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废寝忘食好像也不怎么奇怪,好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但这件事情做完以后,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带走了许多精力和体力,人好像一下子就困倦无比,也会觉得饿的难受,尤其是美食当前的时候,更是有前胸贴着后背还狂流口水的感觉。
两个人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扫荡了一大半。
张法异抚摸着胀鼓鼓的肚皮,笑呵呵地说道:“你说那些采挖花草小灌木、摘树叶的是不是真的都有病?有精美的饭菜不吃,非得吃那些不适合做食物的东西,弄得我连个自然风光都拍不成!”
郝俊抬起了头来,犹豫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不是可以直接说出来。
照理说,张法异此刻想牢牢地拴着自己,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有想分一杯羹的想法,单是特效王者经纪人的身份,就可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了。
如果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走,要走一点儿弯路,还要浪费一点儿时间。
郝俊这一琢磨,就想的深了一些,张法异觉察到不对劲儿,连忙问怎么回事。
郝俊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老张啊,我拿你当自家人,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次的事情是我搞出来的,但没想到能演变成这种程度,所以边卉紧急召唤我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张法异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你搞出来的?是你把人家病愈的原因强加在鲲羽山上?”
郝俊摇了摇头,“你没有说对,我可没有把人家病愈的原因强加在鲲羽山上,边卉也没有!是某些人理解错误、断章取义,加上一些想因此获利的人推波助澜,才使这件事越演越烈,濒临失控。”
“还说没有!不是说那个郝梦琪在这里疗养期间,因为小女孩好奇的天性和仙山之祖的传说,经常采摘一些小植物服用,才使得世纪顽症不药而愈嘛!实话实说啊小郝,我对你这个行为不太赞成,那个副院长亲力亲为,费了多大力气才让郝梦琪病情好转?也极有可能是药物的累积作用导致痊愈的!你这种行为,对医者造成了多大伤害!”
郝俊不由得骇然,这位张大胡子也太刚正不阿了,竟然敢这样教训自己了!竟然不顾及对自己还有诸多需求了,这是真不怕得罪自己吗?幸亏自己不打算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了,要不然就会被定义为小人啊!以后就难以相处了!
张法异却猛然意识到了刚才郝俊的脑中所想,有些尴尬地揉搓着大胡子。
郝俊见他这幅神情,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局势还在掌控之中。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张啊,虽然这一切是发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但整个来龙去脉你并不清楚。看你的性情如此直爽,我就和你透个底吧,也免得你把自己的老板划在坏人堆里。”
张法异愣了一下,“我的老板?谁呀?对我来说,只有合作伙伴,没有什么老板。”
郝俊知道他的理解方向错了,拿出了那份协议,扔到了张法异的面前,“我宣布,换经纪人,换个承认我是老板的经纪人。”
张法异使劲肉搓着脸颊上的大胡子,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我也没把话说的非常绝对?是吧?可你总得有让我信服你不是坏人的理由吧?”
郝俊伸出了一根食指,“第一,重点是‘郝梦琪在这里疗养期间,’其次才是‘采摘一些小植物服用’,而追根究底,是郝梦琪在昌阳得到过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冯绍伦的救治,病症已经有了明显好转才来到这里的。这一切是一条不可分割的完整链条,却被硬生生地撕扯开了,理解错误、断章取义也就罢了,关键是总有些人想博取眼球或者想因此获利!”
张法异不是糊涂人,但因为局势开始失控的时候就被许多人带歪了,再加上美丽的自然风光被破坏了,让他原定的拍摄计划险些泡汤,才更加坚信被带歪的路才是正路。
此刻被郝俊这么一提醒,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果然这些事情是互相关联、缺一不可的。
郝俊接着说:“其实主要问题是出现在一小部分梦想一夜暴富的鲲羽山的村民身上,当公众的注意力停留在‘采摘一些小植物服用’这一问题上时,这些村民就想到了发财的机会,以本地知情人的身份,把郝梦琪病愈的功劳完全归在了小植物身上,并且说整座鲲羽山的植被都是相似的,森林公园里有的,他们家周围就有。这些话被当做大实话传播开来,并迅速发酵,加上仙山之祖的名号,很快就有人开始在森林公园外围采挖了。并且小植物的范围也被曲解了,甚至扩展到了树叶!”
张法异明白了,“我听说大约三天前,森林公园的周边村民开始动起来了,说的好听点是共同维护鲲羽山的生态环境和正常秩序,实际上是联合圈地或各自为战,不允许外来者狂采滥挖了。只要外来者交上一定的费用,就可以进入自己掌控的一亩三分地采挖花草灌木和摘取树叶。难怪不交钱采挖的就有可能挨揍啊,原来是他们故意为之。”
“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但并不是说这些人都是最初的参与者,刚开始边卉和我介绍情况的时候也是这样和我说的,直到通话快结束的时候,她才收到了警方的确切消息并转告了我。”
“也就是说,随后发生的有一些村民动起了各种各样的歪心思,都想往自己的口袋里多装一点儿,导致联合圈地的形式土崩瓦解了,都转变成了各自为战的形式,还有价格倾轧、争夺客源等纠纷和矛盾,都是那一小部分想获取不当利益的村民造成的?”
郝俊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大部分原本不屑于这些人所作所为的村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赚钱如流水,而且越来越多的外来者确实是跑到地头和家门口瞎折腾,就觉得自己不参与等于吃大亏了,才导致事情越来越复杂。”
张法异沉思了一会儿,眉头一挑,“我回忆了一下事发的前前后后,应该是你和边卉一起制定了这个计划,目的就是为了把森林公园的七大生态旅游项目、九大高端养生项目和那个医者炒热吧?你们就可以大发其财,但你们想到过被当做棋子摆弄的郝梦琪的感受吗?那么坚强的一个小姑娘!那么”
郝俊微微一笑:“老张,你不要大发感慨了,这件事是我和边卉有了初步意向后,我才找郝梦琪商量的,反倒是你口中的那个医者不知情!”
张法异又是一愣,紧接着神情剧变,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可别说郝梦琪的渐冻人症是你治好的!”
郝俊笑容依旧,“为什么不能说呢?这本来就是事实啊!郝梦琪已经是你的群众演员了,你可以亲自问问她啊?哦,对了,没有我的许可,她不可能和你说实话。要不然,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