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头去看,只听身后传来金戈碰撞的噌噌、铛铛之声,还有剑气追着她的脖颈吹。
还好周围的士兵、御林军也不再看戏,一窝蜂的冲上去缩小了战圈,将她彻底的隔离在了厮杀外。
那刺客不可能追得出来了。
只是,当真只有两个刺客么?
柳茹月此刻疑神疑鬼的,不敢离这些士兵、御林军太远,只是紧紧的站在他们包围圈后面。
毕竟跟着楚阡澈跑过镖,看了一会儿柳茹月也看出来了,这个刺客武功很高,岳无逸对上他都有些吃力。
士兵们抓刺客,和武林争斗可不一样,一点不讲什么武林道义一比一,岳无逸缠着刺客打,其他士兵在旁边找到机会就刺一矛、砍一刀。
蚁多咬死象,任这刺客武功多高,不一会儿也被扎成了马蜂窝,失去了抵抗力,被绑了起来。
岳无逸忽的弯下腰,捏着那个刺客的下颚,直接一用力给他卸了下颚,“回去再给他按上,仔细着他自尽。”
众人附和道,“是!”
刚才岳无逸那狠劲儿,让柳茹月回想起了他偷袭自己那次,一回想就脖子疼,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为了往上爬是个狠得下心的家伙。
现如今他还被家族压制,要靠着家族关系保护自己,将来等他爬上去,也不知道会变得多可怕。
就在柳茹月思考的空隙,只听岳无逸在那边大声吼道,“京城百姓请放心,刺客已经被我用计诱出、全部抓获,开城门。”
这声音安抚了众人担忧不已的心灵,不少人都欢呼起来。
“哦,太好了!”
“将军真厉害!”
“将军智勇双全,保护了京师安危!”
不管他刚才关城门的命令多讨厌,杀人的样子多可怕,此刻他在许多人的眼中已经是抓住刺客的大英雄了。
“呵~”
柳茹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智勇个屁,厉害个鬼,不过是一个一心往上爬利用人的混蛋罢了。
城门重新开启,柳茹月也没得闲空去找岳无逸的麻烦,直接朝城门跑去。
方才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岳无逸解释了那是他的计谋,但士兵们可不敢真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至少这个女人和岳侍卫还是有关系的。
这次没有人拦下她要再次检查她,直接放行了。
岳无逸正想安排人送十娘出城,一回头,发现那个女人也不知从哪里抢来马匹,早就冲出城了。
仗我的势,以后看她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岳无逸心中得意,下一瞬就想起追命针还没要回来。
但他又不想此刻去要回来,此刻离开,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抢功,万一路上刺客跑了也不好。
罢了,反正东西在十娘身上,她是个守法的人,东西在她身上也惹不出什么祸事,晚些找她要回来就是了。
这般想着,岳无逸回过头,押着刺客往回赶。
柳茹月无比感激出门那一刻让翟宁牵马出来跟上,方才她要出城的时候,翟宁将马儿送了过来。
不然,她徒步去追人,还真担心追不上。
不过,守城的士兵虽不拦截她,却并不放翟宁。
方才耽搁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柳茹月不敢再浪费时间了,让翟宁慢慢排队出城,而她直接骑着马冲了出去。
出京后到十里亭之间,只有一条道路可走。
到了十里亭,柳茹月注意到地上有小疯他们这些小乞丐留下的标记,又立刻追了过去。
骑马的速度不慢,紧追紧赶,终于追上了跟在黄氏身后,她在京城里见过的那个乞丐。
那乞丐累瘫在马路边,看到她眼神一亮,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指着一个方向道,“十娘你可算来了,那老婆子拦了一辆马车,要往上阳镇去,我实在是追不上马车,你快去追吧。”
“好,这银子你拿着买些吃的,不过我要麻烦你继续等在这里,一会儿见到时常跟着我的翟宁姑娘过来,你帮她指指路。”
“谢谢十娘!”乞丐开开心心的接过银子,又重新坐回了路边。
柳茹月纵马继续赶路,马车比人跑得快,她骑马应该能追上。
最怕的还是黄氏会半路下车。
这些在京城外拉人拉货的马车并没有自家的马车好,和牛车差不多,也没有个棚子帘子遮挡,上面挤满了人。
柳茹月对黄氏的身形背影太过熟悉了,追了五六辆马车,可算是看到了黄氏的影子。
还好,她没有中途下车。
柳茹月降低了速度,远远的坠在马车后面。
京外的驿道繁忙,多了她一个骑马的人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翟宁牵马的时候,也没忘在马背上放帷帽,柳茹月戴着帷帽,也不用担心黄氏看到她的脸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上阳镇,搭车的人纷纷下马车,黄氏也抱着包裹跟着下了车。
黄氏做贼似得防着周围,左右打量了一会儿,眼睛一一扫过街道两侧的牌匾,随后找到了方向,往西边街道走去。
左拐右绕,进了一个小巷子,驻足,敲响了门。
大门打开后,黄氏直接就被让了进去。
柳茹月临近找了一个客栈,订了个房,就将马儿交给小二照料。
换了一身衣服,找到黄氏偷偷进去的那个小院,翻墙进去。
小院很是破败,院子里没旁人,唯一个完好的那个房间里有动静。
窗纸都破烂了,也不用柳茹月去戳洞就能看到里面有两个身影。
柳茹月潜过去,躲在隔壁房间的残垣里。
此刻黄氏已经哭完了,眼睛红红的,哽咽着埋怨人,“你说说你,好好一件差事,你怎么就办砸了呢,还盼着你出息了,能帮你大哥呢。”
“娘,我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那些南蛮子根本不讲道理的,我也是倒霉,遇上了劫匪。”
果然是陆铖康。
“你就没说你是丞相的亲戚么,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们就不害怕丞相?不给你面子?”在京城有仆从整日的吹捧着,黄氏已经有了点贵族老太太的“自觉”了。
陆铖康有苦难言,心里直委屈,丞相名头好用他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