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先走了,不知道黎家的人会不会追上来,我走了啊,你回去之后,别忘了给大哥说。”陆铖康只觉得小命要紧,银票已经到手,挣脱了黄氏的手就开溜。
黄氏扶着门框,泪流满面,蹒跚着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陆铖康的影子。
柳茹月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氏的背影,这老太婆死不足惜,但她什么都不知道,陆铖康才是她的目标。
舍弃了哭得伤心的黄氏,柳茹月翻墙出去,只见陆铖康绕了一圈,找了一个客栈换上了妇人衣裙,做妇人打扮后,去租了一辆马车。
柳茹月立刻回了客栈,骑马去追上了马车的陆铖康。
离开小镇的马路就两条,一条通向京城,一条通向南方沿海。
京城他是不会回的,陆铖康大概会往沿海跑,到时候若有危险,大不了出海去南洋。
陆铖康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惯会享受的陆铖康这一次并不敢耽搁,自打出发就没有敢停歇,直到晚上,马车才停在了一家客栈外头。
在客栈里,柳茹月反倒不好下手,她毕竟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第二日一大早,做妇人打扮的陆铖康上了马车后,做换上男装的柳茹月也骑马继续尾随。
陆铖康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并不敢进城,第二日的夜间就没能遇上郊外的客栈了,只能在野外破庙休息。
柳茹月没有进破庙,而是在外等待着里面的人睡熟之后,这才借着月光进了破庙。
两人睡的很熟,她的动作并未惊动劳累了两天的人。
小心翼翼的对着陆铖康和车夫都吹了迷烟,柳茹月这才拿出绳子,将陆铖康绑了起来。
原本柳茹月是留下银子“借走”车夫的马车,但这样容易留下蛛丝马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趁着夜色,她将死猪一般的陆铖康挂在马背上带走。
天亮后,车夫发现自己的客人竟然不见了,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些和家中夫君吵架的妇人闹着要回娘家,走了半途就后悔,不打一声招呼自己就跑回去了的事情也是有的。
反正赶路费的定金也够这两日的车资了,车夫也不想多事,也没有报官,赶着马车就离开了。
而此刻,柳茹月则是买了一个箱子,将陆铖康装在里面,找了一辆马车,带着他去庄子附近早前买好的一处小院子。
此刻直接带陆铖康回京城是有风险的,带去庄子上,将来也可能给庄子带去麻烦,这一处小院子原本就是柳茹月准备好做一些私事而准备的。
这处院子并没有人居住,柳茹月进去之后就把陆铖康拖到了地下室,将他关在了里面。
担心陆铖康半路醒来,柳茹月中途又加了两次迷药,为了让他醒过来,她直接舀了一瓢凉水泼在他脸上。
受到刺激,男人惊醒过来。
陆铖康只记得自己在破庙中睡去,此刻醒来浑身酸痛不已,肚中更是咕咕直叫的提醒着他饿了。
尚不算清醒的大脑,直到看到眼前浑身黑衣、以黑布蒙面、手执鞭子的人,才猛地一醒,“你……你是谁?”
柳茹月什么也不说,直接一鞭子甩过去,打得陆铖康胸前立马皮开肉绽。
“啊~”这下子,陆铖康是彻底醒了过来,惊呼后更是恐惧的蹬着腿,眼看鞭子又要落下,他大嚷道,“土匪大哥,别杀我,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这家伙还在装傻,柳茹月不为所动的,又是一鞭子甩在他身上。
她原本是想直接询问陆铖康孩子被卖哪里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在陆铖康跟前毫无威严,哪怕鞭打他,他也可能编谎话骗自己。
至于装神弄鬼吓唬他这种事,对黄氏有用,对上陆铖康不一定有用,所以柳茹月准备直接假装骠骑大将军的人来诈他。
但是对于骠骑大将军,柳茹月也不是很了解,害怕多说多错,毕竟偷听的陆铖康的话也不全,直接询问容易被陆铖康听出她所知不多,有被他猜出她有可能是偷听来的。
所以她此刻什么都不说,陆铖康害怕什么,把他打怕了,自然什么都会往外倒。
所以她将这地下室打理得像暗牢似得,火炭烙铁这些东西,一样不缺。
又是几鞭子下去,陆铖康也看出来这黑衣人的的确确不是冲着银子来的了。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总得说一声儿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抓我?”
柳茹月放下鞭子,到桌边拿了钢针,对着陆铖康摇了摇手里的钢针,“继续装。”
陆铖康黑衣人眼里猝了毒似得阴冷眼神吓得心中一突,他大小就是一个小人物,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既然这人不是土匪,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骠骑大将军派来的暗卫。
就在钢针贴着指甲盖要插入手指那一刻,陆铖康嚎叫道,“你,你别杀我,我……我什么都说。”
柳茹月退后一步,扬了扬下巴。
“你,你是骠骑大将军派来的人吧。”
面对陆铖康依旧试探性的询问,柳茹月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并不作答。
在这样沉闷的氛围里,陆铖康吓得双腿颤抖,他恨不得对方是个话唠,一口气问许多问题,对方说的话越多他越好对付。
偏偏对方什么都不说,他反倒不知道如何试探对方的底线。
“你,你一直跟着我来了京城是不是?”陆铖康心中还惊疑不定,抱着侥幸,希望这黑衣人知道的还不全,如果她一直跟着他,会不会已经偷听到他和娘的对话,会不会已经把娘也抓了?
他会不会已经从娘那里知道了,如果娘没有被抓,那他这里的秘密得交代到什么程度?
柳茹月见他眼珠直转,就知道他又在动歪脑子了,不能让他想下去。
她直接上前,压着陆铖康被绑在椅子上的手,一针给他右手中指插了进去。
“啊~!”
钻心的疼,激得陆铖康浑身冒出来冷汗,他打小都没做过重活儿、也没被娘亲打过,这样的痛苦让他一瞬间几乎晕厥过去。
柳茹月弹了弹钢针,使得陆铖康又被痛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