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082
问清楚缘由后,秦可卿取笑了宝玉几句,便直接让人将床铺收拾出来,自己则带着贾宝玉等人回了酒席。
此时天色已晚,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贾敏母女三人要回家用晚饭,便直接起身告辞。
贾母也不多留,抬手让人走了。
回家之后,贾敏才开口问话:“小麒麟你为何突然让凉夏过来讨要符箓?可是在宁国府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直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诡异,只是不明就里,林柳的意外行为像是给了她启发一般,让贾敏突然有了猜测。
林柳也不多言,转身让凉夏将两张符箓给她。
她又拿出自己那张,然后摆在桌上:“母亲您瞧瞧,如今的符箓与我之前给你们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同?”
贾敏许久不曾将符箓拿出来,一时竟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倒是旁边的黛玉记性不错,一眼便瞧出了其中不对:“我记得我那张符箓在姐姐拿走之前,上面是有一些漂亮银光的,如今没了,这笔墨死气沉沉的,瞧着有些不太好。”
林柳笑着揉了下黛玉的头发:“玉儿果真观察仔细。这符箓以前确实有些银光,如今也确实没了。”
贾敏瞬间明白过来。
只是涉及神鬼之事,她又不好多问,于是只能憋在心里。
林柳见了,笑着将荣国府发生的事告诉了贾敏,然后开口:“这符箓不但救了我一次,还救了宝玉。只是女儿当时将符箓交给李嬷嬷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之后荣国府许是会问起此事,到时候便只能劳烦母亲帮我圆了此事,免得让他们多想。”
贾敏一听符箓竟然有此大用,自然放心。
但很快,她便想到符箓已然用过,无法再庇护林柳,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若是符箓这般有用,你当时就不该拿出来给宝玉。”
若是符箓有多余的,贾敏自然不会这般说,可这符箓林家人每个人只有一张,用完就没了,她一想到贾宝玉一个人竟然用了两张,自然觉得不舍。
旁人的安危,在贾敏心里自然比不得林柳。
林柳笑着抱住贾敏的手臂,笑道:“母亲放心,这东西我手上虽然没有了,但今晚肯定有人会给我送来。之前既然说好是同母亲、妹妹借来符箓,自然是要还的。”
贾敏这才彻底安心:“既如此,我寻个时间与母亲解释,就说你之前在江南无意的得了一些符箓,给我们每人一张,我们用这都说好,这才让人给了宝玉。”
这世上神神鬼鬼之事多了去了,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给一个理由,不论真假,老太太都不会再问。
神鬼之事,普通人到底还是避讳的。
林柳与一家人用过晚饭,便直接回到了房间,洗漱完后直接将所有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然后等着一僧一道的到来。
两人之前未来秦可卿之事都特意找上她了,如今事情都牵扯到贾宝玉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过来?
林柳并未等多久,在发现四周所有声音都消失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那一僧一道已经来了。
她走上前,直接打开了窗户。
跛足道士乐呵呵地笑:“没想到林姑娘与我们已经有了默契,我还来不及敲窗户,你就预料到我们过来,将窗户打开了。”
林柳白了他们一眼,直接深处右手:“今日我险些被拉进太虚幻境,贾宝玉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能成功逃脱被邪魔入侵的下场,其他不说,我废掉的三张符箓,道长是否该给我补上呢?”
跛足道士哈哈大笑,当即从褡裢里面拿出一沓符箓:“之前倒是我小气了,今日若不是姑娘随机应变,宝玉怕是只能落得被邪魔入侵膏肓,药石罔灵的下场。”
林柳接过符箓,这才说起白日发生的事:“我在秦可卿的房间闻到一股甜香,本来没有睡意,之后也变得昏昏欲睡。等睡着后,便被一个身形与秦可卿一般无二的女人牵引着去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遇上了一位纵情放歌的仙姑,只是还没来得及见面,那仙姑便突然捂着胸口大叫,我身上的符箓也开始发烫,直接把我给烫醒了。”
说完,她看了眼一僧一道,“你们之前说这秦可卿因为是十二钗之一,所以身份特殊,不容有失。之前不觉,但如今想来,十二钗又不只有秦可卿,其他几位也不见你出手帮忙……”
其他不说,那远在姑苏的妙玉,不争等着人拯救?她本就出家了,只是带发修行,这一僧一道若是前去将人化走,妙玉的师父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僧一道对视一眼,那癞头和尚开口道:“不曾想施主如此敏锐。我们在意这秦可卿,确实不是因为她十二钗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是警幻唯一的妹妹。因为生得不俗,警幻若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多会支使这位妹妹去做。”
“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秦可卿这次会下凡历劫,还被警幻安排了这么个经历,正是因为她在下凡前看出了警幻身上的不对劲儿,与警幻大吵了一架,不愿再听从她的意思对付通灵宝玉。”
癞头和尚说完,笑道,“多亏了施主之前提醒,我们前些日子去找过秦可卿,想要劝她出家,她在宁国府似乎孤立无援,躲避贾珍的手段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对我二人的提议已有些意动。”
林柳愣住:“她还真想要出家啊?”
跛足道士一眼林柳表情,便猜到她上次只是随口一说,不由摇头失笑:“对秦可卿而言,出家许是比留在宁国府更让她高兴。”
虽然只是逃避,而非真的看破红尘,但对一僧一道而言,只要能将秦可卿带走,便已经是大功一件。
说完,二人冲着林柳恭敬行礼。
林柳吓了一跳:“两位大师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若非隔着一道窗户,她便要亲自将人扶起了。
人家是得道高人,给她行礼不是让她折寿吗?
起身后,跛足道士笑道:“这次多亏了姑娘,宝玉才能免遭毒手。他此次下凡本就是我们二人的失误,若是出了差错,我们二人的修为只怕会毁于一旦,林姑娘救我二人于水火,我二人感激不尽。”
林柳没料到贾宝玉对一僧一道而言这般重要,竟然还牵扯到了两人的修为,一时有些哑然。
但想到通灵宝玉本就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唯一一块补天石,身负大功德,修行方式主要是积攒功德的一僧一道会这般在意通灵宝玉,其实也还正常。
于是不再多言。
三人站在窗前,又说了几句话,一僧一道便离开了林家,林柳拿着符箓回到床上,这才安心睡下。
此事之后,贾敏寻了个机会又去了荣国府一趟,问起当日发生之事,提及了林柳当日交给贾宝玉的符箓。
林柳与贾敏如此郑重其事,还担心贾宝玉身边的人将此事告诉老太太,却不曾想贾宝玉身边的人除了当天有些着急外,之后见贾宝玉吃好喝好,没有半点儿不妥,竟直接将林柳赠符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就没人提起。
还是贾敏说起,老太太才知道发生了这事儿。
老太太当时面色不显,转头却将贾宝玉身边的人好生整顿了一番,尤其是贾宝玉的奶嬷嬷李氏与当日守在床前的四个大丫鬟,都吃了一顿挂落。
因为这件事,老太太将宝玉院子里上上下下都调查了一遍,本来只是想着,这些个不经心的下人会不会还在其他地方怠慢了宝玉。
谁曾想,这番调查没查出其他事情,反倒将宝玉与袭人初试**之事给扯了出来——
当日在秦可卿的院子,贾宝玉确实逃过一劫,但他年纪本就到了青春期,身体的二次发育自然紧跟而来。这梦遗没有在秦可卿的房中发生,却也在贾宝玉自己的院子里发生了。
正巧,贾宝玉身边最得用的便是袭人。
整理床铺之事本就是袭人的分内之事,贾宝玉刚起床,她上前为他穿衣,自然发现了此事。
她年纪比宝玉大,也渐通人事,且本身就有往上爬的想法,自然抓住机会与宝玉成就了一番美事。
此事虽然做得隐秘,但贾宝玉初尝人事,难免沉迷,每每抓住机会,总是要拉着袭人缠磨一番。于是一二而去,外面那些婆子嬷嬷不说,这房里的几个大丫鬟自然都知道了此事。
这次贾母详查,这事儿自然也就抖落出来了。
贾宝玉,今年才十二岁。
贾母四个见识不凡的,最清楚男女之事对女子损耗最大,但这是在男女都已经长成的情况下。如今贾宝玉才多大?这么年幼就通了人事,损耗了精气,他的身体岂能不受损?
偏偏这袭人,还是贾母自己安排在宝玉身边的。
贾母气得不行,当场就要将袭人打发出去。
袭人苦苦哀求,宝玉无法,只得找人将王夫人给叫了过来。
王夫人自然也是生气的,但她如今有另一个宝贝儿子做倚仗,对宝玉的掌控欲并不如书里那般强:“母亲何必动怒?一个丫鬟而已,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贾母眼皮轻撩,看向王夫人的眼神满是冷漠。
王夫人吓了一跳,想起这次是宝玉求她,若是自己成功将袭人留下,母子二人的关系岂不是可以修复一二?
宝玉打小养在贾母屋里,与王夫人这个母亲关系生疏,早就让她不满了。
于是继续说道:“这袭人虽然不知廉耻,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至少宝玉那屋子里,就她一个愿意劝宝玉读书。只这一点,便是其他丫鬟所不能比的。母亲何妨将她留下,想必经此一事,她也不敢再逗引宝玉了。”
贾母看了眼王夫人,不答,转而看向宝玉:“你想将袭人留下?”
宝玉对上贾母眼神,其实有些害怕,下意识就想退缩。
但袭人是他第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到底有些不同,于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不过,也就只是这样了。
面对贾母与王夫人的眼神逼视,点个头,便已经用尽了贾宝玉的所有勇气。
若是贾母仍旧想要将袭人撵走,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好在贾母不是那等不顾人情之人,见他确实喜欢袭人,便也放弃了做那棒打鸳鸯之事,大发慈悲将袭人给留下了。
但也仅此而已。
贾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其他丫鬟婆子,冷声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如何做事,但从今往后,再出现第二个爬床的丫鬟,可就没这好运了!”
麝月等丫鬟打了个寒颤,就算心里有再多想法,此时也彻底打消,只想要好生伺候宝玉,不敢再起其他心思。
贾母冷眼瞧着,宝玉屋子里的八个大丫鬟,竟然只有晴雯一人在听到自己警告后面无异色,仿佛从未起过类似的心思。
除此之外,也仅有茜雪松了口气,仿佛彻底放下了什么。
她敛下眼睑,“将袭人的份例涨到二两,仍在房中伺候。但她到底不适合再做丫鬟的活计,便从下面二等丫鬟中提拔一个上来。宝玉屋子里的大小事务,便交给晴雯、茜雪管理。”
袭人大惊失色,抬头看向老太太,却被她眼底的冷色逼得不敢多言。她担心,自己再开口,老太太只怕不会顾及以往伺候她的情分,将她直接赶出荣国府。
此事很快结束,倒也并未在荣国府内掀起太多波澜。
林柳并不知道自己一张符箓,竟然还在荣国府内引起了这么多事端,还成功让袭人提前确定了未来姨娘的身份。
但她如今一来不能和以前一般随意靠近宝玉,和他培养感情;二来不但惹了老太太厌恶,还因此失去了贾宝玉院子的管理权,也不知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后悔了。
林柳却无意关注此事,因为围场秋猎,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家上下,如今只有林如海与龟龄两个男丁,两人又都是文臣,虽然骑射功夫不错,但与那些靠此吃饭的武将还是落下了一大截,自然不会亲自上场。
于是围场秋猎,林如海与贾敏夫妻只打算各自带着孩子,坐在围观群众的位置打发时间。
出发之前,季崧带着几个小厮出现在了林家门口。
门房一眼便认出了季崧,立刻翻身回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他便回来给季崧开门,将人请了进去。
季崧跟在丫鬟身后,很快来到林如海的书房。
二人见面只略说了几句话,林如海又问了些季崧的调查情况,得知暂时没有进展后,便直接放他离开了。
林如海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如何不知季崧今日上门是为了谁?
林柳很快得知季崧上门的消息,想了想,直接去了花园湖心亭等着。
季崧刚踏出林如海的房门,便得知了这个消息,脸上顿时染上笑容,担心林柳等得着急,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赶往林家花园湖心亭的位置。
他到的时候,林柳果然已经在等了。
季崧快步上前,直接走到林柳对面的位置坐下:“之前与伯父聊了一会儿,耽搁了些时间,让你等急了吧?”
只是一句话,便叫林柳笑出了声:“你这话说的,若是叫我父亲听到,仔细捶你一顿,再不让你登上我林家的大门。”
季崧意识到方才那话的不妥,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柳摇头,看向季崧:“你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季崧顿时撇嘴:“我与自己的未婚妻许久不见,思念得紧,想要过来一解相思之苦,难道不行?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林柳顿觉头大,没想到季崧竟然是这么个性子。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而已,这小嘴叭叭叭地,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前世总听男人说,自己的女朋友如何无理取闹,如何大惊小怪,如何大作小作吵闹不休……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遇上了一回。
看来作妖之事并非女性专利,男人也一样嘛。
她哭笑不得地解释:“我可没说这话,你自己不要歪曲我的意思啊。你也说了,我们许久不见,如今见面难道不应该好好说话,培养一下感情?你若是将时间浪费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岂不是浪费了我们这次见面?”
季崧一想也是,果断转移了话题:“这不是马上就要围场秋猎了吗?我就是想要问问,你到时候会不会跟着伯父伯母一起去,不是下场秋猎,只是观看而已。”
林柳点点头,笑着看向季崧:“已经确定要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会坐在观众席上,为你呐喊助威的。”
季崧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头,不一会儿又开口:“你要去我就放心了,我还准备在秋猎的时候多大一些猎物,好叫旁人对我刮目相看。”
说完,他的视线便黏在了林柳身上。
林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抬头触及季崧视线,突然就福灵心至,意识到季崧想要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她不由失笑:“以你武艺,这京中已经被家长养歪了的勋贵子弟们,怎可能是你的对手?”
虽然知道林柳这话大半是事实,但其中那一点点的夸大,便让季崧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甜意。
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你喜欢什么动物的皮毛?这次围猎,我帮你打一件大氅回来。”
林柳有些感动于季崧的用心,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在围猎的时候小心些,遇上什么猎物打了就是,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这样不但会让你费分心,让你更多几分危险,也会浪费你的时间。”
况且……
“我也不喜欢皮毛,”林柳笑道,“我更喜欢穿丝织品,皮毛之类做个装饰也就够了,兔毛就很不错。”
季崧看着林柳,不但不觉得高兴,反倒有些失落:“兔子到处都是,外面卖得也多,好像没必要在秋猎的时候特意给你打兔子回来。”
林柳无奈:“你怎么还惦记着在秋猎的时候为我打猎物?你自己用心比赛,最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若是侥幸得了皇上赏赐,这满京城的勋贵官员,只怕都要可惜自己下手晚了一步,让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姑娘将你给抢了下来。”
季崧顿时两眼发亮,好似听进去了林柳的话。
不几日,林家上下便让人收拾行囊
许是在现代见多了围猎的时候出现各种意外,整个围观过程,林柳一直都提心吊胆,唯恐从什么角落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想要刺杀皇帝。
贾敏注意到林柳的状态,觉得奇怪:“你也没上场,怎么瞧着你比那些比赛的人都还要紧张?可是在担心冯家公子?”
林柳眨眨眼,摇头:“冯公子武艺超群,只要不出意外,定然不会出事,女儿并非为他担心。”
贾敏更奇怪了:“那是为何?”
林柳小声回答:“我就是觉得,这秋猎的时候,许多人身上都配着武器,总担心会出意外。”
贾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林柳这话的意思,顿时笑出了声:“小麒麟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这可是皇家围场,周围全是侍卫和士兵,就算有人生出旁的心思,也会在第一时间被人拿住,根本不可能出现意外。”
林柳愣了下,不由失笑,她竟然被电视剧误导,担心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谁都知道秋猎的时候是个容易发生的事端的好机会,皇上难道不知道?既然知道,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又怎么可能不慎重对待,将这皇家围场仔仔细细地梳理一遍?
这种地方,轻易不会出事,一旦出事,只怕就是谋反大事。
意识到这点后,林柳反倒放心下来。
只是许多事情就是不禁念叨,一旦念叨,便容易在现实中发生。
虽然此次围猎,观众席上没有出事儿,那些去参加比赛的年轻一辈们,却发生了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儿——
忠顺亲王的嫡次子,与北静郡王的长子起了冲突,直接放弃比赛,当着周围人的面儿打了起来。
等两人被带到皇上面前的时候,原本两个翩翩少年郎,却全都鼻青脸肿,五官全都变形,活像是个猪头。
皇上坐在高位上,林柳这位置没办法看清他的神色,但他在问明情况,知道是北静郡王的长子先动手后,也不问缘由,便直接让人将北静郡王长子身边的随从全都压下去打了五十大板。
虽然没有对北静郡王的长子出手,但他这行为无异于在北静郡王的脸上扇巴掌,其中偏向非常明了。
尤其没多久,一起参加比赛的少年郎们回来,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传开,所有人都知道虽然最先出手的是北静郡王的长子,但真正撩起事端的却是忠顺亲王的嫡次子后,大家对皇上的偏向更加清晰了。
此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倒也不会影响到之后的比赛。
比赛时间到后,皇上身边的太监直接在敲了声锣,不一会儿,外出打猎的少年郎们便纷纷带着猎物打马归来。
林柳视线落在季崧身后随从马匹上挂得满满当当的麋鹿狍子,以及一头壮硕的黑熊身上时,不由瞪大了眼睛——
虽然一直知道季崧本事不差,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他的优秀。
不过,这样的震惊,在她看到季崧身后最后一位随从马匹上挂着的好几串儿白毛兔子的时候,瞬间消失,化为淡淡的无奈。
黛玉敏感的察觉到姐姐的情绪变化,好奇地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了?冯公子得了第一,你难道不高兴吗?”
林柳看了黛玉一眼,摇头:“挺高兴的。”
只是看到那些兔子,心情有些复杂而已。
两姐妹说了会儿悄悄话,见出去的所有年轻一辈都到齐了,纷纷住嘴看向围场内。
皇上在看到季崧身后那些猎物的时候,顿时两眼发亮:“没想到冯爱卿的长子在外多年,竟也没有荒废武艺,刚回来便拿到如此好成绩,实在让人喜欢。”
等算过各位少年猎物数量之后,季崧毫不意外地拔得头筹。
皇上愈发高兴,当即将人叫到面前:“你是这一次围猎的第一名,朕理当给你奖励。只是金银之物到底俗了,不如朕允诺你一次向朕提要求的机会,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朕都的可以给你。”
皇上坐拥天下,他的一个承诺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想得到的,如今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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