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公子应该能够拔下头筹,获取第一了吧!”
“三公子真是厉害,接连击败一十一人,可谓是过关斩将,气势如虹呀!”
“有殿下亲自教导,再有王越将军指导,三公子于书院奋学,武艺自然高于常人,拿下这场比试,想来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我听说军营的那些人放了水的,他们与三公子交手的时候并未出尽全力。”
“这也正常,三公子常出入军营,将士们自与他交好,比试时候卖个情面而已。”
“那些外来人里怎没一个能打的?还是咱并州人厉害啊!”
“倒是有一个能打的,连续击败了七个对手,好像三公子下一场便是与这人比试。”
“哦?那这人是谁啊?”
“对对,是谁啊?快说说。”
“听说是一个姓陈的,至于叫什么,倒是没记清楚。”
“唉……你这说的真是没劲。”
……
中阳城东区,这里以军营为主,自文武大会一来,东区特意被划分出一块地方用作演武场,外围更是搭起观众席,可容纳两千余人观看武试比斗。
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武试比斗已经进行了几场,围观的人看的是激动澎湃,喝彩声一声盖过一声,场面也是精彩。
刘辩本来打算收取门票的,一人一枚铜钱,但荀谌提了反对意见,说是既然与民同乐,便不宜提钱。刘辩只好同意荀谌的意见,但是小商贩往来观众席贩卖食品果汁什么的是被允许的,围观百姓自然是要吃瓜的,要不是很多食品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啤酒可乐爆米花这些肯定就被刘辩搞出来了。
与民同乐,也不妨碍赚钱,有什么冲突吗?
演武场不远处是有专供选手准备的休息室的,只是临时搭建的棚子而已,刘三儿此刻便等候再次,临近他下一场的比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观众席那边的呼喊声他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心情说不上澎湃,但信心肯定是有的,刘三儿明白只要他赢下接下来的一场,那么这次武试的第一名绝对是他了。
武试的规则很简单,连续击败十二个对手就行,以站擂台的打法为主,胜利者可被挑战,同一人不可连续挑战,被连续击败三次便失去参赛资格,也就被淘汰。
比如战绩哪怕是赢十一场,输三场,也要被淘汰。
刘三儿现在的战绩便是赢十一场,输两场,他输给周仓和夏侯兰了,接着这两人在连续赢过十场之后便都弃权了,摆明是再给刘三儿扫清障碍铺路的。
若不是比试名额是随机抽取的,恐怕刘三儿连两场都不会输,虽然武试比斗的参赛选手还有不少,但从战绩来看,刘三儿远远把他们甩在后面,其中战绩最好的就是一个胜了七场的,而下一场刘三儿便要与这人比试。
其实武试比斗参赛选手里不是没有武艺高强的人,只不过但凡有些实力的早早就被军营里的那帮家伙们清扫掉了,杨丑、眭固、严政、索图、卞喜等人先后下场帮刘三儿清场,然后各自内耗,直到淘汰。
手段简单粗暴,这便是引起刘辩不爽的原因,他烦这些人为了帮刘三儿而吃相太难看了。
好歹给其他人一点机会嘛!上来就盯着那些种子选手一顿猛、干,现在好了,种子直接被弄死了,刘辩从哪去招纳新人?
傅干掀开棚子的帘子走进来,他笑眯眯
的对刘三儿说道:“刚有人来报,说是殿下的马车往这边来了,看样子殿下要亲自来观看比试,你可要好好大显身手呀!”
“这还用你说?只要我拿了第一,兄长岂能还小看我?”刘三儿自信满满,他绑好腿上的绑腿,然后拍了拍穿着的比斗服,阳光皓齿,俊眉慧眼,也是一个俏儿郎。
“可别掉以轻心,我去打探过你的对手了,这人倒也有点本事的。”傅干提醒一句。
果然是不出刘辩所料,他对何安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被何安告知给刘三儿了,傅干因此去打听消息。消息果然是打听到了,那人叫做陈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颇为勇武。
傅干不是没想过与陈到接触一番,以贿赂等方式来让陈到在比试时候放水,但他又听人说陈到为人正直,又年轻气盛,不是好说话的主。傅干思前想后还是打消了贿赂的念头,他担心弄巧成拙,反而会坏了刘三儿的好事。
军中那帮人会卖刘三儿面子,可是傅干自始自终的撮合,这家伙脑子转得快,小聪明不少,空凭一张嘴就说服了军中那帮家伙。傅干这张嘴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他还把他父亲傅燮给说来了并州。
傅燮这人是有真本事的,此人出身北地傅氏,身长八尺,面有威容,师从太尉刘宽,举孝廉出身。184年,傅燮授护军司马,跟随皇甫嵩出征,大破黄巾军,因功授安定都尉,后迁议郎。
傅燮为人正直,对朝廷忠心,因韩遂、边章领到的凉州叛乱军越发壮大,皇甫嵩当时未能击败叛军,后被免职。朝廷议会时候,司徒崔烈提出了放弃凉州的建议,傅燮于是站出来大骂崔烈,骂崔烈愚昧不忠。
这事一出,朝廷百官敬重傅燮敢言,但傅燮与宦官的关系很不好,后来又与赵忠有矛盾。赵忠愤恨,却又畏惧傅燮的声望不敢害他,于是便想着法子要把傅燮外调出洛阳。适时傅干常与傅燮有书信往来,于是傅燮便舍弃了原本的汉阳郡太守一职,而应邀前来并州。
傅燮来了之后虽然与刘辩有过接触洽谈,但他并没有投在刘辩麾下,大多数时候,傅燮与蔡邕为伴,在并州报社做事,偶尔会去中阳书院教书,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刘三儿点点头,他自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待下一场比试的,陈到的武艺到底如何,刘三儿不清楚,但他自己的武艺却是有数的,这最后一场,若是不博一把,拿不拿得到第一,还是个未知数。
“你也不要压力太大,演武场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你抢下第一个木箱里的武器,铁定稳妥了。”傅干眨眨眼一笑,刘三儿了然领悟,这是在武器上也动了手脚了。
“这样会不会太下作了一点?”刘三儿微微皱眉说道。
“有吗?没有吧!”傅干摊摊手回答:“箱子里有什么武器,都是随机安排的,谁先抢到手了,那也是运气好呀!规矩是殿下定的,咱又没有用什么卑鄙的手段,知晓箱子里放的哪些武器定做算是小作弊而已。”
“作弊,这也不行呀!兄长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饶过你我。”刘三儿颇为担忧的说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演武场上靠的还是真本事,真武艺,拳脚分高下的。练武之人的这点事情能叫作弊吗?不能的,最多就算是借鉴嘛!”傅干把话这么一绕,刘三儿到无言反驳了,事情已经办了,无奈之下,刘三儿也只能先这么着了。
一阵擂鼓声从演武场响起,百姓观众们
纷纷寻声望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殿下来了”,人群越加热闹起来,众人纷纷翘首以盼,果不其然,几辆高架马车缓缓入场,自有星辰八卫领头开路。
不多时,刘辩带着女眷及大小官员二十多人走向观众台最高的一侧。观众台也是有划分的,位置最好的自然是刘辩这一边,依次下去是官员区,军卒区,学子区,士族区,富豪区,最外围的自然是普通百姓区。
陈登与糜芳两个人就待在学子区,也算是沾了光的,不然以他们的身份最多就只能待在富豪区,这是专门给有钱人提供的场所。至于士族区,不是并州之地的士族是进不了的,徐州陈氏和糜氏一个都没迁徙过来,不算是并州士族。
“今日是真热闹,人都比前几日多了许多。”糜芳一脸兴致勃勃,武试比斗这些天,糜芳是一场未有缺席,比起文试的酸腐,糜芳更喜欢武试的拳脚比划,弓马较量,那一种气血沸腾,精彩刺激的场面直叫人大呼过瘾。尤其是那种未到最后关头,胜负难分,选手们招招狠辣,斗的难解难分,最让糜芳激动亢奋。
“今日这一场,三公子有望获胜,看的人自然多了,殿下都来了,可见一斑!”陈登的脸上表情不多,但额头冒出的细汗已经揭露了他的内心,激动又期待。
“殿下都来为三公子助阵,那三公子岂不是赢定了?”糜芳问道。武试的奖励可与文试大不同,文试的参与奖是只要脸不黑的都会有,糜芳还拿了一个,但武试的第一名是会被刘辩亲自封赏的,铁定封赏官职的。
这规矩,自然也是刘辩定下的。
这也是刘三儿这帮人想尽办法要拿下武试第一的原因。
“那也不一定的,汝南陈到,我有所耳闻,他年岁比三公子大,在身体条件这一块,三公子要吃大亏的。”陈登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年纪大则个头高,身体壮,力量强,这是身体自然的优势,而且练武也是讲究岁月沉淀的,陈到的练武时间自然要比刘三儿长,优势十分明显。
“那照你这么说,三公子岂不是会输?”糜芳有些惊讶的问道。
陈登眉头一紧,瞪着糜芳说道:“若是三公子会输,我们还来这里看什么?”
糜芳点头一想,觉得陈登说的有道理,可又仔细一琢磨,他很是疑惑的问道:“那到底三公子会赢会输?”
陈登脸一摆,他也无法给出糜芳答案,索性就没再理会,恰巧各观众区域响起呼喊声,糜芳也转移了注意力。
“辩爷,这是要开始了?”何安探着胖脑袋问道,演武场上并未出现刘三儿或者陈到的身影,反倒是出现了两对舞龙舞狮的队伍。
没错,这种节目也是刘辩提议搞出来的,舞龙舞狮,活跃气氛,热热场子,以后还可以接活赚外快,多有搞头!
“还得一会儿,先看着吧!”刘辩明显兴致不高,对他来说这舞龙舞狮也不是什么新鲜品,再者说这两只队伍搞出来的难度系数也不算高,只能图个乐,看个热闹。
“那是龙吗?那是什么?”一声惊奇的呼唤在刘辩的身后响起,蔡琰等女眷颇感兴趣,个个脸上洋溢笑容,刘辩当即回头说道:“那是狮子,我与你们说,这可有意思了,比如……”
望着刘辩好似突然满血满状态的模样,何安不禁眉头紧皱,舞龙舞狮的表演都不知道在并州王府里面排练了多少遍了,何安也是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在满脸无奈之余,他心道:这是在看个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