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主主任的尴尬
这个女人大概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既不华丽,也不普通,只能说是凑和吧,反正已经是大婶了,穿什么都没有多大的分别。陈凌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个女人的面容,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就道:“阿姨,你是在等我吗?”
女人回过头来,有点不太高兴的道:“我等你干嘛啊?我等的是个医生!”
陈凌微微有些汗,心说您老看着我不像医生吗?“阿姨,请问……”
女人连连摆手,脸上布着阴云的打断他道:“你看我像阿姨吗?”
陈凌点头,“像啊!”
女人脸上就更不高兴了,闷了一阵突然来了一句,“就算是像,你就不能喊我一句大姐吗?你不知道男人要嘴甜才能讨女人欢心的吗?”
陈凌狂汗,你这年纪比我妈都大了,还让我叫姐?还让我讨你欢心?
没搞错吧?
不过对于医院而言,病人就是顾客。对于陈凌而言,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上帝高兴,大姐就大姐嘛,只要别让他叫娘就行!
陈凌这就改口道:“大姐!”
那要求多多,还有点嘴碎的大婶立即喜笑眼开,高高兴兴的答应一声,“哎!”
陈凌问道:“你等的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啊?”
大婶道:“他姓陈,名字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听别人说他的医术很厉害,所以我就过来让他看看!”
陈凌道:“我就姓陈。”
大婶上上下下的看他一眼,摇头,“他可是个中医!”
陈凌道:“我也是中医!”
“可是……”
大婶原本想说,我听别人说这姓陈的中医师年纪很大!可是这个年纪的问题她真没听说,总不能胡编乱造吧,所以只能问,“你这儿就没有别的也是姓陈的,也是中医,年纪比你大的医师吗?”
陈凌摇头,“别说我们这个科室,就是整个医院,也只有我一个姓陈的!”
大婶仿佛吃了一惊,“难道真是你!”
陈凌哭笑不得,您老这是来看病呢?还是来查户口的。
“大……姐,那个有志不在年高,这姜呢虽然是老的辣,可是辣椒却是小的辣,一个医生的医术,不是用年纪来衡量的。”
大婶摇头,“你说的是不错,可是我也听说过嘴上無毛办事不牢!老医生吃的盐都比年轻医生吃的米多,过得桥比走的路多,你说有哪个病人来了不想找个老的有经验的呢?”
陈凌虽然喜欢和林紫旋斗嘴,但没性趣和一个大婶耍嘴皮子,所以最后,果断无比的认服,“大姐,咱们都别争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瞧瞧,能瞧好就在我这瞧,不能好才给你找个老医师,你看怎样?”
大婶疑惑的问:“你不收我的钱吗?”
陈凌正儿八经的道:“我当然不收你的钱!”
大婶大喜,正欲说话。
陈凌下半句已经接了上来,“可是医院要收钱啊!”
大婶又皱起了眉头,“那我还是不看了!”
陈凌有点恼了,来了我这里,是你想不看就能不看的吗?差点就没当场霸王硬上弓的将她摁倒在检查床上硬给她看个病。可是光看这位嘴碎的功力,明显然不是好惹的主,没发飙就让自己乖乖的叫了姐,发起飙来那自己不得叫娘?
想了想,掏出了五块钱道,“这样,大姐,我把挂号费还给你,你让我看看怎样?”
大婶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陈凌。
陈凌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倒贴钱让别人给自己看病!可是自己已经打了一个早上的秋风,不找点事情做的话,这个上午恐怕是注定了要无所是事,所以再次强调道:“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我只看一眼就好了!”
大婶回过神之后,没有去接钱,反倒是十分愤怒的道:“五块钱就想看老娘,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了?”
五十块的话,或许我会考虑的!
陈凌脸上一窘,啼笑皆非的解释道:“大姐,我不是要看你,我是说给你看病。大婶这才松一口气,摸了摸额上的虚汗,“医生,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嘛,我都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染上了传说中的戀母情结呢!”
陈凌狂汗,软瘫瘫的在心里道,是我被你吓死了好不好!
大婶重新坐了下来,把那五块钱推了回来,“小伙子,五块钱现在已经买不到什么吃的了,你还是留着买纸巾吧!”
陈凌疑惑的问:“为什么要买纸巾。”
大婶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陈凌却感觉她的笑容很有深意,而且还让他产生一种猬琐的感觉。
“行了,别跟大姐装傻充愣了,你要看就给你看吧!”
陈凌只好收了心思,一本正经的问,“大姐,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呢?”
大婶有点忸怩的样子,期期艾艾的道:“这个……”
看见她这副模样,陈凌不由暗道一声不好,这位大婶该不是来看妇科病吧?
好一阵,大婶才道:“小伙子,是这样的,我呢?是附近四田街道办的主任,你知道这样的官虽然小,可是要做的事情却非常多,走家入户,见的人也很多……”
陈凌听了好一阵,可直到她说完了,他仍是没听懂她到底要说什么?只知道她是个芝麻官,整天要见人。
“大姐,你就直接说你哪儿不舒服吧?我被你绕得有点晕了。”
大婶吞吞吐吐的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那个体味,总是……反正就是很影响工作,不好与人接触。”
陈凌轻吸一下鼻子,终于恍然大悟,腋臭!
这样的问题虽然不大,但往往给人带来很多的不便,因为腋臭的刺鼻气味使人感到特别的厌烦,闻到这种的气味的人大多掩鼻远离。这样就给狐臭的人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并有自卑感,从而影响工作和学习,以及交际。
这种毛病分为弱,轻,中,强四个等级,不过这位大婶好像是属于最轻的那一级,如果不是陈凌嗅觉灵敏,恐怕就闻不到呢!
看见陈凌疑惑的神色,那位大婶连忙解释道:“我刚才过来之前洗过了澡,又用了抑汗剂,而且一路来的时候也不敢动作太大,就是怕出汗,一出汗就有气味。而且味道还不是一般的浓重。”
陈凌问道:“以前治疗过吗?”
大婶道:“可以说一直都在治疗,有医生说这种毛病想要根治,只能是手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是我有晕血症,一见血就犯晕,我也害怕动手术,所以一只只能些药来搽。可是最近我听隔劈的李婶说,她那顽固的头癣在你这里治好了。所以我就想来给你看看。”
陈凌苦笑,我这里是中西医科室,不是皮肤性病专科啊!但是病人来了,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想了想问道:“大姐,你怕动手术?”
大婶一个劲的点头,“怕,怕得不得了。如果你要给我动刀子的话,我就不治了。”
陈凌道:“那你怕打针不?”
大婶道,“打针虽然也怕,但勉强还是可以忍受的。”
陈凌点头,“那行。你这病马上就能好!”
大婶忧心的问,“要开刀吗?”
陈凌摇头,“不用!”
大婶又问:“以后会复发吗?
陈凌道:“不会!”
大婶疑惑的问,“是不是真的?”
陈凌笑道:“真不真,你试过就知道了。”
说着,陈凌就把刘诗雅唤了进来,让她把大婶领进一旁的检查间。
陈凌洗了把手,带上手套,走进去后,让已经换过衣服只穿着内衣和背心的大婶举起双手。
大婶有点迟疑,不过当她看到一旁还有个护士站在一旁的时候,心里踏实了一些,终于把手扬了起来。
陈凌刷地扬起了双手,手中的银针分别同时刺到了大婶的腋窝下。
大婶只感觉两腋同时传来一阵微痛,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唤呢,陈凌已经收了针。
“好了!”
听到陈凌的话,大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腋窝,没有口子,也没有流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婶难以置信的道:“这样就好了吗?”
陈凌点头,“是的,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因为这个而感觉尴尬了。”
大婶半信关疑的道:“小伙子,你大姐我几十岁的人了,你可别忽悠我啊,你别看大姐我只是个女人,可是我的号召力是很强大的,这几个社区的中老年妇女全都听我的,只要我随便放句话,保管你这儿以后要比现在更冷清,而你这个医生再也无人问津。”
陈凌苦笑,“大姐,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啊!你放心吧,如果有问题,尽管回来找我就是!”
大婶爽快的道:“行,你开单吧!”
陈凌问道:“开什么单?”
大婶道:“开单交钱啊!”
陈凌摇头,“不用缴费了!”
大婶愣了下,然后点头道:“好,如果你的医术真的这么高明,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陈凌苦笑,谢就免了,别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