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亦或者计划之外出现了变故。
贾贵万没有想到。
山田一郎除了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套路外,还把这个回马枪的手段给使唤了出来,在贾贵用手榴弹将西瓜摊炸毁后,又往前急行军了大半个时辰,约走出十五六里路的样子,忽的命令部队在二道坡转向,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东北方向是铁道游击队活动的地区。
也就是说。
山田一郎本次扫荡围剿的目标,不在是龙湖镇,而是位于龙湖镇东北方向的铁道游击队。
贾贵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到目前为止,事情越来越出乎贾贵的预料,与贾贵心中所想的步骤,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没有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此外。
贾贵总觉得山田一郎心里憋着不可告人的鬼主意,要不然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更改围剿扫荡的目标。
先是喊出了围剿扫荡独立团李云龙部的口号,后又借着这个口号却直奔了龙湖镇,半途中被这个西瓜雷给炸死几十个鬼子后,又在二道坡转变了前进的方向,朝着铁道游击队活动区直直的逼迫了过来。
这尼玛到底玩着什么套路啊?
目标是独立团?
还是龙湖镇?
亦或者是铁道游击队?
疑惑的贾贵,茫然的将自己的目光向后望去,见白翻译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顿时计上心来。
自己想不如自己问。
万一对方晓得具体的答案了那?
贾贵一路小跑的跑到了白翻译的跟前,一脸笑意的讨好着白翻译,“白翻译,您找我贾贵有什么事情啊?是不是山田太郎他老人家又有了这个新的命令,需要我贾贵去执行啊?”
一句话。
问的白翻译是晕头转向,我什么时候叫过你贾贵啊?再说了,山田一郎什么时候张口说过话啊,我白翻译为什么不知道?
“贾贵,你闹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山田太君也没有说过话啊?”
“白翻译,您刚才这么朝着我贾贵挥了挥手。”贾贵当着白翻译的面,学了一个招呼人过来的手势动作,“我贾贵以为您叫我,深怕迟了,耽误了您白翻译的事情,就麻溜的跑了过来,合着是我贾贵闹错了,您白翻译根本没有叫我,早知道是这个一个结果,我贾贵费这个力气干嘛?简直就是球事多了,没法子闹了。”
“贾贵,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黄德贵抢在白翻译开口面前,怼了贾贵一句,“我晓得了,你小子肯定是担心不勤快,挨山田太君的这个大嘴巴子,对不对?”
贾贵刚想气势汹汹的反驳这个黄德贵答案,可是这个气势刚刚上来不到三秒钟,他便宛如被阳光暴晒多日的鲜花,瞬间蔫了吧唧,气势没有了,反驳的说词也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在了嗓子眼。
别说。
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不是为了不挨山田一郎大嘴巴子,贾贵不至于这么勤快。
狗日的黄德贵。
算你说对了。
我贾贵还真是……
“贾贵,没话说了呗?”黄德贵难得压一次贾贵,幸灾乐祸的嘲笑着贾贵。
“怎么没话说啊?”想不到说词的贾贵,索性仗着自己糊涂虫的名头,信口开河的胡说乱说起来。
也就是故意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不讲逻辑。
反正他贾贵的人设就是这样。
越糊涂,越好。
“我贾贵勤快,是怕耽误了山田太君他老人家的大事,扫荡围剿龙湖镇的大事情。”贾贵故意露了一个声色俱厉的表情,且把话题扯到了围剿扫荡龙湖镇上面。
现在前进的方向,根本到不了龙湖镇,只会越走越远。
“黄德贵,我警告你小子,耽误了山田太君扫荡围剿龙湖镇的大事情,你吃罪不起,小心山田太君他老人家抽你大嘴巴子。”
黄德贵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你大爷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现在队伍的前进方向是东北方向,龙湖镇位于青城市正东方,要是围剿扫荡龙湖镇,刚才就不会在二道坡转方向了,而是直直的朝着东面前进了。
连这个都不晓得,你贾贵是怎么替太君开道的?
狗日的贾贵,简直就是混蛋。
黄德贵挥起手里的马鞭,朝着贾贵抽了过来,只不过没有抽到,还把自己手里的这个马鞭子给甩了出去,人更是借着这马鞭子前甩的惯性,直直的扑倒在了地上。
人要是倒霉。
还真的倒霉到了家。
黄德贵脸部着地的地方,有一口山田一郎刚刚唾出来的浓痰。
也真是巧劲,黄德贵嘴巴刚好把这个浓痰给包圆了。
顾不得许多,也顾不上贾贵,黄德贵一个劲的呸呸着,脸上也尽显这个嫌弃的表情。
这尼玛多脏?
太TM的倒霉了,要不然不能够这样。
这般嫌弃的表情,一点没漏的映入了山田一郎的眼眶,估计是有些气恼的缘故,山田一郎嘴里飙着日本话,气冲冲的走到黄德贵跟前,抬起手,照着黄德贵胖胖的脸颊,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不不不。
是六个大嘴巴子。
先抽了两个大嘴巴子,后来应该是觉得有些不过瘾,补抽了黄德贵四个大嘴巴子,合起来一共是六个大嘴巴子。
六个大嘴巴子抽在脸上,不疼是假的。
用手捂着挨打脸颊的黄德贵,一嘴巴的委屈,我黄德贵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好端端的,又挨了六个大嘴巴子,加上之前被抽的四个大嘴巴子,一共就是十个大嘴巴子了。
十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啊?
“为什么?”黄德贵悲愤的喊出了三个字,他觉得自己比那个戏曲中的窦娥还冤枉。
“为什么?”贾贵落井下石的给了黄德贵一个答案,“还能因为什么啊?因为山田太君他老人家手痒痒了,想要抽你黄德贵大嘴巴子。”
“山田太君手痒痒了,想要抽人大嘴巴子,也不至于光抽我黄德贵一个人大嘴巴子啊,旁边不是还有白翻译在吗?”说着话的黄德贵,见白翻译脸色有些阴沉,立马将白翻译给换成了贾贵,“你贾贵不也在山田太君跟前嘛,山田太君想抽这个大嘴巴子,为什么不抽你贾贵大嘴巴子?”
“哎。”一声叹息从贾贵嘴里飞出,看着黄德贵委屈巴巴的表情,贾贵淡淡道:“德贵啊,咱们贵字派里面,怎么出了你德贵这么一个糊涂蛋啊?你看看你,简直比太君还像太君,太君能不抽你大嘴巴子嘛。你说说你,好好的狗汉奸不当,非要当这个狗汉中的超级狗汉奸,有事没事手里都抓着一个马鞭子,你有马骑还好说,你丫的根本没有马骑,就靠两条腿,拎着马鞭子不是白惹太君嫌弃吗。”
“你的意思,是我手里马鞭子的缘故?”黄德贵反驳着贾贵,“那你贾贵手里还拎着折扇,你丫的装文化人啊?”
贾贵笑了。
手里抓着折扇,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说,先说第一个理由,估计就这一个理由,便把黄德贵给说的哑口无言了。
“德贵,我贾贵为什么手里拎着一把折扇,是因为我贾贵要随时随地的为太君扇这个扇子,要不然太君不就被这个太阳给晒死了吗。你黄德贵手里拎着马鞭子,莫不是随时随地的想要抽太君几鞭子啊。”
“你们两个混蛋,都给我闭嘴。”白翻译吼了一嗓子。
不吼不行。
贾贵和黄德贵两个王八蛋凑在一块,一会儿就给你跑题了。
这是马鞭子的事情嘛。
狗屁。
“你们两个王八蛋,知道个茄子。”白翻译说了黄德贵挨大嘴巴子的原因,“你黄德贵挨大嘴巴子,是因为你嫌弃了山田太君,那是山田太君的唾沫,到了你黄德贵嘴里,你黄德贵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将其吞下去,而不是一个劲的呸呸呸。”
“我T妈的嫌脏了,万一山田太君得点什么病,我黄德贵亏不亏啊。”黄德贵真是老实人。
“所以你挨了大嘴巴子啊。”贾贵接口道:“这是轻的,你要是耽误了太君围剿扫荡龙湖镇的大事情,太君肯定赏你黄德贵一颗子弹尝尝。”
“贾贵,你丫的傻不傻?要是围剿扫荡龙湖镇,咱们现在能朝着这个方向走?我警告你贾贵,前面就是铁道游击队的活动区。”黄德贵脑海中自行脑补了一副贾贵挨铁道游击队子弹,中枪身死的画面,“你走在前面替太君开道,铁道游击队的子弹,肯定优先射击你贾贵这个混蛋。到时候,你贾贵就死翘翘了。”
贾贵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不是围剿扫荡龙湖镇吗?怎么又改成这个铁道游击队了啊?是不是太君他糊涂了啊?”
“为什么?太君原本是要借着这个扫荡独立团的名头,围剿龙湖镇的,可是挨了这个西瓜雷,被炸死了几十个太君,山田太君就说突袭龙湖镇,已经没有了优势,失去了这个突袭的先机。所以就把这个突袭的方向,改成了铁道游击队。”白翻译显摆道,这件事他还真的晓得一些内情,毕竟是山田一郎的贴身翻译官。
半途中挨了西瓜雷,被炸死了几十个小鬼子,山田一郎认为龙湖镇可能晓得了他要带队围剿。
如此。
赢起输不起的山田一郎,当机立断的将这个围剿扫荡的目标,转换成了铁道游击队。
这是一种说法。
另一种说法,是山田一郎围剿扫荡的目标,一直没有变,就是铁道游击队,要不然也不会在二道坡转变这个方向。
前面给出的围剿扫荡龙湖镇口号,就是在故弄玄虚,掩人耳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