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抹阳光柔和地洒向大地,唤醒了沉睡一夜的人们。
如花端着早点,轻轻叩了几下房门,侧耳倾听下,屋子里云洛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进。”
这话虽然很轻,却也能听出声音中的疲惫。
如花这才推门进去,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云洛的声音又自内室传出来道:“小声些,小姐还在睡。”
小姐回来了?如花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方才云洛声音那样疲惫的原因,不禁掩唇一笑。想了想,便又端了那早点出去,临了,小声禀了一句:“那奴婢去温了粥,过会儿再来。”
说罢,掩了房门,屋子里重又安静下来。
这片刻的对话,却惊扰了慕容烟的好梦,迷迷糊糊地动下身子,这才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
“已经早上了啊?”慕容烟揉揉眼睛道,抬手的瞬间,便僵在了当场。
云洛费力地抽回手,一夜的折腾,手臂早就麻木了,难受的很,只是面上却是笑道:“小姐醒了?要喝水么?”
慕容烟只觉得自己的头“嗡”的大了一倍,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有点蒙。
云洛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显然是伏在床边过了一夜,而方才怀里的东西,显然是云洛正在活动的右臂,再仔细看看,神色有些疲惫,想也是,大晚上趴在床沿睡了一夜,任谁也不会睡得好。
“你怎么不找个房间去睡?”慕容烟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一夜睡得安稳。
慕容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难过,受伤,快乐,通通都只有自己一个,没想到,在这个历史上压根不存在的朝代里,守着自己的居然会是一个**的男子,实在有点讽刺。
“昨夜的事情,小姐忘记了?”云洛站起身子,手臂似乎恢复了正常,缓步走到桌旁,倒了杯清水,递了过来,“小姐你可是抱着云洛,不让离开呢!”
慕容烟惊的长大了嘴巴,木然地接过被子,一股脑灌了下去,清水入喉的一瞬间,嗓子清亮了,头脑也清晰了起来。
好像确实是自己抱着他的,慕容烟闷闷的想。
“那你赶快回去休息的好。”慕容烟突然想起一事,立刻窜了起来,道,“还好昨儿个我回来时没人知道,要不我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清白?云洛心中暗笑,还未开口,门又响了起来。
“云公子,张管家说,入秋了,找了裁缝来给小姐和您裁几件衣裳,裁缝已经请来了,您和小姐还是先起来吧。”如花在门外脆声道。
慕容烟怔住了,良久,才看向身边的云洛,小声问:“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云洛笑了笑,也不理会,只是扬声道:“告诉张管家,我们这就起来。”
“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慕容烟又问道。
“小姐带云洛回府时,不就料到这种情况了么?”云洛笑的云淡风轻,“云洛还以为小姐当真什么都不在乎呢!”
这不一样!慕容烟瞪了云洛一眼,总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郁闷地打理好,如花已经端了早点进来,两份粥,一碟糕点,两碟小菜,还有两个好看的小瓷盅,不知是什么东西。
慕容烟晚上只吃了些油腻腻的肉食,还闹了一夜的肚子,这会儿早就饿了,见到吃食,早就将不快抛到脑后,立刻洗了手捏起一块儿点心,塞进了嘴里。
“小姐,你啊,总是这么急。”如花嗔怪道,将慕容烟按到座位上,将吃食一一端下来,又将一个瓷盅推到了慕容烟面前道,“小姐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慕容烟拍拍手,将手指的碎屑拍掉,好奇地揭开盖子,顿时一股清甜逸了出来,好闻的很。
“云公子也来吃些。”如花唤道,“不是我吹,云姑的糕点做的可是京城一绝呢!”
“是么?”云洛笑着走过来,坐下道,“那我倒得尝尝。”
“还有这个。”如花端起另一个瓷盅,放到了云洛面前道,“您和小姐一人一盅。”
说着揭开了盖子,又是一阵香气。
这会儿工夫,慕容烟早把盅里的东西吃了干净,入口清甜,甜而不腻,很好吃,却不知是什么东西,这会儿见云洛那盅揭开,香味一溢出来,早就食指大动了。
“我怎么感觉他的比我的还要好闻?”慕容烟含着汤匙,眼巴巴地瞅着云洛,后者皱着眉,舀了一勺看了看,旋又放下,抬头看了过来。
“是么?”云洛笑道,“我倒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小姐喜欢,就给小姐好了。”
“真的?”慕容烟早忍不住了,当即站起身子,噌地抓过来那瓷盅,舀了一勺就送到了嘴里。
“诶!”如花身手阻拦不急,眼见着吃食送进了慕容烟的嘴里,急得直跺脚,“那是云公子的!小姐怎么能吃!”
“差别对待!小心我炒你鱿鱼!”慕容烟狠狠瞪了如花一眼,又吃了一大口,哼道,“他都给我了,你着什么急!”
虽不懂这和炒鱿鱼有什么关系,但也能看得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小姐那盅是滋阴补肾的燕窝,云公子那盅是牛……”如花憋得脸通红,跺了跺脚,转身奔出了屋子。
“牛?”慕容烟有些懵了,转眼看见笑得厉害的云洛,连粥都险些喷出来。
脑子里灵光一闪,慕容烟突地有些懂了,搅了搅盅里切成碎片的某物,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自己的是滋阴的燕窝,那云洛的岂不是牛的某个部位?
慕容烟终于吐了出来,好吃的糕点也再也吃不下去了。
云洛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间,慕容烟的脸头一次红透了。
张管家在厅里等了很久,才见到红着脸跑过来的如花。
“小姐和云公子可起身了?”张管家皱眉道,“让你送的东西送到没?夜里这般折腾,再好的身子都吃不消。”
“送是送到了,只是。”如花抬眼看到一旁等待的裁缝,这才止了话,这些事可不能跟外人说。
“只是什么?”张管家疑惑道。
“小姐可能忘记了,我这就再去催一催。”说着,又沿着来路跑了回去。
“这孩子。”张管家回到厅里坐下,让茶道,“您多等一下,我家小姐可能有些事耽误了。”
“应该的。”裁缝谢了茶,笑道,“难得您主子照顾,感激都来不及,哪能抱怨不是?”
又聊了几句,慕容烟和云洛这才姗姗来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