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的话音刚落下,于夫罗上前大声喊道:“我去!”言毕,于夫罗径直打马而走,他的汉语说的很蹩脚,但众人还是听清楚了。
于夫罗转眼已经跑开了好几丈远,刘辩当即又大喊一声:“抓活的回来!”
于夫罗的身影渐行渐远,显然是没有听清楚刘辩的喊话,索图急忙上前说道:“我也去!”
索图的汉语说的同样蹩脚,在众人忍俊不禁的神情下,他打马去追赶于夫罗。
于夫罗勇则勇矣,却是个憨憨!
刘辩不禁摇了摇头便驾马上了山丘,马蹄刚在山丘上停下,刘辩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视野当中鲜卑骑兵已经混战在一起,刘辩大致目测了一番,双发厮杀的人数近乎万人,场面混乱又壮阔。这对战的双方人马毫无疑问的是魁头和骞曼了,而刘辩也发现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在魁头和骞曼两军的中间,恰巧形成一个三角形。
“辩爷,何为卧槽?”张辽略带疑惑的问道,所谓不知则问,敏而好学,学而求进,进而则达,张辽就是这样一个人勤学好问的人。
“这个嘛……大概就是有一种强调语气的意思,可以表示惊讶,惊讶之余还有点不太愿意接受的意思。”刘辩说完见着张辽还是一副略有疑惑的模样,他又继续说道:“总之你就当做是嘲讽敌人的意思好了!”
听刘辩最后这么一说,张辽恍然明悟,他重重的点点头。
刘辩伸手摸了摸脑门,比如‘卧槽’一般,还有许多现代网络流行词语,刘辩每一次提及的时候都会被张辽等人追问,这解释的次数多的都快让刘辩郁闷了。
且说于夫罗去对付鲜卑斥候小分队,离了山丘处,马还没往西跑出多远,于夫罗就与这一只鲜卑斥候小分队遭遇了。
于夫罗二话不说,只大喊了一声,扬着手上的弯刀,他就径直的冲了上去。在中阳县待了一段时间,于夫罗常与张辽、刘同等人切磋,虽然输多胜少,但他的武艺却是增进许多。眼下抬手一刀直接掀翻了一人,随后迎刀而上,于夫罗手中的弯刀进退有度,攻中带守,守中有袭,片刻未过,就有两个鲜卑斥候死在于夫罗的刀下。
当索图赶到的时候,他看着地上已经倒了五具尸体,而于夫罗还安然无损的骑在马上。当下索图急忙喊道:“辩爷说要抓活的,这怎么全杀了?”
“什么?”于夫罗一听索图的话就愣住了。
要抓活的?辩爷什么时候说的?我这完全没听到啊!
“抓什么活的?他们也太不经打了,三两下的就全倒了,可不能怪我啊!”于夫罗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转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翻身下马在鲜卑斥候的尸体旁边走来走去。
于夫罗的举动让索图很纳闷,但是他并没有出口询问。只见着于夫罗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具尸体说道:“别装死了,快起来,我知道你还活着!”
地上的尸体毫无动静!
于夫罗用着一口流利的胡语大声喊道:“再不起来,我就一刀砍下去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起来不起来?”
紧接着就发生了让索图无比震惊的
一幕,地上原本躺着的那一动不动的尸体居然活生生的站起来了。
握草!诈尸了!嗯?我怎么会说卧槽?
索图听着于夫罗说道:“幸好刚开始的时候留了手,这还有一个没死的!”
爬起来的这个鲜卑斥候是这只小分队的伍长,他被于夫罗一刀掀翻摔下马之后,直摔的他脑子嗡嗡乱想,一时间根本爬不起身。
正所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这位鲜卑斥候伍长就在地上躺着的一小会儿,他带来的小分队手下就全部被于夫罗干掉。于夫罗杀人的画面,鲜卑斥候伍长是看的那叫一个清楚,动作干脆,直接一刀一个,出手很是果断。
若不是因为阵营和种族都不同,鲜卑斥候伍长甚至都想为于夫罗拍手叫好了,当然这样的想法他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此刻他已经被于夫罗直接绑了起来拖在马后。鲜卑斥候伍长是一脸的苦丧,装死没有骗得住于夫罗,这一下被绑了一个结识,逃肯定是没法逃了。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斥候而已,奉了大首领的命令出来转转弯,顺便巡个逻,这到底是哪里杀出来的人马?这是匈奴人?
于夫罗驾马直接往回走,鲜卑斥候伍长踉跄着脚步跟在后面,他是装死不假,但也真受了伤。索图见着便赶紧跟了上去,虽说于夫罗把这只斥候小分队连杀了好几人,但好在留了一个,好歹也能够交差了。
等着于夫罗和索图回来的时候,刘辩麾下的将士已经在山丘上摆在了阵势,这一幕使得两边的魁头军和骞曼军都注意到了。
于是场面一下变得诡异起来,魁头在想:难道骞曼还有援军?
骞曼在想:难道魁头还有援军?
他们两个人都在想:这援军是哪来的?
大汉黑色龙纹王旗在山丘上扬起,魁头皱着眉头盯着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后又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骞曼却是面色沉重,望着那飘荡大汉王旗,他的心里面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有了一种便秘的感觉,为什么?难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吃坏肚子了?我这现在要是去出个恭的话,柯最和阙居这两个人不会以为我是要逃跑吧?
骞曼撇了撇嘴,他有些烦躁,当即就大喊了几句。紧接着在骞曼阵中有一个粗犷的鲜卑汉子领着五千骑兵走了出来,他们的行军方向是正对着刘辩这一边。
刘辩又伸手摸了摸脑门,此刻他也觉得的有心烦躁,而且这个烦躁的程度绝对是要比骞曼强烈的多。
特马的!于夫罗这个憨憨抓回来的唯一的活口竟然是魁头那一边的斥候,一队的斥候被于夫罗利索的干掉了五个,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了?话说现在我派人去告诉魁头,说我是来帮他的,他还能信我吗?
于夫罗抓着那鲜卑斥候伍长回来,在询问了一番之后,这鲜卑斥候伍长很配合的把战场上的事宜比较详细的说了出来,他更是表明了身份。
我跟鲜卑大首领魁头混的!
刘辩叹了一口气,这一下子闹出了乌龙,实在有点难以收场。刘辩心想换做他是魁头的话,若是有人杀了他的斥候兵,然后再来说是前来
帮他打仗的,刘辩觉得若不直接砍了这个人,那绝对对不起这个西河郡王的名号。
大敌当前,应当强强联手,就是一时视察,误杀了几个斥候兵,魁头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击败骞曼的军队,难道魁头现在还能够和骞曼联合不成?要是魁头要打过来,不如干脆和骞曼联合?
卧槽!这个想法很危险啊!骞曼那一条胳膊都是我砍掉的,他会和我联合就真的是见了鬼了。嗯?那几个斥候兵是于夫罗杀掉的,于夫罗是南匈奴人,那跟我有啥关系?大不了魁头追究起来,我把于夫罗卖给他就是了。
嗯!就这么办了!
刘辩在脑子里面做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决定牺牲于夫罗来成全他和魁头之间尚未形成的友谊。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锅,小爷不背!
刘辩伸出手一指于夫罗说道:“人你是抓回来的,那顺道你把他送回去好了!”
于夫罗急忙把头摇得飞起,他心中明了的很,这若是去了,十有八九是要被魁头弄死的!
嘿!杀人凶手送上门来了,关门放狗,搞死这个憨憨!
于夫罗其实一点都不憨,大多数时候他都机智的一笔,比如现在,他当下一脚直接踹在那鲜卑斥候伍长的屁股上,然后一脸凶狠的大声喊道:“快滚,回去告诉魁头,我们这里是大汉皇子西河郡王麾下的部队。”
“啊?”鲜卑斥候伍长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你们一会儿说的汉语,一会儿说的胡语,听的我一半懂一半不懂的,搞得跟喝醉酒断片了一样。
你们还杀不杀我?不杀我的话,我就跑了啊!握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汉人军队中走溜一圈还能够活着回去,这也太特马的刺激了!
嗯?这汉人军中为什么还有匈奴人?
鲜卑斥候伍长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这样的问题他根本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甚至他都忘记跟刘辩讨要一匹马。
名义上毕竟是友军,虽然这个友军暂时未有一次合作,也谈不上有什么友谊,而且一个照面就杀了友军五名斥候兵,活捉了伍长,抢夺了六匹马。
刘辩觉得若是那鲜卑斥候伍长提了,他一定会还他一匹马的。
“辩爷!骞曼军阵中过来一只部队,人数大约五千人,都是骑兵!”白羊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新,领神机、坚枪两营去布阵!”刘辩的话说的毫不犹豫。
“诺!”刘新拱手行礼,转而打马离去。
“刘同,领精骑、匈奴两营去备战,依令行事!”刘辩又说道。
“诺!”刘同拱手行礼,也转而打马离去,张辽、于夫罗、索图等人皆随而去。
山丘上的人一下子变少了许多,仅有甄俨与张扬跟在刘辩左右,云中步卒千人护在刘辩周遭。毫无疑问的说,若是骞曼有一只骑兵直接来攻这个山丘的话,那么刘辩的处境绝对是凶多吉少的。
然而山丘处于地势高点,云中步卒在这个山丘上插上了很多的旗帜,步卒来回跑动,尘土弥漫整个山丘,远远看来,近乎有着一两万人在山丘上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