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就像是硬盘,记忆就像是刻录在其中的磁道,借助高科技手段,天宝可以消除其中的一部分,当然也可以修改,但在一般情况下,这并不被时空管理条例所允许。
当许飞听完天宝的解释后,终于恍然大悟,他瞅了瞅富野,“你不会消除过头吧,我们还没问他罗盘拼板在哪呢?”
天宝摆了摆手,说,“不用担心,我只清除了一小段。”
“这样啊”,许飞禁不住又绕着金属棒转了一圈,突然他别过脸来,问道,“天宝,你不会对我也用过这个吧?”
“没有,绝对没有”,天宝信誓旦旦地答道。
“真的没有?你敢保证?不许骗我哦”,许飞凑近了又问。
“我发誓,绝对没有对大哥用过记忆棒”,天宝说完,嘿嘿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富野醒了过来,他一脸狂热地叫嚷,“牧羊人,让我们一起检测一下你的精神力骨架吧。”
面对雷同的说辞,天宝这次可没有答应,他貌似大义凛然地选择了拒绝,许飞见了,禁不住捂着嘴,偷偷直乐。
可怜的科学家哪还记得实验已进行过,自己还被洗过脑,情不自禁地破口大骂,“牧羊人,你不能拒绝我,精神力骨架是我创造的,我完全有这权利……”
“怎么还是这套,连骂人都没创意”,天宝和许飞面面相觑,最后只好由后者又充当了一回恶人。
没过多久,富野便再次老实,尽管他脸上写满了委屈,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轻声哀求,“别,别打我~”
“好了”,这下连天宝也不禁同情起他来,连忙把许飞拉到身后,问道,“告诉我,罗盘拼板在哪。”
说着,天宝将从杰克手中拿到的拼板取出,在富野眼前晃了晃,“就是好像这样的。”
后者两眼一亮,眼珠刚一活动,就被许飞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就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三三二七四五九二六……”
又是一长串数字,听得许飞一阵纠结,感慨道,“科学家的密码怎么都这么复杂!”
“这还算简单的呢”,富野小声嘀咕着,“我还没有用混沌阵列摆十二元加密……”
一大堆专业术语听得天宝也头晕脑胀,连忙转过身,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保险柜上,说来奇怪,满实验室的高端装备,就这个还是老式的设计,和天宝家乡的没有两样,只要转动转盘,将数字全都编排正确,柜门便喀嚓一声,打开了。
“哇,好东西不少啊”,许飞好奇地伸长脖子,一下子便被吸引过。
不得不说,富野除了在科研领域的成就外,还是位有独到眼光的收藏家,在洗劫过数不清的星球后,他的藏品尽管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在许飞的解说下,天宝不禁啧啧称奇。
“天宝,这里面的武器全都归我,还没问题吧”,许飞一面流着口水,一面问。
“没问题,这样做并不违反时空管理条例”,天宝点着头说。
“那我就不客气咯”,许飞乐呵呵地在实验室里搜出块大布头,将刀剑全部放在里面,打了个大包,背在身后。
对此,天宝只付之一笑,他抬手才想把柜门阖上,许飞却不解地问,“你怎么不拿啊?”
天宝摇着头说,“按规定,这些都要上缴,我们时空管理员是不能拿的。”
“啊,那不是平白便宜了你们家的高管,不行,这还不如让我全拿走,回去交给苏当家的,多换些银钱去帮助穷人”,许飞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合理。
“只要你能搬得走,我没意见”,天宝立刻表态。
“这个~”,许飞这才意识到,自己找的布似乎不够大了,他想了想,又把主意打到了科学家身上。跑到科学家身边,他弯下腰问,“你这有啥能让我装下那个保险柜的?”
可怜的富野只觉心在滴血,伤心得快哭了,不过他知道,要是不说,结果会更惨,所以他选择了屈服,“操作台上有个储物胶囊,你用它吧。”
“是这个”,许飞走到操作台前,拿起胶囊,还特意问了一下,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按下胶囊顶端的按键。轰隆一声轻响,一个十立方的储物空间展开。
许飞见状,满脸笑容,一古脑将包裹和保险柜一起丢了进去,然后才将胶囊收起,小心地放进他藏钱的那个贴身口袋。
“真是强盗”,富野眼看着多年的心血全都离自己而去,只敢在心里骂,却不敢说出来,哭得跟泪人一样。
“别哭了”,天宝好心地上前,帮他擦去了眼泪鼻涕后才问,“你知道其他罗盘拼板的下落吗?”
天宝与许飞形成的强烈反差,让富野感动得再次热泪盈眶,他恨不得掏心掏肺,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我不知道,这该死的陶片还是我在家门口捡到的,现在想想,肯定是哪个混蛋故意丢那的,可把我害惨了,呜呜~”
说着,他又抽泣起来,尽管许飞对他说的很不以为然,却引起了天宝的注意,“难不成真有人故意这样做吗?”
“既然他不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早点走吧,去把第三块也找出来”,许飞乐呵呵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胶囊,恨不得立马飞回小刀会去。
天宝点头,将富野和杰克一样,暂时收容在战斗系统里,然后继续上路,说来有趣,本以为毫无头绪的第三块拼板,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他俩撞上了。
同样是大巴,不过这次再不是什么艺术家了,而是一位普通的大叔,他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经过战斗系统扫描,拼板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我们该怎么说”,坐在前排,许飞小声问天宝。
“找机会下手,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线索来,说不定队长他们还没找到呢”,天宝并没光顾着自己做任务,还顾念着其他队友,尽管跟许飞一起也蛮开心,但时间一久,还是不禁想念起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下车了”,眼看着大叔向厕所走去,许飞兴奋地直搓手。
“走”,天宝和许飞也跟着下了车,等到四下无人,轻轻地一手刀敲晕了大叔,偷偷摸摸地拽进阴暗的角落里,然后找了两块布,蒙上脸。
大叔被摇醒,眼看两名凶神恶煞出现在眼前,便什么都招了,“壮士饶命啊,我只是个没啥名气的小侦探,我绝对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啊。”
“侦探?”,天宝与许飞对视一眼,从他口袋里掏出了拼板,追问,“你怎么解释这个?”
“这不是我偷的,是昨天有人摆在我家里的,还有纸条,说是让我送去底特律”,说着,大叔取出装满美刀的信封和写着委托内容的纸条。
天宝和许飞仔细查看了一遍,并非伪造的,不由信了几分。大叔见状,又声泪俱下地继续讲,“这块陶板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我还以为是老主顾委托的,想着反正有的钱赚,才接下来的,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啊,壮士~”
“看来他没有说谎”,许飞觉得。
天宝点了点头,“既然再问不出什么了,那就到此为止吧。”
尽管他这样说,可心里还是觉得很是蹊跷,结合富野的说辞,他隐隐感到事情似乎并非想象中那般单纯。
许飞见他没了动静,不禁着急,“喂,天宝,发什么楞呢?”
“没事”,天宝随便应了一声,熟练地取出金属棒,按下按钮。
几秒钟后,一脸茫然地杵在原地的大叔终于回过神来,他莫名地环顾四周,除了他,再没有一个人了。与此同时,天宝和许飞已在回城的路上,他俩的速度可比大巴快多了。
前者原本以为,自己有许飞帮忙,任务执行得颇为顺利,怎么也该比其他人快上那么一点,可等他敲开老***家门后才发现,他居然是三个人里最后一个完成的。
“天宝,你输了,记得要请客哦”,怡馨笑得像清晨绽放的鲜花般灿烂。
“哦”,天宝无比失望地应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许飞实在想不通,为啥两个小丫头单独执行任务,会比他俩还快,不由问,“难道你们没遇上艺术家和科学家吗?”
“没有啊”,怡馨旋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么,你们遇到了艺术家,还有科学家!”
“是啊”,天宝将找寻拼板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听得队友们心潮澎湃,连芷欣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惊讶。
“怎么我啥都没遇上呢,轻轻松松就找到了所有拼板,我还和芷欣姐说呢,你就是再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说着,怡馨脸上写满了失望。
“早知道我们就和你一起做任务了”,她嘟着嘴,又补了一句。
“别说这么多了,先把拼板都取出来吧,早点帮老奶奶把罗盘复原”,芷欣见状,连忙岔开了话题。
“好啊”,怡馨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拼板,其他人也是一样。
“终于又凑齐了”,老奶奶将拼板一块块嵌入底盘,不一会儿,罗盘便恢复了原样,她激动万分地用干枯的手掌摩挲着盘面,不禁想起那些幸福的往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宝突然感觉到房间里有一丝异样的波动,他连忙扭头看去,居然是墙上挂的那幅遗像,老爷爷目光炯炯有神,但并无任何异常。再感应了一遍,先前的波动已完全消失,他不禁奇怪,“难不成是我的错觉?”