不知道多心疼。”
太子妃此时对着母亲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姿态,笑着道:“都是女儿不孝,累得您和父亲跟着担心。”
赵章氏挥了挥手,道:“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儿女的。”说着又问起道:“娘娘的安胎药吃着可还好?”
太子妃道:“还好,幸得母亲的药,若不然,我和孩儿怕是撑不到现在。”
赵章氏道:“娘娘这样总归不是办法,外头请的大夫医术终归不如宫里的太医,还是该请太医看一看才好。”
东宫遭皇帝冷淡,行事只能尽力低调,何况如今郭后把持后宫,墙草随风倒,太子妃并不十分敢信任宫里的太医,所以平日使唤的都是从外面请进来养在东宫的民间大夫。
可能是耗神过多的原因,虽有大夫调养,太子妃的身体仍是逐渐瘦弱了下去。赵章氏怕她胎儿不稳,便寻了几个保胎的偏方,配齐了药材带进东宫给太子妃。太子妃令府里的大夫看过,确定这些药材没有问题,且确实有利于保胎,于是便令人煎了服用。太子妃用过这些保胎药之后,倒确实觉得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儿都好了些,便时常服用,倒是将府里大夫开的安胎药扔到了一旁。
太子妃感念自己母亲一片慈母之意,笑着道:“母亲放心,已经让人去请了。”
赵章氏道:“那就好。”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话,接着赵章氏犹豫的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才凑近了太子妃,欲言又止的开口问道:“听说殿下这次带了两个姑娘回来?”
一直端坐在旁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的赵嫦,在听到赵章氏谈起东宫新进的两个姑娘时,不由竖起了耳朵,用心的听了起来。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按殿下的意思,一个封了才人,一个封了淑女。”说着顿了顿,道:“有新人进来也好,东宫人少,殿下子嗣稀薄,新人进来帮着开枝散叶,于东宫也是好事一件,何况两个姑娘看着也都是本份的姑娘。”
赵章氏看太子妃说话的语气并不勉强,这才拍了拍太子妃的手,欣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就该有这样的心胸。不过是两个的妾室而已,便是得殿下的宠又能如何,你只管好好为殿下打理好后院,有了太子的敬重,再生下嫡子来,又有宣国公府做你的后盾,任何人都撼不动你的地位。万不能学了那些小家子气的人,跟几个妾室去计较,没得跌了身份。”
太子妃神色如常的道:“我知道轻重,母亲。”
倒是旁边的赵嫦听着不由垂下了眉头,手捏紧了手上的袖子。
赵嫦见太子妃和赵章氏轻声细语的说话,自己今日心事重重,也没心思□□她们的话头里面去,便站起来对太子妃和赵章氏道:“姐姐,母亲,我想去外头站一站。”
赵章氏听着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听太子妃已经神色温和的道:“去吧,但别走远了。”
赵嫦道是,然后出去了,等走到外面的廊下站了一会,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郁气。
刚转头想要走到庭院别的地方站一站,却看见太子正巧来了正院,正站在院子门口与守门的小太监问了几句什么,等听了公公回答说赵章氏和赵二小姐在,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赵嫦看见后不由高兴的弯嘴一笑,然后急忙的走了过来,对着太子屈了屈膝,轻快道:“见过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道:“是嫦儿啊,来看你姐姐?”
赵嫦笑道:“是呢,母亲在里面和姐姐说话,我在里面插不上嘴,又是坐不住的性子,便出来院子站站。”
太子道:“太子妃最近幸苦,你和国公夫人常来和她说说话。”
赵嫦温柔笑道:“我也希望能常来陪陪姐姐呢,只是怕来得勤了,会让殿下烦了我。”
太子蹙了蹙眉,心觉她这句话说得不妥。她来看太子妃能跟烦他有多少关系,她便来了他也不定能碰见她。又见她看着她,笑容羞涩目光亮丽的模样,多少有了些不喜。
只是她到底是太子妃的妹妹,太子不想损了太子妃的脸面,便只道:“你陪太子妃说说话吧,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赵嫦却突然叫住道:“殿下。”
太子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想听她说什么。
赵嫦立刻露出一个甜美娇俏的笑容来,用天真的语气问道:“殿下,听说您从江南带了两位姑娘回来,不知那两位姑娘长什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她模样不差,加上这幅天真娇俏的表情,倒是显出一股少女的风情来。但太子却听得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的看着她道:“嫦儿,你管的事情太宽了。”
一个国公府的小姐,管到了太子后院的小妾来,便是太子妃的妹妹,那也是僭越了。
赵嫦连忙屈下膝来请罪道:“殿下恕罪,臣女只是有些好奇。”
太子自然能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小姨子肖想姐夫,这样的事便是在皇家,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太子也不再理她,转身从正院离开。
赵嫦慢慢直起身来看着太子的背影,神情却有些黯然,但过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却又慢慢的亮了起来。
太子妃在里面,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概不知。她与赵章氏说过了话之后,等赵嫦进来,才又笑着跟她说了几句话,因都是亲近的家人,太子妃说话便也没什么顾忌,还笑着打趣赵嫦“是大姑娘了,该差不多找婆家了”“想要寻个什么样的婆家,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相看”之类的话来。
而赵嫦要么是低着头羞涩的笑却不说话,或者就是面带红霞的说一声“姐姐真坏,我不理你了”,母女三人在屋里,一时倒是其乐融融。直到在东宫里一起用了饭,太子妃这才令人送了赵章氏和赵嫦回去。
太子妃之后歇了一会午觉,等醒来之后,*便进来与她禀报道:“娘娘,太医来了。”
太子妃扶着腰坐到小榻上,道:“让他们进来吧。”
来的一共是三位太医,以为姓李,一位姓吴,一位姓秦,都是太医院里擅长小儿妇科的太医。
三位太医轮流给太子妃诊了脉,吴太医和秦太医诊过之后,俱都是面带忧色,对太子妃道:“娘娘耗神过多,胎儿似有不稳之兆,为了皇孙计,该好好调养才是。”唯有李太医,扶脉的时候比吴太医和秦太医都要久一些,脸上先有惊诧之色,但只一瞬间,却又换上了跟其他两位太医一样的担忧之色,跟两位太医说了同样一番话。
只是太子妃到底还是看到了李太医脸上的那一刹那惊诧,只是不动声色,等三位太医商量出一个药方,出了太子妃院子之后,太子妃才对身边的*道:“你寻个理由去将李太医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他。”
*看着太子妃的样子,心里有疑,但仍是恭顺的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本来已经出了太子妃的院子,却被*以给太子妃制定食谱为名拦下来时,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在皇宫生存,最忌讳的就是陷进一些阴私里面去,只是自己努力想要避开,有些事还是要找上门。
自己这一家,以后怕是要不太平了。
不管李太医的心里如何想,最终还是跟着*回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见了他,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刚刚在我的脉相里看出了什么不妥,不要想着欺瞒我,你骗不了我。”
李太医沉默了一会,最终道:“我观娘娘的脉相,虽表面看像是耗神过多调养不及导致底子有亏,从而危及皇孙。只是微臣细看之下,娘娘的脉相,倒似乎是中毒之相。”
*听了心中一惊,开口道:“不可能,太子妃的每样吃食都是我亲自查验且让人验过毒的,为了不出意外,东宫里养了几只怀孕的母狗,给太子妃吃的每样东西都先让母狗试过。这正院更是围得跟铁桶一般,脏东西根本进不来,怎么可能会中毒。”
李太医低着头没有说话,而太子妃则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太医,脸上平静得吓人。
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东宫内养着也有大夫,为何其他的太医和大夫都看不出来,只有你能诊出来。”
李太医缓缓道:“这应是一种从西域传进来的慢性毒药,中毒者的脉相初时并不显,只是服用后人渐虚弱消瘦,瞧着倒像是耗神过度导致元气不足,唯有连续中毒二三月之后,脉相中才微见端倪,只是未见过这种毒药的,却也不会往中毒方面想,只道是元气大亏所致。我观娘娘的脉相,中毒应有三月以上。因这种药只长在西域,在中原十分罕见,因此大齐见过这种毒药的大夫并不多,这才极少人能诊断得出来。微臣也是因年轻时曾走访过西域,在西域见过这种毒药并见过中此种毒的人,这才发现娘娘脉相中的异状。”
*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好半天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我们是哪里被人钻了空子。”
太子妃面上却显出了些许异状,仿佛已经知晓了问题出现在哪里,好半天之后,才开口道:“*,去将宣国公夫人送进来的安胎药拿出来给李太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