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蒯祺,这家伙也是个倒霉的主。
自当日龟兹城被精骑军夺下之后,蒯祺就成了俘虏。虽然是俘虏,但蒯祺也是个汉人,精骑军到没把他怎么样,但同成为俘虏的匈奴人的下场可就惨了。而自认为筑成大错,愧对上郡百姓的蒯祺也没敢暴露自己,他害怕获罪而被并州军给砍了,大体是因为语言不通,匈奴俘虏到也没人揭露蒯祺的身份,如此蒯祺便在龟兹城待了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待的可不好受,并州军的将士只把蒯祺当初一般俘虏,什么重活苦活都让他干,为了苟活蒯祺也只能够忍气吞声下来。而后不久,蒯祺就被转移到肤施城,从而加入到了修筑城墙的大业当中。要说蒯祺真的能够忍气吞声下去也就算了,可这家伙原本就是个瘦弱书生,白面郎君,哪能够一直吃苦。磨破了手脚皮都是轻的,每天都累的腰酸背痛,浑身发酸,吃的又是稀粥,连个酱菜都没有,如此下去,蒯祺实在忍受不住,索性一想不如慷慨赴死,说不定还能够落下一个不畏并州王强权的好名声。
只可惜蒯祺这一点想的是真的太多,就算是死了,刘辩也得给他打上汉奸的恶名声。不过事情总会出现转机,蒯祺在向并州军将士表明身份之后,尤其是强调了荆州蒯氏一族,那并州军将士也没敢大意,他向坐阵肤施城的田丰禀告了此事。
田丰得知后只觉得新奇,他倒是见了蒯祺,好生招待一番也侧面打听了情况,但蒯祺在讲述自己家世方面倒是直言不讳,可在为何会来上郡之事上吞吞吐吐,这搞得田丰就很为难,而此时刘辩已经回了中阳城。
索性田丰就想着直接把蒯祺送到中阳城去见刘辩,听由刘辩发落。但适时冬季来临,寒风凌冽,大雪封路,又只得等到春节过后开春,田丰才派人把蒯祺给护送到中阳城。
本来走在路上的时候,蒯祺是想过逃跑的,但田丰行事谨慎,派了十多个将士护送,更有卞喜领头。卞喜虽然没啥文化,但好在这人就是听话,田丰交代的事情他不敢耽误,一路上是把蒯祺看的死死的,蒯祺就是想逃也没机会,因为就连上茅房,卞喜都让人跟着他。
如此一来,蒯祺是郁闷不已的到了中阳城,而后便提心吊胆的见了刘辩。刘辩虽然对蒯祺没什么印象,但是荆州蒯氏一族的人,有才学的就那么几个,蒯祺这家伙是蒯良和蒯越的侄儿,当初刘辩游历荆州的时候,蒯越是向刘辩举荐过蒯祺的,但当时刘辩没在意,就没去收下蒯祺。
刘辩觉得如今也是巧,他没去收蒯祺,蒯祺到跑到并州来了。刘辩暗想:难道小爷终于是王八之气侧漏,引得小弟千里相投?
遂刘辩对此追问一番,而蒯祺这边是遭不住心理负担太大,精神压力太重,他自认是死到临头便把事情给全部撂了。
什么空城诱敌,围魏救赵,回马埋伏等计策,蒯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但在匈奴人屠杀汉人百姓这事上,蒯祺又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以头磕地,悲痛欲绝。
“那些百姓虽没有死在你手,但你却是帮凶!”刘辩听得是眉头紧皱,心中好似有一股怒气要奔腾而出。刘辩很想杀了蒯祺以图痛快,但他明白罪魁祸首并不是蒯祺,最根结底还是南匈奴人。蒯祺犯错是因为嫉恨,而这嫉恨却也和刘辩有关,因果报应,说到底如果当初刘辩收下蒯祺,那么蒯祺也不会犯下如此过错。
更何况,
蒯祺乃蒯良和蒯越的侄儿,刘辩如今与荆州蒯氏一族正交好,还在蜜月期,如果就此杀了蒯祺,恐怕会破坏这交好关系,得罪荆州蒯氏一族。再者,蒯祺所谋划的空城诱敌等等计策也是让刘辩刮目相看,他觉得蒯祺能力还是可以的,智谋不错,可以一用。
至于上郡几个城池百姓的惨死,那都是南匈奴左部下的毒手,就算是杀了蒯祺,也不能够让死去的百姓们活过来,倒不如现在收下蒯祺,让他去上郡围观,治理地方,造福百姓,以当赎罪。
“在下犯下如此过错,不敢妄求殿下开恩,但求一死,以慰藉那些枉死百姓的在天之灵。”蒯祺好似死意已决,他跪着绷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就等着刘辩下令把他给处斩了。
刘辩见状嗤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想的简单,以为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了?告诉你,可没那么容易,你得为你犯下的过错赎罪。上郡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的为这些人谋福,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上郡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还要让南匈奴人不敢在踏入上郡半步。”
听完刘辩的话,蒯祺当场就愣住了,纵使他没读过什么书也能够明白刘辩的意思,更何况蒯祺诗书礼仪全熟。不仅不用死,还能够当个官,治理地方,造福百姓,如此来赎罪,蒯祺觉得也不是个难事,至少还能够活着。
蒯祺又不是个傻子,若是能够好端端的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刘辩给了活路,蒯祺当即就叩拜了:“在下愿为殿下效力,愿为百姓谋福!”
熟悉的修心系统提示音响起后,刘辩安抚蒯祺几句便让他退了下去,随后便任命蒯祺为上郡肤施县令,荀谌颁布调令,何安亲自相送,蒯祺便走马上任了。
英雄人物:蒯祺(字无查证)。
身份:士族。
年龄:21岁(188年)。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32,统率36,智力78,政治78。
品质:绿色。
评定:明者,慧者。
悟性资质测试:平庸。
忠诚度:100。
特性:才智,待伏,虚实,统筹,经论,能吏,郡官,仁政,教化,辅佐,忠义,忠君,死忠。
效忠:刘辩。
官位:肤施县令。
驻守:上郡。
提示:经服用全能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因果的福也好,士族背景也好,总之蒯祺是劫后逢生,从而美滋滋的前去赴任了。说到底蒯祺当初也是碍于丢了脸面,因而气愤,阴差阳错的才犯下一些过错,但冤有头,债有主,纵使没有蒯祺,南匈奴人也是会对上郡百姓提起屠刀的。
安排好了蒯祺,刘辩还给蒯越去了一封信,信中大致严明蒯祺境遇,并且表达了一种尽管蒯祺这人挺王八蛋的,但是小爷还是对他多加照顾的意思,刘辩觉得蒯越在看过此信后定然明白,致使刘辩与蒯氏一族的关系大大加深也是可行的。
收几个小弟,又巡查一番治所,再深刻的察觉到唐瑛的曼妙身躯越发成熟,胸前两团已然鼓囊囊的,这大体就是近日时候刘辩的日常,而白波谷那边,几万人撤出并州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郭太站
在山头上看着杨奉、李乐、胡才和韩暹四个人领着两万多的部众往着司隶河东郡的方向前进,他的脸上表情不多,但内心底却是激荡澎湃。
临分别前,郭太就从李乐脸上那欣喜无比的神色就能够看得出一些事情,他坚定的认为李乐这小子已然投靠了并州王,要不然的话李乐不会如此对白波军撤到河东郡一事如此急切又上心。而郭太也看得出杨奉、胡才和韩暹三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不过他们都对能够不与并州军交战而感到庆幸。郭太更察觉到杨奉大概是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但也找不到什么原因,所以一直都很小心翼翼,探路的斥候已经派出了十多个。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的郭太自认是找到了其中的秘密,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杨奉等人已经逐渐远去,郭太身为白波军的大渠帅,他很讲义气的留下来断后,明面上说是以防并州军两面三刀,出尔反尔,暗地里却是他自己想要独自领军撤离,而把杨奉等人当做诱饵。
“大渠帅,咱们这下往哪边走?”亲卫郭大问道。
“往西走,去凉州北地郡。”郭太眨眨眼说道。
虽说是要撤离,但留给郭太的选择并不多,白波谷这里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并州军已经暂时从谷口撤离,但指不定并州军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另外白波谷里面还有好几千的老弱妇孺,这些都是郭太留给并州军的累赘负担,以求拖住并州军的脚步。
如此一来,不想与并州军交战的郭太也只能够从并州撤离。向北那是不可能的,身处西河郡,向北就是并州腹地,去了就是被四面包围,纯碎是找死。向东是冀州,但是要跨越太原和上党两郡,路可没那么好走,想要进入从并州进入冀州地界,要么穿越太行山脉,要么路过壶关,这两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除非能够一路打过去,要不然还是死路一条。
若是不想向南去司隶河东郡,那只有向西去凉州北地郡,此行只要经过上郡即可,而上郡这地方刚刚遭遇南匈奴人的抄掠,是一片荒凉,一塌糊涂。郭太以为并州军尽管收复了上郡,但掌控力应该不大,毕竟上郡的烂摊子太多,又是刚刚开春,郭太觉得只要他的行军速度够快,并州军应该察觉不到。
当然就算是并州军察觉到了,郭太觉得并州军应该也不会追击过来。因为在郭太的猜想里,杨奉他们两万多人的队伍才是并州军的目标,而他这边算是看破密谋,打算抽身事外罢了,况且上郡还有南匈奴人虎视眈眈,并州军的注意力应该还在南匈奴人身上。另外郭太只是想从上郡经过,他又不想如同南匈奴人一般丧心病狂的抄掠上郡百姓,当然主要是上郡的百姓已经没什么好抄掠的了。如此静悄悄的路过,又不犯事,应当不会被并州军盯着,郭太为了如此打算还特意带领的部众都是青壮,为的就是加快行军速度。
“北地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呀!据说那边的羌人造反也很多。”郭大说道。
“那岂不是更好,咱们过去正好添砖加瓦。”郭太这话说的大有一种为伟大的造反事业献出生命的意思在,然而他满脸阴霾的模样却是让人见着心生畏惧。
“怕就怕那些羌人容不下我们。”身为亲卫,郭大想的实在有点多,这便引起了郭太的不满,于是郭大的屁股上挨了一脚。
郭太狠狠的扬了一下拳头骂道:“我还容不下那些羌人呢!老子迟早会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